第二天上午,村長擰著一隻雞早早的找到我們,一進門就問,事情怎麽樣了?


    說大夥都等著領導的好消息,之所以沒敢來打擾,那全都是他平時壓著。


    村民們對山裏的怪事兒肯定上心,畢竟關係到各自的身家性命。


    呂樂給村長發了一根煙,讓他迴去轉告村民,叫大夥不用擔心,該幹嘛幹嘛,事情很快就會圓滿解決。


    村長一聽高興壞了,當即吩咐苗老爹好生照看,有什麽困難隻管跟他說,村裏一定合力解決。


    送走村長後,我同呂樂隨意的到山裏逛了逛。大山裏空氣清新,風景格外的好。


    這種原生態的自然景觀,不是偏遠地區現在很難再看見了。


    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在途徑桂花的墓地時,呂樂停下來說,“馬如峰當初應該不止是借了周小梅的臉,估計連屍身都是其他女人的。”


    我想苗二娃和村裏之所以沒再出事,恰恰是因為呂樂和段若雪他們趕到。


    現在桂花的事情,我們已經大致弄明白,唯一令人頭疼的還是玄宮山。


    將近正午的時候,段若雪催促,我們便提前到了村後的大柳樹下。


    金師爺約我們正午見麵,我想玄宮山這個局,很快就該水落石出了。


    可我們幾個人在大柳樹下足足等到正午都過了,卻偏偏沒見金師爺的身影。


    呂樂掏出手機看了看,納悶的說道:“這老爺子不會放咱們鴿子吧?”


    段若雪說,“金師爺一把年紀,腳程慢。”讓我們再等等。


    我朝大柳樹上麵望了眼,對幾人說道:“老爺子肯定不會是腳程慢的原因,他再三囑咐過,讓我們一定正午,不可能他自己遲到吧。”


    王靈兒一聽也點頭,說肯定是中途出現了啥變故。


    呂樂讓段若雪和王靈兒繼續在樹下等,叫我和他到村口看看。


    這金師爺到底咋迴事,現在確實讓人心急。


    我同呂樂來到村口,望穿了,一直等到兩點鍾,也沒見金師爺幹瘦的身影。


    呂樂一皺眉頭,讓我們先迴去。


    說這老爺子肯定是遇到啥麻煩了。


    我這時候急得直跺腳,為啥當時沒留個電話啥的。


    迴去之後,段若雪問咋辦?


    金師爺不出現,玄宮山的局,根本就沒辦法解。


    王靈兒表情淡然,“既然他不找我們,那我們就去找他!”


    我一聽趕忙叫來正在喂豬的苗老爹,問他知不知道金師爺住哪兒?


    苗老爹放下豬勺,朝臉上摸了一把,說金師爺住在毛人溝。


    呂樂趕緊問那地方怎麽走?


    苗老爹說了兩句,最後幹脆把苗二娃喚過來,說讓他給我們帶路。


    段若雪心急,當即就讓苗二娃出發往毛人溝趕。


    苗二娃屁顛屁顛的走在前麵,問我們是不是也想去看八字?


    他說,金師爺看八字很準,不過有個規矩每天隻看三個人。


    而且不是有人去請,他就會看。


    呂樂問苗二娃,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


    這家夥憨厚一笑,說都是村裏人講的,那金師爺看八字,也挑人,不對胃口的,給再多錢也不看。


    我心裏想,該不會是老爺子替人看八字忘了時間,把我們的事情給耽誤了吧?


    去毛人溝要走十多裏的山路,大山裏多密林,沒個熟悉的人帶路,要跑這麽遠去找人,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這苗二娃人雖然傻頭傻腦的,但記性卻很好,可能是從小在山裏長大的緣故。


    苗老爹說,這丫子去一個地方,隻要帶他走一次,不管多遠,多難走,他都能記住,簡直比狗都厲害。


    我們趕到毛人溝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下午四點鍾。


    進溝苗二娃就帶我們直往金師爺的家走,他說金師爺單獨住在溝子的半坡上。


    這毛人溝是一片山坳,四周都是大山,條件比苗老爹的村子都艱苦。


    進村連條像樣的大路都沒有,我們頂著烈日,剛到金師爺家門口,就發現大門緊閉,好像沒人在家。


    段若雪心急,連忙對著大門重重的敲了幾下。


    “金師爺,你老在家嗎?”


    可一連喚了好幾聲,屋裏也沒聽見啥動靜。


    我說,會不會出去了?


    見人不在,我們也沒轍,可既然來了,總不能輕易的迴去。


    王靈兒往地上一坐,說先等等看。


    大夏天本來天就熱,加上十多裏山路一走,我身上早就汗流浹背了。


    偏偏這時候金師爺又不在家,莫說來碗涼水解解渴,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段若雪身上早也濕透了,脖子上香汗淋漓,苗二娃看著她手臂上雪白的肌膚,不住的吞口水。


    我一拍這家夥的屁股,“二娃,你好像不口渴啊?”


    咋盯著人身上吞口水?


    苗二娃點點頭。


    我說,那你去給兩姐姐弄點水來,行不行?


    苗二娃嘿嘿一笑,“不行,下麵的人,我不認識。”


    呂樂說,“既然都口渴了,那幹脆先到下麵找水喝,順便問問金師爺去哪了。”


    王靈兒和段若雪都點頭同意,於是,我們找到村子後麵的一戶人,要了些水解渴,招唿我們的是一個大媽。


    我灌了幾口涼水,暑氣解了不少,就開口問大媽,知不知道金師爺去哪了?


    大媽搖頭說,金師爺一向獨來獨往,他想去哪兒,沒人知道。


    我們無奈,隻好借大媽家避暑,可一直等到傍晚還是沒見金師爺迴來。


    我這時候有些沉不住氣了,到了金師爺屋外,就問咋辦?


    是繼續等他,還是迴去?


    段若雪讓我再等等看,她說老爺子晚上肯定會迴家。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天麻黑。


    這時候,柳昧像是睡醒了似的,問我這是在哪?


    我說,金師爺家外邊。


    柳昧打了個哈欠,問我們為啥不進屋?


    我說,老頭人沒迴來,咋進屋?


    但我話才剛說完,就聽柳昧吃驚的叫了一聲出來:“呀,不對勁啊,屋裏邊有個死人!”


    我一聽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趕忙問柳昧,是不是看錯了,屋裏怎麽會有個死人?


    “小傻瓜,你還不信我呀,真有個死人,不信你開門看。”


    我一頭爬起來,幾步竄到大門邊,當下重重的朝裏麵推了一把。


    “陸緣,你幹嘛?”段若雪叫住我。


    我說,進屋看看。


    “你急啥啊,老爺子都沒迴家,這樣不太好吧?”


    王靈兒這時候皺眉看了我兩眼,出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現啥了?”


    我點點頭說,屋裏好像不對勁。


    “咋不對勁?”呂樂也站起身來。


    柳昧的事,我不能說,這時候靈機一動,就朝大門推了兩下說:“你們看,外麵沒上鎖,大門明顯是從裏麵關上的。”


    其實,說出這一點之後,不止呂樂他們驚訝,連我自己也吃驚。


    之前我們全都忽視了這一點,既然大門沒鎖,從裏麵關上,那證明屋裏應該有人才對啊。


    幾個人聽完我說的話,趕忙挪過來,呂樂試著推了兩把:“果然,屋裏肯定有問題。”


    他說著,就讓我們先退後,隨後抬腳就朝大門猛踹了幾腳。


    “砰——”


    隨著一聲裂響,老舊的大門終於被踹開。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們目瞪口呆。


    隻見堂屋的正中間,直直的吊著一個人,那人渾身上下裹滿紅布,像包著的大粽子。


    整個頭部,隻露出一截舌頭和一圈淩亂的絡腮胡,看上去詭異極了。


    “金……是,金師爺……”段若雪驚叫出聲。


    我和呂樂趕忙上前去將金師爺的腿扶住,等人被我們救下來,卻發現金師爺早就死了多時了。


    一時間我們四個人都愣住了,呂樂說,照屍體的情況看,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我不由身子一頓,也就是說,金師爺昨天同我們在玄宮山見麵迴家之後就被人給殺了!


    呂樂讓我們不要移動屍體,現在盡量保持現場原樣,他說兇手可能會留下啥蛛絲馬跡。


    “金師爺隻是個看八字的先生,誰會殺他呢?”段若雪看著麵前的屍體滿臉的不解。


    不止是她,我也弄不明白,什麽人會無緣無故的殺一個八字先生?


    就在這時候,一直杵在大門邊的苗二娃衝著金師爺的屍體突然驚叫道:“桂……桂花,是,是桂花!”


    呂樂上前一把拉住他,“你說什麽?”


    苗二娃滿臉的驚恐,這時候抬起手又指向金師爺上吊的那條紅繩:“桂花,桂花在,在上麵!”


    這家夥說完,就“啊”一聲驚叫。


    我們幾個人趕忙抬頭朝房梁望去,整個房梁上除那條被割斷的紅繩,空無一物。


    扭頭再問時,卻發現苗二娃斜斜的靠在大門邊,已經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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