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兒一看,立刻警覺的和我往邊上挪。


    這時,就見懸崖邊又伸出了一隻手上來,那手沉沉的抓住藤條,扯的滋滋作響,緊接著便是一個人的腦袋跟著冒了上來。


    “是誰?”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然後趕緊將手電筒朝邊上照過去。


    “陸緣,是......我......”


    我一看,不由大喜:“呂哥,你沒死實在太好了!”


    王靈兒見狀趕忙和我衝過去,將呂樂從懸崖邊拉了上來。


    呂樂渾身是傷,不住的喘氣。


    “命大,被顆樹給攔住了!”


    王靈兒問,“那毛臉妖人呢?”


    “應該是死了,當時我抱著她一起跳下去,結果我被樹枝掛住,於是順勢就給了她一腳。”


    “踢得好。”


    我激動的道:“呂哥,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之後,簡單說了下上麵的情況,我們三個人就下了山。


    經曆一夜生死,迴去後我久久無法入眠。


    仔細想了想,我覺得當前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離開村子,隻有我走了,村子裏才能安寧!


    賈道光有兩個選擇,要麽是盯著我,一路追殺,要麽就是自己出發,去尋找其餘的仙骨金篆。


    細細一分析,他手上應該已經握有兩塊仙骨金篆了,要追殺我的可能性不大。


    而目前,我隻有快人一步,搶在他前頭找到剩下的五塊仙骨金篆,才能穩操勝券!


    但仙骨金篆這麽隱秘,從哪裏開始找起呢?


    一時間,我又陷入了困惑。


    青姑讓我去找奎目道人的後代傳人,這一沒地址,二沒熟人,上哪去找?


    我想了一陣,突然記起青姑給我的那塊黑布,她最後說什麽黑布上有……


    會不會是說,很多重要的信息都被她記錄在了黑布上?


    肯定是這樣!


    因為,青姑連至關重要的仙骨金篆的秘密,都沒有告訴我,明顯不合理。


    她一定是寫在了布塊之上!


    現在反過來一想,依青姑這麽謹慎的人,在那種情況之下,不透露這麽重要的信息也很正常。


    當時邊上有個昏迷的王靈兒,另外誰知道那賈道光會不會也是躲在暗處?


    反正隻有我和她以及宗門裏的人,才看得見,何必要說出來,讓外人聽到?


    不過,想完這些之後,我心裏又著急了。


    青姑給我的藥丸,必須要等半個月以後才能吃,也就是說,我吃下這兩顆藥丸,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看到黑布上的信息。


    那我豈不是要落後賈道光一個月的時間?


    我不知道賈道光具體知道多少仙骨金篆的秘密,但他手上已經有了兩塊,越是讓他拿的多,我心中越不安穩。


    最後,思來想去,我猛然想到了我爸身上。


    我記得,王瞎子說過,他們考古隊一行人當時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仙骨金篆。


    如果跟著我爸這一條線索走,一來不僅可以打探他的下落,二來還可以順便尋找仙骨金篆,豈不兩全其美?


    ... ...


    第二天大清早,我和呂樂到落葬坡後麵的懸崖下,將毛臉太太的屍體找了個地火化,簡單的掩埋處理掉。


    期間,我倆又到落葬坡上麵找了一圈消失的白棺材,但一直都沒發現蹤跡。


    呂樂說,那棺材白天肯定是看不見的。


    我想想也是,那是一口陰棺,大白天怎麽可能出現?


    不知道王瞎子待在裏麵能撐多久?


    怎麽說他也救過我的命,我同樣也不希望他出什麽事。


    呂樂讓我不要擔心,他說王靈兒都不急,說明王瞎子並無大礙。


    我說:“一個大活人燜在棺材裏能生存下去嗎?”


    呂樂想了下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你想想,那口陰棺現在就好比一個寒冷的冰窖。”


    “你知道冬眠吧?”呂樂問。


    我一咧,“那不是動物才有的嗎?”


    “人也是動物啊,有啥好奇怪的,雖然我對這方麵不是太了解,不過我知道人也是可以進入冬眠狀態的。”


    呂樂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之前在一些書上我也看到過類似的說法,但是對於這一點我並沒啥高見。


    反正總之,希望王瞎子自己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從落葬坡下來,我和呂樂又迴去將戚婆婆的屍身和化為濃水的屍王也作了相應的處理。


    所有的事情辦完,已是中午時分。


    草草吃完午飯,我迴屋簡單的收拾了一番。


    “真的要走?”呂樂問。


    “留下來等瞎爺也沒什麽作用,不如早點出發!”


    之前我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對呂樂說了,現在青姑的事,也就是我自己的事。


    怎麽可能不走?


    “那我開車送你到鎮上吧!”


    我點頭,問呂樂:“呂哥,你今後有啥打算?”


    他抓了一把大腿,“能有啥打算,局裏的事多的數不完。”


    王靈兒沒有出來,我把家裏的鑰匙給了她,既然她要等王瞎子出棺,應該會住上一段時間。


    一路上,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我心裏感慨萬分,可能這一別,也許就再也迴不來了!


    這個村子,我生活了十九年,但經曆的種種事情仿佛像是過了九十年!


    很快,車子啟動,我看了看窗外,毅然的轉過了頭。


    “自己的路,還得自己走!”


    老王頭說的很對,我確實已經走上了一條不尋常的路。


    這一刻,我才明白過來,其實老王頭早就知道青姑會讓我拜門了!


    兩個多小時後,到了鎮上。


    呂樂因為要迴去開會,匆忙離開了。


    臨走時,他對我說:“陸緣,有機會,我會過來幫你一起對付賈道光!”


    我心裏一陣感激,我兩人也算是一起並肩作戰過多次的戰友了……


    那種血雨腥風、生離死別,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


    呂樂走後,我買了去市區的車票。


    一直到晚上八點半,我才從長途車上下來。


    根據我自己的安排,首先就是要找到那天來我家找我的那個考古隊的陳牧,了解一些具體的信息。


    然後,再去拜訪一下我爸的恩師,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市區我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找到考古隊的時候,人家早就下班了。


    我無奈隻好先找了個住的地方,之後拿出我爸以前留下的手抄電話簿,試著打了下陳牧的電話。


    沒想到居然還能打通!


    電話那頭,陳牧問找誰?


    “陳叔叔啊,我是陸緣,是這樣的.....”


    我簡單說明了下情況,然後問他方不方便見個麵?


    陳牧一聽是我,趕忙讓我到花園路的公園門口等他。


    我掛掉電話,直接打了個車到公園門口,剛下車,陳牧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說已經看到我了。


    我扭過頭去,就見陳牧一身西裝,坐在公園門口的長椅上衝我揮手。


    “陳叔叔,真不好意思,這麽晚還麻煩你出來!”


    我走過去歉意的打了聲招唿。


    “小陸啊,沒事,虧你是今天過來,要是等明天,我就又到外地公幹去了!”


    我也不廢話,寒暄了兩句之後,就直奔主題的問他,“我爸他們去的那個洛江鎮遺跡,裏麵到底有啥?”


    “為什麽會死了一個,失蹤兩個?”


    陳牧臉色微微變了變,“小陸啊,其實依我個人而言,不太讚成你去尋找你爸。”


    “一來那個地方已經被禁封了,二來就是,太危險!”


    “太危險,什麽意思?”


    我好像捕捉到了一點苗頭,趕忙順著陳牧的話問下去。


    “呃,抱歉,恕我不能直言!”


    陳牧麵露難色,歉意的說道。


    我說:“陳叔叔,失蹤的人可是我爸,現在過去這麽多天了,依然沒有消息,之前我一直因為自己的事沒有來找你。”


    “現在,我沒別的要求,隻希望你提供一點相關的線索就行了。”


    陳牧看向我,提了下眉間的眼鏡:“小陸啊,說實話我很佩服你年紀輕輕的有如此勇氣,但那地方你真的不能去。”


    “根據我們......”


    “行了,陳叔叔,你不用再說了!”


    陳牧話沒說完,我直接打斷了他,然後說了聲,告辭,就轉身離開了。


    他既然開始賣起官腔了,肯定是不打算說,索性我也沒必要再和他扯下去。


    即便不知道啥線索,隻要清楚地址,我依舊可以尋過去。


    “先等一下,小陸!”


    走出兩三米時,陳牧突然在背後大聲叫住了我。


    “還有什麽事嗎,陳叔叔?”我盡量保持著心平氣和。


    “你真的想去?”


    我一愣,這不廢話嗎?


    “對!”


    我很肯定的點點頭。


    “唉,既然這樣......”


    陳牧沉沉的歎了口氣:“那好吧,你先過來,我慢慢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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