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臉上也是驚愕一片,一個勁的搖頭。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詭異女人,他顯然也是摸不著頭腦。


    反正,今天晚上接這趟活,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邪黴!


    可活人哪能讓尿給憋死?


    我和三哥兩個人自是不由分說,立刻轉身就跑。


    迴馬家村肯定是不可能了,因為那狗東西馬大牛,好死不死的,依舊堵在那條路上。


    我和三哥沒轍,隻好往迴去的路跑。


    但我兩人也就才跑出幾十步,這時候迎麵又是一陣“呲呲呲”的怪響。


    那怪響在寂靜的夜幕裏,格外的響亮刺耳,撓得人心裏直癢癢!


    我心裏尋思,到底特麽的是個啥鬼東西在作怪?


    漸漸的,怪響聲越來越近了,我和三哥都僵在原地,一時沒敢亂動。


    片刻後,漆黑的夜幕中,就見一個模模糊糊的東西正朝我和三哥的方向快速移動。


    三哥見狀慌忙將手電筒照過去,光亮一投過去,我和三哥都驚呆了,隻見來路上,正是一個半弓著身,披頭散發的女人。


    而在那女人的身後麵,竟然詭異的拉著一口耀眼的白色大棺材!


    “白色大棺材…糟了,是,是那鬼東西!”


    三哥當即嘴上就驚叫了出來。


    看到這個東西,我頭皮幾乎都快要炸出來,心說特麽的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撞上這個邪門玩意兒?


    這家夥難不成,真是那鬧了不知道多少年,讓人毛骨悚然的“白棺拉人”?!


    但這個節骨眼兒上,誰特麽還有心情去分析它到底是真是假。


    見前路走不通,我和三哥當即又往後麵退。


    奔跑中,三哥沉聲對我說:“陸緣,咱們今天算是邪到家了,撞上白棺拉人了!”


    我喘著粗氣說:“三哥,這裏又不是落葬坡,咋會碰上它啊?”


    “一定是馬大牛無意間惹上的!”


    三哥邊跑邊說,“目前隻有硬著頭皮衝出去,才有一線生機!”


    我心裏打顫,“往哪衝?”


    “馬大牛的方向!”


    三哥說,馬大牛再邪也邪不過那“白棺拉人”,咱們倆木匠,今個兒就豁出去跟他娘的拚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想也是,這時候要是犯慫,那可不頂用。


    我師傅張木匠以前不也念叨嗎,咱木匠身上的行頭,魯班祖師爺附過法,隨便一樣墨鬥、木尺,那都是能克邪、製邪的。


    不管真也好,假也罷,要讓我用墨鬥去對付其他的厲鬼僵屍,我沒那膽。


    可要是硬著頭皮,去對付那三寸丁的馬大牛,我還是不帶半點含糊的。


    既然三哥都說了,那我自然也是把心一橫,卯足了勁,點頭答應,幹就幹!


    就像三哥說的,這時候要看我二人的命夠不夠硬了!


    反正目前別無他法,要不然隻能幹站著等死!


    可就在我兩人準備硬著頭皮,朝馬大牛的方向衝上去的時候,突然間陰風大作,幾乎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心頭頓時覺得不妙,果不其然,等風停下來。


    我們就發現先前馬大牛待的地方,隱隱燃起了一堆火出來。


    那火堆旁邊,擺著一口詭異的大白棺材,而此時的馬大牛,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隻在白色棺材前麵,蹲了個女人,嘴裏邊一直在嗚嗚的哭喪似的叫著。


    三哥警覺的拉了我一把,我下意識的迴過頭,朝後麵望了一眼,發現在後麵路上,依舊是個女人拉著一口白棺材,堵在那裏!


    這未免邪得也忒厲害了吧?


    我瞬間心裏發毛,顫顫的小聲問三哥,咋辦?


    明顯,想要硬著頭皮再往上麵衝,是不可能了。


    馬大牛我二人雖不慫,可這“白棺拉人”,我和三哥實在不敢貿然撞上去。


    不等三哥說話,隻聽火堆旁邊那低著頭的女人,嘴裏又是一陣咿咿呀呀,帶著哭腔般的叫聲傳了出來。


    “嗚嗚嗚嗚…魂燈兒亮,魂燈兒亮,張三…張三…”


    慘了!


    我心裏一緊,立刻滿臉驚恐的望向三哥。


    特麽的她,她這是在點名字了?!


    老一輩的人講過,要是被這鬼女人點了名字,那是必死無疑啊!


    聽到女人口裏念叨自己的名字,三哥眼睛瞪得老大,“陸緣,快走,這地方待不得!”


    “往哪走啊?”我欲哭無淚。


    前後路上都是這個邪門的鬼東西,我整個人幾乎都僵住了。


    三哥見狀,直接扯起我就猛的朝一旁沒路的地方竄。


    我兩人摸著黑,驚慌之下,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反正是坡就上,遇坎便跳,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


    可走了沒幾分鍾,那鬼女人點名字的聲音,又陡然間傳了過來。


    “張三…張三…”


    三哥緊咬著牙,讓我不必理會,先逃出去再說!


    他說,越是這個節骨眼兒,越不能慫。


    為今之計,尋條活路走才是上策!


    我兩人沒頭沒腦的亂竄了好一陣,突然後麵又是猛一聲響。


    緊接著,在一顆大樹背後,那個鬼女人又詭異的冒了出來,嘴裏依舊在念叨三哥的名字!


    此時,我後脊梁上全是汗,衣服幾乎濕透了。


    特麽還真的是陰魂不散了?


    三哥這時候明顯也有些沒了方寸,額頭上冷汗直冒,整張臉都微微有些發抽了。


    不過,他隻猶豫了一下,隨即就斬釘截鐵的對我說,“陸緣,分頭跑!趁她還沒點你的名字!”


    我這時幾乎腦袋裏一片空白,傻愣愣的嗯了一聲,然後就立刻卯上勁,朝一旁拚命的鑽。


    要說學木匠手藝也有一段時間了,走的夜路加起來,倆手腳也數不過來。


    但卻從來沒像今夜這般狼狽,我腳上跑得很急,心裏邊同時也“碰碰碰”的跳得厲害。


    雖說是心裏害怕,但畢竟求生的本能還在,要真被嚇得癱軟不敢動了,那跟個慫貨王八直接等死有啥區別?


    我一路摸著黑,在雜草叢生的密林裏鑽了好一陣,直到完全聽不見點名字的怪聲,這才氣喘籲籲的靠在一塊石頭邊停下來。


    不知道三哥有沒有脫險?


    黑暗中,我不敢開燈,就這麽提心吊膽的窩著。


    山上的夜風嗚嗚的吹起來,慎得人心裏陣陣的直冒涼氣。


    “陸緣…”


    突然,一道沉悶的怪聲響起,頓時,我嗓子眼如同被個東西卡住了一般,不由的渾身一抖。


    糟了,那鬼東西還在!


    而且,很不幸的是,她口裏還點了我的名字!


    我連忙爬起來,但明顯,這時候已經晚了一步,我隻感覺背上好像被一個東西給重重按了一下。


    漆黑的夜幕裏,根本就沒看清到底是個啥鬼玩意兒。


    我心裏一慌,頓時沒站穩腳跟,一個踉蹌,直接撞到了一顆大樹上。


    這一下把我疼得嘴巴都裂開了,感覺頭上麵嗡嗡嗡的響作一團。


    完了!


    我心裏涼了大半截。


    肯定要被鬼東西捉住,剝皮抽筋了。


    心裏這麽想,可我腿上還是在拚命的使勁爬。


    不過,意外的是,這時候四周又戛然恢複了平靜,連半個鬼影子都沒瞧見。


    到底怎麽迴事?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趕緊找了個草堆躲進去。


    一直就這麽提心吊膽的熬到天漸漸亮明,我才心有餘悸的爬起來,尋著方向去找三哥。


    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我一路上喊著三哥,慢慢的往大路上走。


    等尋到停驢車的位置,那頭老驢還沒有走。


    我看到驢車上麵,好像還有個東西,老遠瞧上去黑壓壓的一團,不知道是個啥?


    我心說,這畜牲也是通人性,還知道等咱迴來牽它走。


    但我才靠近驢車,頓時整個人就幾乎快癱倒下去!


    原來,驢車上那團黑壓壓的東西正是張三!


    此時,他整個人詭異的扭曲蜷縮成一團,顯然已經沒有半點氣息。


    我一下就僵住了,腦袋裏一片空白。


    三哥死了!


    死在了驢車上…


    而且,死的極為恐怖怪異:大張著嘴,眉頭緊鎖,猙獰的一臉鐵青…


    同馬大牛那副死相,幾乎如出一轍!


    “三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喊著撲了上去。


    突然這時候,跟前的那頭老驢輕輕叫了一聲出來,然後就開始緩緩的朝前麵走。


    我緩過神來,趕緊追上去,將驢車給拉住。


    “一個死的拖著個半死不活的…”


    不知道咋迴事,此時此景,讓我猛然間,就想起王瞎子當時說過的這句話。


    細細一想,王瞎子當時隻不過是嘴臭,胡亂說出的一句戲言罷了。


    沒想到,竟然真的就應驗在了我和三哥身上!


    到底他是誤打誤撞,還是真能點人生死?


    我越想心裏越淩亂,身上不由的開始陣陣發起毛來。


    這一刻,我不得不擔心起自己的安危。


    三哥是因為被那鬼女人點了名字,才離奇死掉的。


    估計馬大牛應該也是撞上了大白棺材,被點了名。


    而我自己,同樣也被那拉棺材的鬼女人點了名字……


    那就是說,我也已經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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