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大概十幾裏地的郊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界兒裏有一座別院。


    晚間有行人從這裏經過,總能聽見其中傳出來的孩子哭喊的聲音,還有人們慘叫的聲音。


    好幾日了,心裏害怕的附近村民到了夜晚就躲在自己家中,輕易不敢再出門半步。


    福康身為長公主的女兒,手下母親留給她的暗衛不知凡幾。隻是悄悄查探一番便找到了這些人的位置。


    是夜,她一身黑色夜行衣將整個人融入黑暗之中。


    遠處別院隻有幾個房間星星點點的亮著燈,時不時有人影在走動,想來就是那些看守的人。


    去探聽情報的暗衛迴來,單膝跪在她麵前,“郡主,都打聽清楚了。村子被抓的老人孩子都在裏麵。看守的人,應不是他們從外麵雇傭來的,聽談話應該是哪位大人家的家丁。”


    “他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福康聞言忍不住嗤笑。她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這般明目張膽用自己人來綁架人的高官。


    寂靜無人的深夜,空曠的郊外連聲狗吠都聽不見。


    福康緊緊盯著別院的方向,“知道那些老人和孩子都關在那裏嗎?他們情況怎麽樣?”


    暗衛神情凝重,“知道,情況有些糟糕。有些老人已經昏迷不醒,關押的地方有碳火取暖,但很少,再晚一些恐怕大半兒人都得沒命。”


    他剛剛揭開瓦片就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扭過頭去。


    十好幾個人住在一處,渾身上下除了那身不知道能不能避寒的冬衣,連床被褥都不給。小孩兒們隻敢躲在老人懷裏嗚嗚地低聲哭泣。


    各個凍得臉色發紅,有幾個老人看那雙眸迷離的模樣也不知撐不撐得過這個冬天。


    福康聽著,臉色不覺冷了下來,這些個人倒真是個好樣的。欺壓百姓,虐待孩童,無法無天地可以!


    “你們,對付那些看守。身下的人跟我來,咱們去救人。”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很好的隱蔽了眾人的身形,別院之中,另一處亮燈的房間已經酒過三巡。


    飯菜造成的汙漬還有花生殼,瓜子皮扔了一地。


    家丁們東倒西歪的醉成一團,爐火燒的旺盛,一個個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瞧著那吃喝用度,是不是把上頭撥來給老人孩子的經費貪汙了也未可知。


    反正福康他們不管這個,將外麵的守衛打暈之後,便從窗戶翻了進去惹出不小的轟動。


    她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是許念派來救你們的,快過來,跟我走。”她說著,衝到房門前將門鎖劈開。


    眾人見狀,還能動的老人跟孩子不疑有他趕忙衝了出去。


    剩下的,暗衛們背的背,扛的扛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院子。


    王二今日酒喝的多了些,半夜本是迷迷糊糊的放水。忽聽前院兒一陣響動,晃著身體走到前頭看了眼。


    好些個人扛著屋子裏關的那些正往外麵走,酒意瞬間就被衝散!


    他慌忙跑迴屋去,“快起床,別睡了!人都要跑光了,別睡了!再睡你我的命都沒了!”


    昏昏欲睡的眾人被他喊的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麵的情景。抄著家夥就衝出了院子。


    “站住!”有人大喝一聲,“別跑!誰讓你們來的?!”


    福康的人沒心情同他們纏鬥,好幾個暗器扔出去,趁人躲閃之時匆忙背著人逃離了這處。一直覆在福康身上的紙人這時動了動。


    在那些人即將近身時,借著風的力道飄到了一人懷中。


    “你們快走!這裏我來頂著!”收到許念消息的顧湛亦是一身黑衣蒙麵,放在福康的人麵前匆匆交代了一句就帶著人衝了上去。


    外麵不遠處,是他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麵前這些家丁,說是家丁,其實是大戶人家培養的打手也說的過去。但到底是比不上顧湛他們這些常年戰場廝殺的。


    顧念著外麵的人還沒有全部撤離,顧湛沒有走。而是帶著人在這裏搜索著,那紙人感覺到熟悉的氣息。


    裹住一個東西從那人的懷中緩緩爬了出來,飄到了顧湛身上。


    “將軍,你身上,什麽時候多了個紙人?”原本沒有察覺的顧湛聽下屬這麽一說,再低頭果然看見一個白色小人兒掛在自己腰間。


    它裹住的那個令牌顯然是有些分量,墜地它的身體都在風中飄飄蕩蕩,隨時都要乘風而去。


    全京城,大概也隻有他那個古靈精怪的未婚妻才能有這個本事。


    下屬眨了眨眼睛,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在這黑夜中老眼昏花。不然他怎麽感覺自家將軍剛剛好像笑了一下?


    從紙人手中拿過牌子,那白色的小東西身上就自動燃起了藍色的火焰。


    眾人驚了一瞬,見那火焰隻圍著紙人燃燒,根本點燃不了顧湛的衣帶分毫這才鬆了口氣。


    “這,這不是陳家的牌子嗎?”有人湊上去看了眼顧湛手中的令牌,府尹令三個大字結結實實的讓他吃了一驚。


    玄朝高官貴族家中都會有為其家丁證明身份的令牌,拿著令牌方可出入府中。


    家家戶戶的令牌都不一樣,有官職的就寫官職。有爵位的寫爵位,要是啥都沒有,就寫自己的名字。


    府尹令,便是陳維生家的令牌!


    “哼,這個陳大人啊。”許念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愣了好久,“與虎謀皮的時候,為啥就不能長點兒心眼兒呢?”


    她很無語,不明白為什麽這麽一個愚蠢不堪的人竟然能做到四品官兒?!


    【他大概是怕自己給了錢,那些人也不做事吧。】


    【搞不懂搞不懂,就算這樣,你讓家丁過來的時候把令牌放府裏也成啊,隨身帶著,好像有大病。】


    “家人們,這波千萬不能學。”許念語重心長得說,“不管是綁架搶劫,還是自報家門,都不能學。”


    她派紙人過去確實是找證據的,但也沒報什麽期望。


    結果竟然給她找來了這麽重要的東西!許念很開心,當即就讓顧湛將東西交給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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