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就這般肯定?”顧淺有些好奇,為何謝景淮就這般肯定:“怎麽就沒有可能是那些妃嬪呢?你不是常說後宮的女人十分狠毒嗎,心思又重,看著皇後懷孕不會嫉妒嗎?”


    謝景淮輕輕搖頭:“若是在大齊便十分可能,但這是西梁國,便絕無此可能。”


    “這是什麽意思?”顧淺頭往前偏了偏,根本聽不懂謝景淮這話中的意思,又是一臉疑惑的樣子。


    “這麽多年來皇上一直無所出,不隻是和皇後,後宮的其他妃嬪也是如此。一國帝王,一直無所出這意味著什麽,後宮的嬪妃也十分清楚,現下皇後好不容易傳出有孕的消息來,這些嬪妃就算是為了自己也不會動任何手腳。”


    若是一國帝王一直無所出,那自是不能一直一統大國,這些道理妃嬪們自然都明白。


    就算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這些妃嬪也不會傻到在此時去對皇後的孩子做些什麽。


    顧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了。”


    “這般說來這八王爺還真是心思歹毒。”顧淺極其感歎的說了一句。


    “想要爬上那至高之位,必是要踩著無數人的性命往上爬。”謝景淮眸光暗沉,低頭看著地麵,好似格外的感慨一般。


    謝景淮經曆過大齊的宮變,在戰場上經曆過數次的血流成河,知道一個人的野心有多麽的可怕。


    謝景淮張了張口又道:“皇上和皇後若是一直無所出,八王爺便可以此為由讓皇上禪位,又豈會讓皇後腹中的孩子平安出世。”


    “不都說禍不及妻兒嗎,這八王爺未免太殘忍了些。”顧淺坐在一旁感歎。


    顧淺是殺手,執行任務殺人時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那是在殺成人。


    “在爭奪皇權上,沒有誰的手上是幹淨的。”


    “夫君你怎麽知道那麽多?既然天下之上都想要擁有這至高無上的權利,那為何你不想。”顧淺抬頭看向謝景淮的下顎問了一句。


    是啊,為何他不想?


    此時謝景淮也在心裏問了自己這麽一句,這個問題,好似很難迴答,卻又不難。


    許是因為他經曆過宮變,許是因為他見過血流成河的樣子,許是因為他見過當今皇上高處不勝寒的樣子。


    那把金燦燦的樣子,在沒有攀上時,所有人都貪戀的向往,但坐在其中是何滋味,也隻有坐上這把椅子才知。


    “夫君……”顧淺見謝景淮不說話便輕聲喊了一句。


    謝景淮輕閉了一下眼睛,隨即緩緩睜開,伸出一隻手握住顧淺,向顧淺道:“有你在身旁,本王還要那些個所謂的皇權做什麽。”


    最重要的是謝景淮雖然沒有登上那個位置,但是以他如今的地位,和那個至高之位又有什麽分別,整個大齊又何嚐不是依賴著他呢。


    “哇,男主人好浪漫啊。”一道幽幽的感歎聲在顧淺的耳朵旁響起。


    這聲音,顧淺聽了成千上萬遍,不用說都知道是誰了。


    顧淺翻了個白眼:“扶蘇,你給我閉嘴!”


    “主人,你看男主人他多浪漫啊。”扶蘇卻還在繼續道。


    “夫君浪漫是對我浪漫,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在這兒感慨個什麽勁兒!”顧淺嫌棄的翻了白眼,又沒好氣的吐槽道。


    扶蘇頓時語塞:“我,我……”


    “我替主人你高興不行嗎?”


    “不行!”顧淺立即霸道的拒絕:“這是夫君對我說的話,是我和夫君的浪漫,幹什麽要你替我高興,睡你的覺!”


    扶蘇可憐巴巴的:“主人,你現在太偏心了,有了男主人就不要扶蘇我了。”


    “我什麽時候偏心了……”


    聽著這話扶蘇還以為顧淺的下一句話會是什麽好話,誰知道顧淺卻答:“一直都是夫君最重要的好不好。”


    “主人你,扶蘇實在太難過了。”扶蘇一副委屈的樣子。


    顧淺卻道:“去去去,不要打擾我和夫君。”


    顧淺吐槽了扶蘇兩句,不許扶蘇再插嘴,這才迴過神來和謝景淮繼續說話。


    “夫君,我也是一樣的,隻要有你在身邊就夠了。”顧淺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成了月牙形狀,極其認真的看著謝景淮說。


    不管從前如何,顧淺現在隻想要和謝景淮在一起,隻要能和謝景淮在一起,別的什麽都不重要。


    “王爺。”修一從長樂殿殿外走了進來,手裏拿了一封信。


    謝景淮將目光落在了修一手中的信上:“什麽事。”


    “十皇子的信。”修一恭敬的雙手呈上。


    謝景淮伸手接過,直接拆開了信封。


    “齊陽送來的信啊,都說什麽了,是不是子怡想我了,催著我快些迴去啊。”顧淺就坐在一旁,像一隻小蜜蜂一樣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好在謝景淮已經習慣,並且將顧淺的這一點看成了可愛,並不覺得煩躁。


    半響,謝景淮才抬起頭來,看向顧淺道:“西梁國的內政要快速解決,我們要盡快趕迴去。”


    “發生了什麽事,要我們盡快迴去?”顧淺的知覺便是出了什麽事,否則的話謝景淮神情不會這般嚴肅。


    “皇上病重。”謝景淮隻說了這四個字。


    這四個字說出來,顧淺便能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謝景淮又說了一句:“皇上病重,三皇子使壞,齊陽一個人應付不來。”


    “齊陽讓咱們迴去幫忙?”顧淺便是明白這封信的意思了。


    謝景淮點了點頭。


    顧淺長長睫毛顫了顫,明白了謝景淮的意思,思量一番後顧淺才道:“那我們便先迴去幫齊陽,至於皇上和皇後這兒,咱們之後再說。”


    顧淺夫妻二人是來西梁國幫忙的,如今大齊出了事,怎麽也得緊著大齊才是。


    顧淺想著謝景淮為了自己已經在西梁國待了一個多月,自己總不能太自私,也得為謝景淮考慮。


    “我和柳丞相說一聲咱們先迴去。”顧淺這般想著便已經對板栗道:“板栗,柳丞相現下正在宮中,你去把他叫過來,我有事跟他說。”


    “是,王妃。”板栗在一旁聽著顧淺和謝景淮的對話,知道事情緊急,不敢有半點兒的耽誤,便立即去請柳丞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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