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眾人紛紛牽著馬匹前往河邊飲水,一部分胡人,則是去往更上遊沒有馬匹涉足的位置喝水,並把隨身攜帶的水囊裝滿。


    有人裝滿水便轉身往迴走,途經河灘上的一塊大石,突然“咦”了聲。


    “這石頭怎麽是濕的?”


    末了又驚訝地“誒”了句,“這裏好像還有血跡!”


    沈靜書心頭跳了跳,暗道了一句糟了,定是安明他們走得太匆忙忘記清理現場。


    周圍的人都已被那人的發現驚動,好幾個人大步朝那石頭走了過去,沈靜書慌忙抬起頭來,正欲開口,忽聽阿齊格道:“沈靜書,你受傷了?”


    眾人的目光倏地全都向她投來。


    她怔了怔,心思一轉,趕緊附和:“嗯,剛才在林子裏遇襲的時候,不小心被暗器傷了。”


    聽她這麽說,眾人很是自然地便認為那石頭上的水跡和血跡,是她上岸後歇息時所留,沒再放在心上。


    阿齊格則是很貼心地去為她尋了止血的藥來,“這是金創藥,你撒傷口上吧,當心感染。”


    她笑了笑,伸手接過,“謝謝。”


    一行人飲水時,山崖上方突然接連響起三聲禮花衝天的聲音,夜空裏隨之綻開三朵紅色的禮花。


    特木爾見狀,立即欣喜地道:“王爺,成了!慕容厲趕去支援的隊伍已經被拿下了!”


    “唔。”申屠烈淡淡地應了聲,凝著山崖上方的眸子幽亮若潭。


    “傳令給拓跋宇,讓他按原計劃行事。”


    “是!臣這就去安排!”特木爾說完便轉身去往人群中央,附首在其中一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人得令,立即奔向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絕塵而去,不多時身形便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沈靜書正蹲坐在一塊石頭上處理自己的傷口,聽著眾人的談論,她傾灑藥粉的動作頓了頓。


    申屠烈的人發來信號,說明圍殺行動已經結束,此番隨行護駕的人已全部伏誅。


    那麽多人,一個個全死在了胡人的屠刀之下,隻是想想那血腥的場景,她就覺得渾身冰寒,連手指都凍得發疼。


    周圍全是申屠烈的耳目,怕自己的異常引來猜測,咬了咬牙,她強自將心底翻騰的怒火和恨意壓下,繼續若無其事地打理自己的傷口,一雙手,卻是怎麽也平靜不下來,瑟縮地抖個不停。


    遞給她金創藥後阿齊格便去為她找包紮的繃帶,一迴來就見她雙手抖得厲害,詫異地揚眉。


    “誒,很疼嗎?哎呀我忘了,還有止疼的藥的,我這就去給你拿,這繃帶你先拿著。”


    話落阿齊格又跑了開去,她緊攥著阿齊格塞她手裏的繃帶,逼自己強行忽視正膠著在她身上的那道探尋的目光。


    兀自努力了很久,她抬起受傷的那隻手遞到唇邊,作勢欲吹,隨即又似覺得一個大男人做這種動作很有些不妥,改為用另一隻手扇涼風。


    在她第十次重複這幼稚的動作時,那道目光終於挪了開去。


    “走吧,啟程迴北境。”申屠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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