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有涯先生皺眉,“謝尚書好歹是百官之首,怎能在金鑾殿外做如此粗俗之事?”


    謝尚書臉不紅心不跳,高高地昂著下巴,“你自己也說了,老夫是百官之首,教訓你們這些下官,是老夫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再做那些惡心肮髒的事情,明天信不信老夫直接衝你飆一泡尿!”


    想到有涯老賊最近做的事,謝尚書就恨不得潑老賊滿身狗血。一口吐沫根本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


    有涯先生漲紅了臉,卻無可奈何。論門第,餘氏遠不如謝氏,論官位,他也遠不及對方。這口氣,就算憋的胸腔欲裂,他也隻能咽下。


    黑沉著臉離開皇宮,吳興盛緊追著勸慰,“先生,那謝珩就是個混蛋,您不要和他置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有涯先生口氣不善,“你以為老夫是生氣他吐老夫口水?成大事者,誰不受點兒委屈?區區吐沫而已,老夫氣的是爾等成事不足!”


    他氣的是,明明這些天,他髒事壞事做盡,卻依舊沒能占到謝派的便宜!想要安插的人手,一個都沒成功,還挨對手的吐沫。若他設計的官位都落入他手中,就算謝尚書真對他飆尿,他也隻會哈哈大笑,因為那是勝利者對手下敗將的漠視。


    “別說老夫不給你機會。皇上說了,隻要你能想辦法把那個住在清風院的金大家哄出鎮國公府……就調你去江城做太守。”


    吳興盛兩眼一亮,“真的嗎?”


    他做夢都惦記著去地方上做封疆大吏。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做太守,管著至少十餘個縣,每年能撈到的雪花銀數都數不過來。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再辦砸了,你以後就徹底從老夫的視線中消失。”


    有涯先生沒興致再和無用的蠢貨打交道。要不是這吳興盛有個在鎮國公府做主母的妹子,皇帝又催的急,他著急用人,他才懶得理這樣的人頭豬腦。


    吳興盛開開心心地告別有涯先生,就跑去鎮國公府找妹子吳氏。他想盡快幫皇帝辦好差事。吳氏作為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把一個寄居在鎮國公府的小娘子弄出來,應該很容易。


    “近來老太爺身體不適,夫人孝順,自請去百裏外的慈雲庵為老太爺祈福念經去了。”鎮國公府的管家連大門都沒讓吳興盛踏進,“舅老爺要見夫人,一月後再來吧。”


    吳興盛大驚,“祈福而已,怎地去那麽久?”


    官太太都喜歡去寺廟祈福,菩薩生辰啊,丈夫升官或家中有人生病……吳夫人也經常去祈福,可最多七日就迴來了。


    妹子卻一去月餘,吳興盛有種不好的感覺。


    鎮國公府的管家微微笑,帶著讓人發寒的冷意和嘲諷,“這小人就不知道了,舅老爺時常與夫人通信,應該比小人更清楚才是。”


    “那啥……可不可以幫我請那位寄居在清風院的金大家來一下,我有事情找她。”妹子不在,吳興盛決定自己來辦這件事。


    鎮國公府的管家暗暗冷笑,這隻癩蛤蟆還真是敢開口!


    “清風院是老太爺住的地方,小人進不去。”


    “那就叫能進去的人去!”吳興盛想用氣勢壓一壓鎮國公府的管家。奴大欺主,不給對方點兒厲害,對方隻會拿話敷衍他。事關升遷,他必須把這件差事辦好了!


    “你要找誰?”


    謝尚書負手跨出來。


    吳興盛頓時大喜,之前,他來看妹子,這位尚書妹夫可是從來不露麵的。


    “妹夫,你快幫我去清風院……”


    “去你娘的!”


    梆,謝尚書一棍子重重打在吳興盛腦門上,厲喝,“狗娘養的,唆使那毒婦做了那麽多吃裏扒外的事,還敢登我鎮國公府的門,當老夫是吃素的嗎?給老子滾出去,以後再敢來,亂棍打死!”


    吳興盛被打地頭痛欲裂,眼花繚亂,聽了那句“亂棍打死”嚇地抱頭鼠竄,連滾帶爬地跑了。


    “娘的,果然如老爺子說的,對付不要臉的混蛋,就要動粗的!”謝尚書叉腰看著吳興盛跑走的方向,沉聲下令,“以後不管是誰,凡是來找金姑娘的,全部亂棍打走。”


    金帛可是寶貝兒子要保的人,誰也別想打主意,狗皇帝也不行!


    “聽說你最近在朝堂和府裏都很蠻橫?”謝老太爺吊著眼角看大兒子。


    朝堂打成亂麻,謝尚書每天晚上都會來清風院和老爺子匯報一天的情況。


    謝尚書嘿嘿笑,“這不都是爹您教兒子的嗎?兒子做了半輩子官,才發現原來武力是最好用的東西。真他娘的解恨!”


    不管是啐有涯老賊,還是痛毆吳興盛,都爽爆了。


    謝老太爺嚴肅了臉,“行如此粗俗手段,隻是時局需要,你切莫要陷入了誤區。等勳兒迴來,一切恢複正軌,你還是要繼續做士林的表率。”


    “放心吧,爹~”謝尚書沒所謂地搖手,“時移世易的道理,兒子還是知道的。”


    等寶貝兒子迴來了,哪裏還需要他去應付那些混蛋?寶貝兒子早把那些人捋地順溜溜的,他隻要風花雪月,吟風弄月就行了。


    想到寶貝兒子,謝尚書嘿笑著湊近老爺子,“勳兒的信應該到了吧?”


    自從謝勳離京,他幾乎每天都會給便宜老爹寫信,匯報他的行程。因為怕被人劫了,多半隻是說些生活瑣碎和一路見聞。


    這些信就成了謝尚書睡前必讀物,看完寶貝兒子的生活瑣碎,知道兒子活好好的,他才能睡的著。


    謝老太爺知道大兒子的情況,爽快將剛收到的信拍在大兒子的懷裏。


    謝尚書如獲至寶般捧著那封信,笑地見牙不見眼,“勳兒還有時間寫如此厚的信,可見他安然無恙。”


    謝尚書樂滋滋地拆開信封,迫不及待地讀起來,看到一半,大叫,“好小子,竟然當眾把他三叔給打趴下了!”


    謝老太爺抬起了總是八風不動的眼皮,“他武藝倒是進步的快。”


    三兒子的武藝,老爺子是知道的,當年還在江湖晃蕩時,就已經鮮逢敵手,又在北疆戰場拚殺多年,更上一層樓,隻怕司寇都不一定是其對手。


    謝尚書與有榮焉地大笑,“不愧是老夫的好兒子,打地好!這下,謝家軍應該都服了勳兒,嘿嘿……”


    謝尚書是大笑著離開的清風院。


    人走後,謝老太爺卻皺了眉頭。


    這信是六百裏加急從北疆送來的,到京城,至少三天。就他得到的消息,北戎催促甚急,送親隊伍最多在北一鎮住一晚。


    如今,勳兒應該護送五公主跨過了貝爾草原,進入北戎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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