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楊昭的輕視態度,秦夢瑤感到內心的顫栗。特別是她仰望無空禪師等人視線交匯之際,那一顆堅固無摧的劍心仿佛有了裂痕。


    秦夢瑤與慈航靜齋一起,將淨念禪宗牽扯入這場遊戲。卻在遊戲初啟,淨念禪宗最早出局,遭遇淒慘。


    此時,楊昭竟要秦夢瑤為其介紹淨念之人。某種角度,這猶如要秦夢瑤親自裁決往日的“師長”,因為她深知,留下的每一位和尚,結局唯有殉道以隕。


    \"阿彌陀佛,施主何必為難我的徒弟。\"


    \"貧僧了盡,身為淨念禪宗之主,率領眾人恭請殿下進香禮佛。\"


    秦夢瑤幾乎要公開遭受審判,劍心搖搖欲墜之際,一位白眉蓄須、祥和麵容的老僧領著一大群光頭僧人,向楊昭合掌行禮。


    這位了盡禪師,已達天人巔峰,修煉無念禪功。曾受慈航靜齋的言靜庵委托,傳授秦夢瑤三年禪道。


    在他身後,除了無空禪師,還站著了無、玄虛、法明、不嗔、不癡、不貪、不懼等人,俱是修為了得。


    了盡禪師的禮節,楊昭並不在意。在這淨念禪宗之中,他如同迴到家中,掠過眾人,望向玄虛禪師,問道:\"玄虛法師,您在我大宋傳授佛法之時,我有過虧待您嗎?\"


    玄虛禪師同樣位在天人巔峰,為淨念禪宗大宋分部負責人…… 麵對楊昭尖銳的質疑,虛玄法師臉上流光瞬變,雙掌並置胸前,迴應:“至聖心智遼闊,堪比星辰宇宙,蘊含智慧之根本,化解我梵教無數危機起源。貧僧行走在高科技的大宋帝國,無所忌諱,獨享佛法愉悅,諸多教誨深記心田。”


    楊昭淡然一笑,反問:“嗯?既然如此,為何你的淨禪宗會暗中勾結慈航靜齋,圖謀我的王權?”


    法師久在大宋王朝,身為有道德的僧侶,終究無法撒謊,選擇了閉口,心中誦經不迭,不敢挑戰楊昭那刺透心靈的目光。


    楊昭嘲諷道:“不願說?難道慈航靜齋給你們的承諾比我這個王還更具吸引力?”


    虛玄法師感受到楊昭的殺機如冰冷寒霜,他知道再也無法逃避,當即跪拜下去,說道:“望聖人明察,貧僧無操縱宗派的能力,也無背棄宗派的意願。貧僧無求,在這極樂世界解脫,唯願殿下能寬容於貧僧在大宋的弟子。”


    楊昭揮手下令,無趣地說道:“你自行了斷,你的弟子,廢止修煉,專心修禪誦經,便能得到安寧。”


    “南無阿彌陀佛!”


    法師高頌一記佛號,再向楊昭行了一禮,與了盡、了空、法明等淨禪宗徒眾眼神交匯,露出無奈的苦笑。隨後,他盤膝坐地,畢生修為盡數消逝,瞬間步入空門的彼岸。


    “南無阿彌陀佛!”


    此景當前,如了盡、了空、法明之流的淨禪宗眾,皆生兔死狐悲之感,齊頌佛號,開始詠誦轉生章節。


    虛玄法師乃大宋之人,其徒皆生活於大宋疆土。如果不是因為大隋淨禪宗為祖地宗門,他根本就不想迴來。這一行卷入人間權力鬥爭的旋渦,已不容於楊昭、大宋,也不容於淨禪宗,因此隻有求得解脫一途。


    逼死了虛玄法師之後,楊昭轉向無和尚,嘴角掠過一絲微笑,問道:“無和尚,明代朱元璋影子太監,曾在明皇宮是否見過我們日宗法尊的身影?”


    “真是怪哉,以明朝洪武大帝之英明睿智,竟然容你們這般指責皇家權勢、擺布天下萬物?你們可曾聽過皇權之偉大不可侵犯?”


    “無和尚,本殿若用明聖武典作為拜謁禮儀,能否有機會麵見那個閉關兩百年未露麵的洪武大帝?本殿欲與此帝王一談,關於如何對付你們梵教的糟粕之法…”


    伴隨著楊昭的話,無和尚麵色蒼白如紙。


    是啊,這位大隋太子同時也是一教之主——明教的領導者。若是讓太子的言語借助明教傳播到藏身於明朝金陵不問江湖的洪武大帝耳中,恐怕會引來那曾經的鐵血皇帝,隻怕到時候整個明朝和尚將遭受屠滅。


    “南無阿彌陀佛!”


    無須楊昭提醒,無和尚隨即跟隨虛玄法師的軌跡,直接在座位上羽化登仙。


    楊昭降臨淨禪宗,甚至不需出手,僅憑幾句威懾之語,已迫使兩位淨禪宗高級僧侶自我了斷。


    不在俗世行走,不知人世險惡。


    不涉足朝廷,不知人間宏偉壯誌。


    隻能說,淨禪宗這些僧侶修持佛法過度,癡傻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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