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際航道的邊緣,太湖星域的戰場上,王重樓和趙希傳,盡管前來防範那降世,卻從未設想涉足血狼神的血祭儀式。


    大宋武當和大宋龍虎山,曆代先賢都曾穿越量子通道,躍遷至上界星球。


    兩大宗門在那宇宙中,依然與多元文明互動,隻要不觸犯神人公約這類基本法則,許多事情都可以容忍。


    否則,即使集合兩家曆代先賢的力量,在那星辰之上也會處境艱難。


    就連王仙之、令東來等人,因各種原因和禁忌,隻要血狼神不離開太湖戰場,他們也不會幹預。


    唯有鄧太阿,為了償還昔日的恩情,不顧一切地闖入戰場,與血狼神激戰。


    楊昭的感激,對王重樓和趙希傳而言,隻是禮儀性的客套。


    然而,楊昭感謝完畢後,話題一轉,使得王重樓和趙希傳的神色變得嚴峻。


    感謝隻是開場白,楊昭真正想討論的,依然是人道爭奪龍權之事。


    \"王掌教、趙天師,兩位前輩對大宋與北涼之間的戰爭有何看法?\"


    \"武當和龍虎山,到底是大宋道門領袖,還是北涼動蕩大宋的助力?\"


    沒有任何緩和或微妙的暗示。


    楊昭以最直接的方式揭示了武當和龍虎山在大宋皇朝的尷尬處境,甚至帶有逼迫二人的意味。


    這個問題,難以迴答。


    武當和龍虎山都在大宋皇朝領地,享受了兩百年的供奉,但他們的祖先與真武大帝的關係錯綜複雜,不得不站在北涼一方。


    楊昭的問題,可以說隻要迴答不慎,就會導致與大宋朝廷徹底決裂。


    真到了那個地步,毫無疑問,王重樓和趙希傳能否安全離開不說,武當和龍虎山必將遭遇災難。


    於是此刻,王重樓和趙希傳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們與楊昭對視片刻。


    王重樓率先開口:\"昭公子,我們開門見山,朝廷打算如何對待我們的道統?\"


    楊昭的目光銳利:\"這取決於你們背後道統的選擇。\"


    \"當前的事態,以及之前的事,鑒於武當和龍虎山一直尊崇大宋,隻要不再插手,便既往不咎。\"


    \"如果武當和龍虎山仍看不清形勢,那就無話可說,屠殺山門,我楊某從不畏懼,靜待開戰即可。\"


    楊昭的話語擲地有聲,堅決有力。


    而聽到楊昭的迴答,王重樓和趙希傳的麵色極其難看。


    至少目前看來,無論武當還是龍虎山,若真麵臨大宋朝廷的全麵圍剿,根本沒有勝算。


    何況上陰學院已置身事外,青州孔府被滅門。


    就連亞聖朱熹,也自我終結,歸化於道。


    失去了這些支持,武當和龍虎山就算徹底滅亡,也無法動搖大宋朝廷的根基,隻能成為無謂的犧牲。


    楊昭的強硬讓王重樓和趙希傳既憤怒又無奈。


    過了許久。


    趙希傳才開口:\"昭公子,難道此事沒有一點緩和的空間?\"


    楊昭冷冷地看著趙希傳:\"趙天師是希望大宋朝廷養著你們,然後讓你們為北涼拖大宋的後腿?\"


    \"你是覺得大宋朝廷全是傻子,還是你的龍虎山自大無比?\"


    這近乎是指名道姓的侮辱。


    但趙希傳不知如何反駁,隻怪自己問了愚蠢的問題。


    氣氛再次陷入沉寂。


    王重樓似乎掙紮良久,做出決定:\"昭公子,若老夫願意自絕於天下,武當封山,能否容許我武當道統延續?\"


    對於楊昭之前所說的勾銷前嫌,王重樓根本不信。


    武當與北涼世子關係深厚,在大宋犯下了叛逆重罪。


    朝廷現在說得好聽,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但隻要局勢穩定,解決了北涼,不消滅武當道統才怪。


    楊昭驚訝地瞥了王重樓一眼。


    倒是識時務。


    稍作停頓,楊昭說:\"武當真武傳承必須斷絕,王掌教一脈不妨全數遷移到北涼,另請武當派其他分支來主持大局。\"


    楊昭的意思很明確,不怕與大宋對抗,但心向北涼的人必須清除。


    武當和龍虎山的成員可以整頓,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徹底鏟除這兩個宗門。


    一方麵,武當和龍虎山是道門翹楚,祖庭分支遍布銀河,真要屠滅大宋境內的武當和龍虎山,會引起道門敵視。


    另一方麵,留下武當和龍虎山,還能與佛門製衡。


    但像王重樓、洪溪象、趙希傳這樣極力幫助北涼的人,必須清理,即使不能當場消滅,也得將他們趕出大宋皇朝領土。


    否則,這些人留在大宋,隻會成為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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