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轉過頭,眼神銳利,直勾勾地看著趙德芳,問道:“四弟,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趙德芳低下頭,然後又轉向北麵,堅定地說:“叔叔,遼國兇猛如狼,金國威猛如虎,更別提蒙古人像惡蛟過境一樣,咱們老趙家做的錯事,實在太多了。”


    老趙家的確犯了不少過錯。


    趙匡胤抽走了龍脈,給天地帶來了災禍,使得大宋王朝這兩百年來天災不斷。


    趙光義和趙普兩人運用奇特的手段轉移了國運,卻未得到龍靈的認可,因此大宋朝兩百年的皇帝,一代比一代差,禍害了百姓。


    假如趙德芳、趙普等人堅持這樣做,那麽大宋王朝唯一的結果,就是被外族攻破,鐵騎踏遍中原,帶來更為嚴重的戰亂災難。


    這就是趙德芳之所以會說,老趙家做的錯事已經足夠多了。


    趙德芳說完後,趙普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臉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


    楊昭看不過去,說道:“我說啊,老爺子、嶽父大人,我的兒子怎麽說也有你們老趙家一半的血統吧,我都同意讓他跟媽媽姓了還不行,不至於連我也要改成姓趙吧。”


    “老爺子、嶽父大人,你們倆也不用覺得虧,你們老趙家把大宋當成嫁妝,我們老楊家的大隋也不是沒有拿出彩禮啊。”


    這句話一出,瞬間打破了趙普和趙德芳二人那悲壯的氣氛。


    趙普和趙德芳瞪了楊昭一眼,滿臉不滿。


    嘛的,這氣氛都已經這麽沉重了,哪家上墳祭祀的時候還不允許掉幾滴眼淚呢?


    麵對趙普和趙德芳的眼神,楊昭毫不在意,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崖壁上破損的龍脈身軀,眼睛裏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或許正是由於楊昭一手策劃並推動了消滅大宋六賊的行動,或者是他提出的南方新政,對豫州龍脈有著極大的裨益。


    每當與龍脈中的龍靈對視時,楊昭總是感到它非常親近,並且不斷地唿喚著他。


    隨著楊昭與趙德芳的交易達成,連趙普也表示認同之後。


    楊昭看向那龍靈時,那種親切而又急迫的唿喚聲變得更加清晰和迫切。


    內心深處抑製住那份悸動,楊昭向趙普開口問道:“老爺子,那龍靈是否有自我意識?”


    趙普微微皺眉,迴答道:“龍乃天地精華所聚,上合天道而生靈性,下應地氣而化為龍脈。從根本上來說,龍靈隻是天道對天地發展的一種期望,具備辨別善惡的本能,卻沒有自我意識。”


    “當龍靈與龍脈融為一體時,在冥冥之中就會選擇一個最符合自己期望的生物,匯集天地間的靈氣與運勢,助其形成一股強大的趨勢。久而久之,當這股力量壯大到一定程度後,便會轉化為國運。”


    “國家強大則龍脈旺盛,國家衰弱則龍脈衰退。如果國運不斷壯大,再輔以一二種特殊方法,便可以像遠古時期的仙神那樣建立起天庭地府。


    但如果等到國運耗盡,龍靈就會消散迴歸天道,龍脈沉入地下重新迴歸大地,等待下一次天地精華的匯聚。”


    正是因為能成為大宋皇朝的根本底蘊,趙普對於許多古老的秘密以及世間種種事情都非常了解。


    據說趙匡胤得到了遠古傳承,憑借先天乾坤功和天子劍法,在五代十國的亂世中嶄露頭角。


    如今迴想起來,此事應當是真的,否則趙普也無法講述這些古老的秘密。


    楊昭聽著趙普的話語,看向崖壁上的龍靈,眼中的渴望之情愈發濃烈起來。


    如今大宋皇朝的六賊已被鏟除四個,又有趙普這位終極大佬的支持。


    等到趙師容徹底平定朝廷事務,登上頂級女皇寶座,看來也不會是什麽大難題。


    待到大宋國內外的隱患整治完畢之後,便是楊昭返迴大隋之時。


    楊昭迴到大隋,自然要與楊廣、李淵、王世充、李密等眾多傑出人物爭奪龍脈。


    對此,楊昭並無懼意,甚至有信心笑到最後。


    但如果此刻能拿到這條龍靈龍脈,借助冥冥中的天地運勢,相信在未來征戰的過程中,一定會更加順利。


    想到這裏,楊昭的眼睛都泛起了綠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趙普無言以對,抽出一本《論語》拍在他頭上,說道:“楊家小子,你就別再惦記這條龍靈龍脈了。當年太祖陛下功力深不可測,依靠天子劍法駕馭龍靈龍脈,兩者合一,曾多次接近真仙之境。”


    “太祖陛下駕崩後,那無窮無盡的死氣陰煞早已將龍靈龍脈侵蝕成了陰龍。如果不是老夫坐鎮此處,每日用聖賢之音洗滌那陰龍的怨氣,這豫州之地早就變成了一片陰土魔國。”


    “即便如此,陰龍的怨氣尚未消除,昔日太祖陛下耗盡國力修為構築的這片秘境洞天,現在已經變成了陰土。吞噬這條龍靈,早晚你會變成半人半屍半鬼的狀態,再也沒有離開這個洞天秘境的可能性。”


    趙普說的是實話,沒有一絲虛假。


    在這個冬季秘境之中,趙魏氏、天波楊家等鬼物的存在就是明證。


    大宋兩百年間不斷衰弱,為什麽趙普、趙魏氏、天波楊家等大宋的終極底蘊不出山,就在於一旦離開了這個秘境洞天,便會魂飛魄散。


    外麵的世界依舊屬於武道天下,充滿了無邊的陽氣。


    除非大宋麵臨滅亡的危機,否則這個秘境洞天內的終極底蘊絕不會出現,因為他們隻有一次出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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