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容和楊昭的勵誌故事過後,兩人成了名副其實的工作狂。


    這一切努力並非徒勞,六月中旬,方臘終於起義了。


    不過,他的行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沒有在睦州老家舉旗,而是帶著八大天王和刀衛,與慕容家族聯合,齊聚燕子塢。


    連朝廷的皇帝和蔡京都難以置信,一個武聖級的大佬竟然舍棄老巢,去做慕容家的小輩慕容複的馬仔,而且還尊他為當代燕王,簡直荒唐。


    朝廷原先在宣州、徑州、金華一帶布置重兵,結果空忙一場。


    慕容複領軍從蘇州出擊,直指趙師容、楊昭所在的蘇州,欲建燕都。慕容博則率軍北上,通過無錫、常州、鎮江等地,切斷了朝廷東路大軍的南下路線。


    方臘則分別在湖州、宜昌、廣德、宣州、蕪湖、江寧等地布兵,掃蕩太湖西南地區,同時阻斷了西路大軍的南下之路。


    這樣一來,童貫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在東南地區成了孤軍,處境尷尬。


    長江中下遊兩大渡口,江寧府落入方臘之手,如同銅牆鐵壁。鎮江府則由慕容博掌控,慕容龍城坐鎮,慕容家族的全部實力比方臘更難對付。


    朝廷的東路和西路大軍都被牢牢卡住,童貫和他的大軍仿佛陷入了絕境,無處可逃。


    童貫所在睦州、歙州等地還算繁華,但向西是江西的山區,宋朝開發不足,適合大軍通行的道路少之又少。


    東南沿海地區則是茫茫大海,二十萬不會遊泳的士兵想走海路迴去,隻會讓反賊樂開花,花點銀子雇些海盜,就能讓他們有去無迴。


    至於大宋的東南水軍,在這種關鍵時刻,也隻能成為笑柄,一旦糧食耗盡,後果不堪設想。趙佶、蔡京、朱勔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才逼反方臘和摩尼教,現在卻麵臨這樣的局麵。


    童貫站在睦州城牆上,心情沮喪。本以為二十年的準備和情報,二十萬精銳大軍已經提前埋伏好,一旦開戰,就能輕易平叛,成為汴京城中最耀眼的太監。誰知,哎……


    這局麵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太艱難了,這場仗打得太艱難了。究竟是誰提供了錯誤的情報,朱勔、蔡京,肯定是這兩個混蛋嫉妒自己,故意讓自己陷入東南之地的困境。


    “監軍大人,已經中午了,不管怎樣,我們算是平定了東南,大人先吃飯吧!”


    “吃吃吃,吃你媽啊,東西兩路都被堵了,很快二十萬大軍就要去啃樹皮、吃草根,還平定了東南,你瞎了嗎……”


    在睦洲城北城樓上,滿腔怒火的童貫痛斥下屬。此刻的他,不顧昔日的威嚴,開口閉口都是髒話,能罵天的那種。


    等童貫罵累了,消了氣,劉法才敢擦臉上的唾沫,說:“請監軍大人放心,軍糧小事而已,等兄弟們吃飽喝足,去鄉下割幾茬糧食,足以滿足軍需。”


    啪!


    聽到劉法的話,正喝著糙米粥的童貫立刻甩過去一個耳光。


    三兩口喝完粥,童貫把碗扔到一邊,咆哮道:“劉法,你還是人嗎?東南的百姓多樸實,我手中的這碗粥,是農家孩子省下來的口糧。”


    “割一茬是吧,老子今天就先割了你的腦袋,看看裏麵是什麽玩意兒。”


    “老子堂堂樞密院事,朝廷監軍,你讓我去搶百姓的糧?”


    “劉法,你行啊。”


    “很好,你不是經常吹噓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射手嗎?”


    “來,讓人把這個該死的東西拖到城中的菜市場,讓城裏的百姓每人射他一箭……”


    童貫幾乎被氣炸了。割韭菜,劉法這蠢貨,當老子不想幹嗎?但他沒想過這裏是睦州,是摩尼教的老巢,是一群想造反卻沒跟上方臘的刁民居住的地方。他們本來就沒什麽理由造反,劉法還主動送刀,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老鄉,放下扁擔,快放下。”


    “本官是朝廷樞密院事,絕非歹人匪軍,劉法已赴死,大家放寬心。”


    “放心,本官知道這裏沒有反賊,隻是暫時駐紮幾天,真的,暫時……”


    處理掉劉法後,童貫盡力安撫城頭的廂軍和城下的百姓。好不容易,才讓睦州人眼中的綠光稍微減弱了一些。


    等城頭恢複平靜,童貫遙望北方,眼中充滿了怨念。該死的方臘,好好地跑去江南討好慕容家幹什麽。我們何不在東南打一仗,我輸得幹脆些,你做你的土霸王,我迴我的汴京,這不是挺好嗎!


    方臘在,東南的百姓就是反賊,韭菜隨便割。方臘不在,這些眼中充滿綠光的百姓,才是大宋的百姓,不敢輕舉妄動。


    “媽的,不行的話,隻能找東南的鄉紳、海商和士大夫求助了,反正這些人都是蔡京和朱勔的人。”


    “別怪老子,也是被蔡京和朱勔坑的……”


    童貫在東南的睦州自言自語。此時,蘇州城內也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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