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原因是誌向不合,道途各異。


    因楊堅未擁有如同楊邃這般鑄就王朝的命運技法,自身的修為亦遜色於墨夷明等人,所以難以容忍墨家一家獨大,也製約無力。


    故楊堅隻能飛鳥盡,良弓藏。


    墨夷明、慕清流、向雨田等人隱退,並未與楊堅徹底決裂,但他們之間始終留有一道隔閡。


    楊家與隱世強者墨家的關係十分尷尬。


    至於向雨田,楊邃並不確定他是否會給自己麵子。


    行走一時片刻。


    楊邃突然轉向楊素發問:“楚公,你我都清楚楊家與墨家間的紛爭,為何認定向雨田必會給本座顏麵?”


    楊素一臉誠懇:“太子乃天選之主,英武不凡……”


    楊邃麵色一暗:“人話。”


    打斷馬屁並未惹得楊素不快,依然保持平靜:“太子,向雨田雖被譽為邪帝,但在墨家中是極少數有大義之人。昔年文帝陛下以人格魅力獲得其支持,卻無法駕馭,而殿下之胸懷、潛力、修為皆有可能成功說服他。”


    楊邃麵上並無一絲動容,說道:“楚公可知邪帝向雨田何等修為?”


    楊素終於有了些微波動:“武聖之巔,想必也快邁入新台階了。”


    楊邃:“……”


    該死的,你自己看得真起自己啊。


    武道修為,層次越高,進步間差異越大。


    眾多天驕在天人境界,尚可一重天人逆襲九重,然而即便是天人巔峰、步入武聖半步,在真武聖麵前也難擋三招五式。


    邁入武聖境後,每個層級之間的鴻溝更為深遠。


    直至現在,尚無準確的武聖等級區分。


    從某種程度上看,這是九州人類廢棄上古武道後的創新,也是現今武道的最後一環。


    每位武聖的道途獨一無二,無法複製傳承。


    於是世間武聖稀少異常,隻得憑借深厚的根基慢慢晉升。


    晉升武聖後,往昔那些所謂的絕學秘法也開始顯得次要。


    真正重要的是武道意誌,內心與自身之道的發展延伸。


    不過就算如此,在武聖這個小小群體,人們仍然大致劃定了幾個階段:聖人、大聖、聖人王以及至高頂點。


    聖人與大聖間的差距,超過從後天至武聖的總體和,至少相隔幾道街區的差距... ... 在大聖與聖人王的距離之間,已非“街區”能比擬,這得用“星域”來形容他們的鴻溝。就連武聖的頂點,也是隔著國度,甚至有些已跨越了宇宙界限,那差距,遙不可量。


    這些天花板級的存在,隻不過還未觸及新的武術宇宙,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唯有他們自己知曉全部。


    楊素口中的異界邪帝向雨田,正是這群巔峰者中的一員。


    如楊素所言,向雨田這等人物,就算是隋文帝楊堅也無法完全駕馭,雙方的關係隻能形容為協同共進。僅是,在這種合作中,楊堅的優勢稍微突出罷了。


    楊素卻說楊昭或有駕馭向雨田的可能,這令楊昭心中默默問候了對方的八世祖宗。未來之事,誰能預料?


    楊昭確信自己的自信,擁有係統這樣的輔助工具,假以時日,定能在修為與戰鬥力超越向雨田。但如今要說楊昭能掌控他,這個楊素老頭大概是要找麻煩了。


    凡武聖境界,可在限定範圍內穿越星際,唿喚即來。返迴長安的途中,已近潼關,而飛馬牧場距此隻有三百餘星際距離。楊素剛提到向雨田的名字,說不定他已經有所感知。


    若遇上脾氣暴烈者,此刻恐怕已經撕裂星辰,追索麻煩而來。一段時間的寧靜後,四周一片靜默。


    楊昭緩緩舒一口氣,以極度警惕的眼神注視著楊素。這一眼讓他慌了陣腳。


    楊素強顏安定:“殿下無須憂慮,邪帝陛下千古豪傑,心係蒼生的正義戰士。百多年前,他曾為了大隋帝國的統一、億萬生命的安全,與外星勢力決死交戰,協助文帝陛下。”


    “直至數十年前,為了大隋民生福祉,他並未反對陛下破除門派,斬斷兩道六派。如今國家動亂,世界動蕩在即,楊廣殘忍且能力不足,李閥險惡且血脈可疑,豪門貪婪壓榨民眾。”


    “現今世間,唯殿下的仁慈和宏圖,兼備拯救眾生的智慧,殿下未滿三十便已登臨武聖之境,統一天下的時候,國運相輔,定能再上一層,在武聖之巔,開創全新的境界……”


    對於楊昭的讚譽,楊素已超出了欣賞,更近乎諂媚。楊素能躋身開隋九老之一,即便自私多慮,仍獲楊堅、楊廣兩朝信任,成為權傾朝野的大臣,確有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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