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人的反應,這個道士怕是個生麵孔,對於歹人來說,別說是個心腹,怕都不能算個熟人,最多隻能算個工具人。】


    “什麽是工具人?”


    【就是充當工具的人。】


    這個解釋真的是太標準到位了。


    【所以呢,其實想要找線索,入手一定不是那個道士,而是那兩具宮女的屍體。】


    【殿下,你怎麽看?】


    “我也這麽想。”


    嗬嗬,俺也一樣。


    我懷疑你在抄我的答案,但我沒有證據。


    於是,蕭懷準既然決定從死去的宮女開始調查,那麽首先要做的就是驗屍。


    在仵作的協助下,蕭懷準在兩名宮女的身上發現了相似的痕跡。


    肩膀上的抓痕,手臂上被緊握的指痕,以及腿上被拖拽的痕跡。


    這充分的說明,兩人生前絕對有過被人擄走的經曆。那麽擄走她們的會是誰呢?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搞的鬼,隻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接著,蕭懷準又在死者繡鞋上發現了淡黃色的沙土。


    這種沙土十分特別,隻有皇宮裏獨有的一處官道的青石磚的縫隙裏有。


    於是蕭懷準很快就找到了兩名宮女被擄走的那條官道。


    就這樣,兩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些零碎的線索,但是這些線索卻像一顆顆碎珠子,珠子不少,但是串不起來。


    到底是什麽可以作為串珠子的線呢?


    當然是兩名宮女真正的死因。


    然而事實上,這兩人的死因是非常簡單的,兩人失了神誌,裸身狂奔,被侍衛一刀斃命。


    因此,蕭懷準發現,那根線好像更難找了。


    想要調查死因,可以通過驗屍中的蛛絲馬跡,但是想要查明這兩人瘋了的原因……


    【人都死了,難度倍增啊。】


    辛喜彤忍不住感歎道。


    “有本宮在,怕什麽。”


    於是兩人便開始著手審問宮女身邊經常接觸的人。


    “這兩個宮女是最先習得助眠神法的那一批,因為習練的好,被派到各個宮裏教授其她宮人。這兩個丫頭一個入宮兩年,一個入宮三年,都沒得到過什麽提拔,本以為這是個榮升一等的機會,誰知這還沒升職,命就沒了。”


    “哎,可惜了,可惜了。”


    帶來審問的蘇嬤嬤滿臉遺憾,但是神情中隱隱透出來的眼紅後的平衡,是怎麽都藏不住的。


    這人老了,精力不許了,跳個神功一跳幾個時辰著實費力,好不容易混出了資曆,竟然在體力上落了下風。


    本來這兩天心裏不平衡的很,現在看來,這人若是沒有升職的命,有些事情看似是機會,然而實際上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但是內心這麽想,臉上還是要表現得倍感遺憾。


    “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


    “若是覺得可惜,你到地下陪著她們如何?”


    蕭懷準的語氣陰冷,突如其來的壓迫感直直的衝了過來。


    剛剛還一副心疼感慨的樣子,此刻被蕭懷準的一句話嚇破了膽,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


    “殿下這玩笑可開不得了,奴婢還要伺候主子……”


    “你看本宮像是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蕭懷準冷笑道。


    此刻的蘇嬤嬤已經哆哆嗦嗦,話音顫抖:“殿下這是何意,還請明示。”


    “那兩名死去的宮女被擄走的官道都不是平日裏的必經之路,而能把她們帶到那裏的人也必然是認識的熟人。而今早休沐的下人裏,隻有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聽了蕭懷準的話,蘇嬤嬤直接嚇得渾身癱軟,話也說不出來。


    “說吧,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本宮對你用刑之後再交代。”


    “自己交代,自己交代!”蘇嬤嬤連忙應道。


    太子爺的暴躁她可是知道的,不說這麽多年的名號,就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國舅那種有地位的人,當著皇上的麵說掐死就掐死,那掐死她一個奴才豈不是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


    再說,這件事情她頂多是參與一下,又不是主謀,當然要老實交代,她可不想作死。


    “殿下,奴婢冤枉!”


    “那日正好輪到奴婢休沐,迴到房間後不知是誰在奴婢的桌子上放了一張紙條和一錠金子,紙條上寫著,將兩個習練神法練的好的宮女帶到那條官道上去,事成之後,可再獲一錠金子,若是不肯,不日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奴婢看著紙條上威脅的話心裏害怕,加上奴婢一時貪心,便聽從了那張紙條上的吩咐。找了個幫忙拿東西的由頭,將兩人騙到了官道那裏去。”


    嗬嗬,僅僅是因為錢財和害怕嗎?


    這種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要讓兩個姑娘倒黴的啊。


    這個蘇嬤嬤這麽容易就答應了,想必還有大把的嫉妒兩個宮女要升職了的心思在吧。


    辛喜彤如是想著。


    這時蘇嬤嬤接著講道:“到了地方之後奴婢本來想找個理由先離開,誰知突然一陣奇怪的暗香襲來,奴婢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奴婢已經躺在宮裏一座廢棄院落的茅房裏,身旁還放著一錠金子。”


    “當晚奴婢悄悄溜迴來,就聽說了兩個丫頭發瘋被侍衛當場斬殺的事情,心裏發麻,奴婢知道此事與自己有關,於是更加不敢聲張。”


    “但是奴婢也不知這兩個丫頭一去就迴不來啊,奴婢若是知道她們兩因此喪命,是萬萬不敢應下的。”


    “那張紙條可還在?”蕭懷準問道。


    “在在。”蘇嬤嬤連忙從袖子裏掏出了紙條。


    紙條上麵的字歪歪扭扭,想來是那人怕透漏的筆跡,故意用左手寫的。


    紙條上的內容正如蘇嬤嬤所說,隻是麵前的這個奴才,還有沒有再隱瞞什麽呢?


    “這麽說,今早你也是被人從官道上拖走的,你當真沒有看到拖走你的是什麽人?”蕭懷準問道。


    蘇嬤嬤一臉真誠:“殿下,奴婢今早是暈倒後被人拖走的,真的什麽人都沒看到啊。”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人為何不直接殺你滅口,還要給你銀子,難道就等著本宮過來查嗎?”


    “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還請殿下明察!”蘇嬤嬤一邊發誓一邊磕頭,生怕麵前的這位暴君一生氣直接把她掐死。


    然而麵對著蘇嬤嬤的連連求饒,蕭懷準隻是冷冷淡淡的看著她,然後小聲的問著旁邊的辛喜彤:


    “心兒,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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