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明官員來說,錦衣衛這三個字,殺傷力幾乎接近閻王殿。

    在門外錦衣衛官員的唿喝聲傳入大廳後,貴為內閣大學士的謝遷,連酒杯都抓不穩,史琳臉色慘白,至於宴會廳中的其他官員,更是一個個驚慌失措,不少人甚至做出離席逃跑的舉動。

    可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今天能逃脫錦衣衛的抓捕,他們又能逃到哪裏去?

    留下來,未必就是萬劫不複。

    這樣一想,那些離席的官員心中生出僥幸之意,又停下了腳步。

    很快,幾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帶著一隊兵丁闖入了宴會廳。

    此時,謝遷和史琳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其他官員,個個瑟瑟發抖。

    一個留著小胡子的錦衣衛頭領冷眼掃過宴會廳中的眾多官員,沉聲發問,“誰是謝遷?”

    這話一出,場麵為之一靜。

    驚慌不已的官員們,都惶恐不安地看向了謝遷。

    謝遷深吸一口氣,努力裝出鎮定樣子,說道,“本官正是謝遷,不知道爾等因為何事硬闖進來?如此無禮!”

    小胡子錦衣衛麵露冷笑,從袖口中拿出一封聖旨,衝謝遷揚了揚,“官?你早就不是官了!內閣大學士謝遷、右都禦史史琳,私下串聯百官,意圖公開對抗皇命,其心可誅。聖上下旨,革去謝遷內閣大學士、史琳右都禦史官職,並抓捕本案相關人員,打入詔獄,徹查!”

    因為謝遷等人已經沒有官身,錦衣衛壓根懶得向他們展示聖旨的詳細內容,直接就命人動手,扒下眾人的官服,加上鐐銬帶走了。

    謝遷有點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落馬了!

    大明朝的官員通常極少因言獲罪,謝遷本以為這幾天在做的事,並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

    誰能想到,陛下竟然直接動用了錦衣衛,以雷霆之勢,把他們這些“密謀對抗皇家”的官員給鎮壓了?!

    這個時候,謝遷才迴想起了劉健對他說過的那些話語,心裏充滿悔恨:

    “謝公,時代已經變了。”

    “老夫已經服老了,你若是不服氣,可要好好看著。”

    “未來的大明朝,必有一番新氣象。”

    ……

    “原來劉健早就猜到陛下會這麽做,怪不得他那麽慫包!老夫竟然以為劉健隻是因為年邁而失去血性?!”謝遷滿心苦澀,卻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訴說。

    是夜,內閣大學士謝遷、右都禦史史琳串聯百官“密謀結黨,對抗皇家”案發,聖上大怒,下旨把相關四十多位官員的職務革去,打入錦衣衛詔獄,聽候發落。

    此案震驚京師,也驚動了整個大明朝官場。

    ……

    在外廷文武百官惶惶不安,害怕朱厚昭會大開殺戒,清洗官場的時候,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和東廠督主馬永成正按照朱厚昭的吩咐,帶著東廠番子大肆查抄“百官對抗皇家”一案相關官員的家產。

    現在東廠的辦案人員已經由原來的一千多人,擴充到了五千人,不到十天時間,就完成抄沒四十多個犯官家產的艱巨任務。

    朱厚昭對於這些犯官的定罪標準很簡單,就按照抄沒家產的豐厚程度來算,哪個官員貪汙得多,就把罪名定重一點。

    其中罪名最重的,就是右都禦史史琳,他為官二十多年,足足貪了七百萬兩銀子,斂財能力竟然超過前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嶽。

    朱厚昭給史琳定了個“斬監侯”——類似於死緩,但“斬監侯”與後世死不了的死緩不同,被判“斬監侯”的人,什麽時候會死,是由皇帝說了算的。

    至於謝遷,相對來說則要清廉不少,劉瑾和馬永成隻從他家抄出一百萬兩銀子。

    對於這個時代的內閣大學士來說,抄出一百萬兩銀子,簡直不算什麽大錢,比如同一個案件中的那些三四品官員,抄出兩三百萬兩的也大有人在。

    於是朱厚昭很是仁慈地賞了謝遷一個“流放三千裏”的刑罰。

    雖說“流放三千裏”的刑罰比不上死刑,但念在謝遷一把年紀的情況下,就算他能活著走完三千裏路,怕是也會丟掉半條命。

    更有可能的是,謝遷會直接死在路上,畢竟流放的罪犯,可是要戴上沉重枷鎖的。

    ……

    等到所有犯官的判決出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期間,整個京師似乎都冷清了許多,大小官員都謹言慎行,不敢輕舉妄動。

    而對於朱厚昭來說,這半個月來,他已經幹了不少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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