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議論紛紛意見不一，可在方晉忠的號召下最後還是達成了一致。
畢竟方晉忠的宗師身份擺在那裏，跺跺腳都能讓整個華夏武術界抖一抖的人物，他能擺酒席請大家夥過來好聲好氣的商量，那已經是給足了麵子，換了其他不講道理的人，直接一個通知過來就算完事了，誰跟你商量？
事情有了決議，酒過三巡之後各路人馬就開始先後告辭，眼看著裴卿雲也跟著要起身走人，林浩正準備找個借口去會會老道士，結果方晉忠倒是先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林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方晉忠笑眯眯道。
林浩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老頭是要給他創造和老道士獨處的機會。
沒有絲毫猶豫，他便直接點了點頭。
邊上的裴卿雲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反對的意思，隻是淡淡說了句“我在車裏等你”，轉身便揚長而去。
林浩和方家的恩恩怨怨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她也沒興趣追究裏麵的細枝末節。
走到圓後的小院門口，方晉忠就停住了腳步，朝著林浩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林先生，有人在裏麵等你，請吧。”
林浩道了聲謝，直接便推門走進了小院子裏。
這小院連帶宅子一共也就不到一百平米，相對於濮圓的麵積來說並不算大，但是裏麵的景致卻是好得出奇，一景一物的布置都極其講究，一眼看去如詩如畫。
這會兒已經是深秋時節，滿地都是金黃的落葉，微風吹過一陣沙拉拉的脆響，換下家仆裝的老道士就這麽負手站在園中，抬頭怔怔看著樹枝上僅剩的幾片落葉，一頭白發隨著微風輕舞不息。
林浩二話不說，上去直接就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師父，您老人家怎麽到這裏來了？”
老道士慢悠悠地迴過頭來，精芒四射的眼睛裏怒氣四溢。
不等林浩反應過來，老道士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林浩臉上，聲音清脆響亮，林浩整個人都被扇得飛了出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穩住身子之後，他一臉愕然地看著老道士，“師父，你這是……”
“孽障，你給我跪下！”老道士一改往日的溫聲和氣，陡然一聲暴喝，聲如洪鍾大呂，震得林浩腦袋爆炸般的嗡嗡轟鳴，幾乎有種要七竅流血的感覺，就連已經離開小院近百米的方晉忠，也被這一聲暴喝嚇了一大跳。
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林浩在老道士那寒芒四射的目光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心裏卻依舊在疑惑這老道士動怒的原因。
“孽障，你可知道我為何打你？！”老道士怒目而視道。
林浩茫然地搖了搖頭，除了多泡了幾個妞之外，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啊？
“你還搖頭？”老道士更加怒不可遏，“我雖然沒有正式收你為徒，可你好歹是給我磕頭拜過師的，也算是我玄風的弟子了，你怎麽能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邪魔歪道攪和到一起去？！”
玄風？原來這老道士叫玄風？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當然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玄風老道後麵的那半句話直接讓林浩有些蒙蔽。
我什麽時候和邪魔歪道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你還裝傻？！”老道瞪眼道：“沒有那些邪魔歪道的幫助，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林浩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說的是那個老妖婆陰陽師啊！
“陰陽術一道，脫胎於我華夏的術道，你可知它為何最後會被術道中人唾棄抹殺？”玄風一臉怒其不爭道：“就因為陰陽術有傷天和，是不折不扣的邪道！”
“你雖然是起死迴生了，可代價卻是讓另一個人成為了活死人，以命換命強改天命，這是會遭天譴的你知道嗎？！”
林浩一臉的委屈之色，老子也不想用這種方法起死迴生啊，可迷迷糊糊被人救醒了，總不能自殺又把命還迴去吧？
“你是不是以為救你的代價，僅僅隻是你妻子成為活死人而已？”
林浩聽著一愣，“不然呢？”
“你以為養著你妻子的魂陣是怎麽來的？”玄風冷笑道：“那是用無數活人的性命祭煉出來的陣法！用那樣的邪陣養魂，你以為會有什麽好結果？！”
林浩聞言全身一個哆嗦，腦門上滲出了點點的汗珠子。
當時去看慕雨晴的時候，就感覺那間暗室裏莫名的陰森可怕，沒想到竟然是用無數活人祭煉出來的邪陣！
“孽障，如今你可知錯？”玄風恨聲道：“我給你一天時間，趕緊搬出那個汙穢不堪的莊園，撇清和那兩個東瀛陰陽師的所有關係，否則以後別再叫我師父！”
聽到這話，林浩當場瞠目結舌。
“師父，我要是搬出來了，慕雨晴要怎麽辦？難道要我看著她去死？”
“那都是你自己闖出來的禍，與我何幹？”玄風皺眉道。
林浩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向來被他敬重的老道士，竟然會說出這樣冷血無情的話來！
盯著老道士怔怔看了片刻，林浩毅然決然搖了搖頭，“師父，很抱歉，我做不到。”
玄風一聽這話頓時花眉大皺，“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林浩一臉鎮定道：“我無意和邪魔歪道廝混，也無意忤逆師父你的意願，我隻是想救我的妻子，僅此而已。”
頓了一頓，林浩咬牙繼續道：“她隻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你們的正邪之爭，也不知道什麽術道什麽陰陽道，她隻是一個為了救我而犧牲自己的單純女人而已，我若就此放著她不管，別說什麽良心不安的屁話，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我要怎麽麵對她？！”
聽著這話，玄風臉色鐵青，“孽障，你還可以用其他方法救活你的妻子，何苦要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
“執迷不悟？”林浩也笑出了聲，“師父，敢問什麽叫執迷不悟？什麽叫一條道走到黑？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想法，在我心裏，能帶我走出苦海的路就是正途，光明正道再好，與我何幹？”
玄風聞言勃然大怒，又抬起手一副要動武的架勢，“孽障，你可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林浩也撒開膽子不管了，咬牙道：“師父你滿嘴邪魔歪道，可是什麽是正什麽是邪，這東西爭論了幾萬年有定論嗎？同樣的一把刀，用來砍瓜切菜那就是好刀，用來殺人那就是魔刀，你告訴我這把刀本身到底是正是邪？”
這種程度的詭辯對於玄風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的水平，可還沒等他開口，林浩就繼續道：“刀是這樣，其他東西自然也一樣，罌粟可以用來入藥也可以用來製毒；桃花美豔動人卻也可以毒死人；一個邪術哪怕被萬人唾棄，但隻要它能用來治病救人，一樣可以被人稱讚和愛戴，古時的祝由術不就是這樣嗎？！”
“你這是準備死不悔改了？”玄風目光冷漠道：“孽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答應放棄和那些邪魔歪道的糾纏，我就把我這一身功力盡數傳授給你，你想重新成為人上人也僅僅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可你若繼續執迷不悟……以後就別再管我叫師父，你我再無瓜葛！”
林浩幾乎都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斬釘截鐵道：“師父，我的年紀雖然不大，遭遇和經曆卻足以讓很多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說句不自量力話，人生百態酸甜苦辣我已經嚐了個遍，所以我才更明白什麽東西最珍貴最值得珍惜。今時今日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慕雨晴的命更加重要，要我為了追求虛無縹緲的天道而放棄有血有肉的人道，對不起，我做不到！”
說完，他幹脆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撣去了自己膝蓋上的塵土，雙手抱拳道：“師父，徒兒不孝，讓您操心了。”
言畢轉身就出了院子，頭都沒有迴一下。
倒不是林浩裝逼，而是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心，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林浩從小就沒有父親，對於這個師父他是打心底地尊敬敬仰，否則也不會在他麵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跪。
可這會兒這老道士居然讓他為了所謂的“正道清譽”而放棄慕雨晴的性命……這是林浩根本無法接受的底線！
一個願意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女人，說什麽都決不能放棄她！
什麽狗屁倒灶的清譽，什麽狗屁倒灶的正邪兩立，都他媽是個屁！
玄風怔怔看著林浩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了半天之後忽然展顏一笑，眼睛裏滿滿都是欣慰之色。
“癡兒，真是癡兒啊……”老道撚著白須緩緩點了點頭，有些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曆經磨難而不改本性，好一個至情至義的癡兒，總算是找到個可以托付的傳人了……”
一邊說，老道士一邊從衣襟裏掏出了一顆黑黝黝的珠子，上麵隱約刻著一個“前”字。
九言珠中的“言”字珠！
畢竟方晉忠的宗師身份擺在那裏，跺跺腳都能讓整個華夏武術界抖一抖的人物，他能擺酒席請大家夥過來好聲好氣的商量，那已經是給足了麵子，換了其他不講道理的人，直接一個通知過來就算完事了，誰跟你商量？
事情有了決議，酒過三巡之後各路人馬就開始先後告辭，眼看著裴卿雲也跟著要起身走人，林浩正準備找個借口去會會老道士，結果方晉忠倒是先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林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方晉忠笑眯眯道。
林浩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老頭是要給他創造和老道士獨處的機會。
沒有絲毫猶豫，他便直接點了點頭。
邊上的裴卿雲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反對的意思，隻是淡淡說了句“我在車裏等你”，轉身便揚長而去。
林浩和方家的恩恩怨怨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她也沒興趣追究裏麵的細枝末節。
走到圓後的小院門口，方晉忠就停住了腳步，朝著林浩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林先生，有人在裏麵等你，請吧。”
林浩道了聲謝，直接便推門走進了小院子裏。
這小院連帶宅子一共也就不到一百平米，相對於濮圓的麵積來說並不算大，但是裏麵的景致卻是好得出奇，一景一物的布置都極其講究，一眼看去如詩如畫。
這會兒已經是深秋時節，滿地都是金黃的落葉，微風吹過一陣沙拉拉的脆響，換下家仆裝的老道士就這麽負手站在園中，抬頭怔怔看著樹枝上僅剩的幾片落葉，一頭白發隨著微風輕舞不息。
林浩二話不說，上去直接就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師父，您老人家怎麽到這裏來了？”
老道士慢悠悠地迴過頭來，精芒四射的眼睛裏怒氣四溢。
不等林浩反應過來，老道士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林浩臉上，聲音清脆響亮，林浩整個人都被扇得飛了出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穩住身子之後，他一臉愕然地看著老道士，“師父，你這是……”
“孽障，你給我跪下！”老道士一改往日的溫聲和氣，陡然一聲暴喝，聲如洪鍾大呂，震得林浩腦袋爆炸般的嗡嗡轟鳴，幾乎有種要七竅流血的感覺，就連已經離開小院近百米的方晉忠，也被這一聲暴喝嚇了一大跳。
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林浩在老道士那寒芒四射的目光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心裏卻依舊在疑惑這老道士動怒的原因。
“孽障，你可知道我為何打你？！”老道士怒目而視道。
林浩茫然地搖了搖頭，除了多泡了幾個妞之外，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啊？
“你還搖頭？”老道士更加怒不可遏，“我雖然沒有正式收你為徒，可你好歹是給我磕頭拜過師的，也算是我玄風的弟子了，你怎麽能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邪魔歪道攪和到一起去？！”
玄風？原來這老道士叫玄風？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當然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玄風老道後麵的那半句話直接讓林浩有些蒙蔽。
我什麽時候和邪魔歪道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你還裝傻？！”老道瞪眼道：“沒有那些邪魔歪道的幫助，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林浩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說的是那個老妖婆陰陽師啊！
“陰陽術一道，脫胎於我華夏的術道，你可知它為何最後會被術道中人唾棄抹殺？”玄風一臉怒其不爭道：“就因為陰陽術有傷天和，是不折不扣的邪道！”
“你雖然是起死迴生了，可代價卻是讓另一個人成為了活死人，以命換命強改天命，這是會遭天譴的你知道嗎？！”
林浩一臉的委屈之色，老子也不想用這種方法起死迴生啊，可迷迷糊糊被人救醒了，總不能自殺又把命還迴去吧？
“你是不是以為救你的代價，僅僅隻是你妻子成為活死人而已？”
林浩聽著一愣，“不然呢？”
“你以為養著你妻子的魂陣是怎麽來的？”玄風冷笑道：“那是用無數活人的性命祭煉出來的陣法！用那樣的邪陣養魂，你以為會有什麽好結果？！”
林浩聞言全身一個哆嗦，腦門上滲出了點點的汗珠子。
當時去看慕雨晴的時候，就感覺那間暗室裏莫名的陰森可怕，沒想到竟然是用無數活人祭煉出來的邪陣！
“孽障，如今你可知錯？”玄風恨聲道：“我給你一天時間，趕緊搬出那個汙穢不堪的莊園，撇清和那兩個東瀛陰陽師的所有關係，否則以後別再叫我師父！”
聽到這話，林浩當場瞠目結舌。
“師父，我要是搬出來了，慕雨晴要怎麽辦？難道要我看著她去死？”
“那都是你自己闖出來的禍，與我何幹？”玄風皺眉道。
林浩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向來被他敬重的老道士，竟然會說出這樣冷血無情的話來！
盯著老道士怔怔看了片刻，林浩毅然決然搖了搖頭，“師父，很抱歉，我做不到。”
玄風一聽這話頓時花眉大皺，“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林浩一臉鎮定道：“我無意和邪魔歪道廝混，也無意忤逆師父你的意願，我隻是想救我的妻子，僅此而已。”
頓了一頓，林浩咬牙繼續道：“她隻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你們的正邪之爭，也不知道什麽術道什麽陰陽道，她隻是一個為了救我而犧牲自己的單純女人而已，我若就此放著她不管，別說什麽良心不安的屁話，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我要怎麽麵對她？！”
聽著這話，玄風臉色鐵青，“孽障，你還可以用其他方法救活你的妻子，何苦要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
“執迷不悟？”林浩也笑出了聲，“師父，敢問什麽叫執迷不悟？什麽叫一條道走到黑？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想法，在我心裏，能帶我走出苦海的路就是正途，光明正道再好，與我何幹？”
玄風聞言勃然大怒，又抬起手一副要動武的架勢，“孽障，你可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林浩也撒開膽子不管了，咬牙道：“師父你滿嘴邪魔歪道，可是什麽是正什麽是邪，這東西爭論了幾萬年有定論嗎？同樣的一把刀，用來砍瓜切菜那就是好刀，用來殺人那就是魔刀，你告訴我這把刀本身到底是正是邪？”
這種程度的詭辯對於玄風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的水平，可還沒等他開口，林浩就繼續道：“刀是這樣，其他東西自然也一樣，罌粟可以用來入藥也可以用來製毒；桃花美豔動人卻也可以毒死人；一個邪術哪怕被萬人唾棄，但隻要它能用來治病救人，一樣可以被人稱讚和愛戴，古時的祝由術不就是這樣嗎？！”
“你這是準備死不悔改了？”玄風目光冷漠道：“孽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答應放棄和那些邪魔歪道的糾纏，我就把我這一身功力盡數傳授給你，你想重新成為人上人也僅僅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可你若繼續執迷不悟……以後就別再管我叫師父，你我再無瓜葛！”
林浩幾乎都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斬釘截鐵道：“師父，我的年紀雖然不大，遭遇和經曆卻足以讓很多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說句不自量力話，人生百態酸甜苦辣我已經嚐了個遍，所以我才更明白什麽東西最珍貴最值得珍惜。今時今日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慕雨晴的命更加重要，要我為了追求虛無縹緲的天道而放棄有血有肉的人道，對不起，我做不到！”
說完，他幹脆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撣去了自己膝蓋上的塵土，雙手抱拳道：“師父，徒兒不孝，讓您操心了。”
言畢轉身就出了院子，頭都沒有迴一下。
倒不是林浩裝逼，而是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心，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林浩從小就沒有父親，對於這個師父他是打心底地尊敬敬仰，否則也不會在他麵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跪。
可這會兒這老道士居然讓他為了所謂的“正道清譽”而放棄慕雨晴的性命……這是林浩根本無法接受的底線！
一個願意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女人，說什麽都決不能放棄她！
什麽狗屁倒灶的清譽，什麽狗屁倒灶的正邪兩立，都他媽是個屁！
玄風怔怔看著林浩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了半天之後忽然展顏一笑，眼睛裏滿滿都是欣慰之色。
“癡兒，真是癡兒啊……”老道撚著白須緩緩點了點頭，有些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曆經磨難而不改本性，好一個至情至義的癡兒，總算是找到個可以托付的傳人了……”
一邊說，老道士一邊從衣襟裏掏出了一顆黑黝黝的珠子，上麵隱約刻著一個“前”字。
九言珠中的“言”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