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你跟我說了這麽半天,是在這拖延時間?”先皇挑眉,瞬間洞悉了安暖暖的心思。


    安暖暖沒搭話,掐著腰看著先皇,一臉得逞的笑容。


    “先皇,你的兵已經被我們控製了,你快束手就擒吧。”雲白夙厲聲大喝,逼先皇束手就擒。


    “這樣也想殺我,你未免太過自信。”先皇並不放在心上,好笑地看了一眼後麵的人,然後悄然張開五指。


    陰氣從他手中彌漫,頓時,他帶來的士兵就像瘋了一樣,瘋狂的攻擊其他人。


    “你對他們做了什麽?他們可都是你的士兵!”韓憨難以理解,看向李保國的眼裏多了份厭惡。


    讓自己的人自相殘殺,就先皇這種性子,再執掌的天下幾十年,那天下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呢。


    “與你何幹?”先皇不屑地開口,“他們也算是為我的帝業貢獻了一份力量,能為新帝鞠躬盡瘁,是他們的榮幸。”


    “簡直不可理喻!”韓憨咬牙,然後直接攻向先皇。


    李利和雲白夙亦是對視一眼,緊隨韓憨而上。


    三打一,這分明是先皇絲毫不占優勢的一戰。


    可是先皇的臉上卻不見半分驚慌,反而抬起手掌 直接迎下了三個人的襲擊。


    “難道他還有什麽後招?”安暖暖思索著,趁人不注意悄悄躲到了角落裏。


    就在眾人大混戰之際,寧墨燁悄悄抬頭,然後摁開手邊一個按鈕,整個人瞬間就消失在了大殿裏。


    “嘭!”雲白夙被一掌擊飛,狠狠的砸到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緊接著李利和韓憨也紛紛不敵,被先皇擊飛出去。


    “想不到吧,我的附體可以讓對付原本平平無常的軀體變得堅韌萬分,就憑你們三個,還想跟我鬥?簡直是癡人說夢。”先皇仰天長笑,神情看起來瘋瘋癲癲,似乎已經坐上了皇位。


    敵不過不可硬敵。


    雲白夙捂著心口,直接伸手觸碰到了身邊的那個柱子。


    機關打開,三人瞬間沒了蹤影。


    “可惡!”先皇不知曉這一點,頓時氣的摔了劍。


    迴頭再看,寧墨燁和安暖暖也不知什麽時候沒了蹤影。


    “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先皇不屑一笑,然後立即揮手。“所有人給我逐寸逐寸的搜,我就不信他們幾個能憑空消失!。”


    另一邊,幾人從密道出來,在養心殿匯合。


    “如今他已經以為我們重傷在身,想必會放鬆警惕了。”雲白夙笑著從懷裏拽出金絲軟甲和雞血袋,表情極為輕鬆,哪還有剛才那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


    “五師兄,你演的太像了,若不是我知道此事的緣由,我都得被你騙過去。”安暖暖由衷的讚歎,沒想到雲白夙演的絲毫沒有紕漏。


    “我們兩個演的也還行啊!”李利碰了碰韓憨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開口。


    “好了,別說這個了,我們幹點正事吧。”寧墨燁笑著打斷了幾個人,慢悠悠地開口。


    “嗯。”


    眾人皆是點頭,然後各自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被先皇變成陰兵的士兵麵無表情地搜索整個皇宮,卻遲遲找不到幾個人。


    “再搜!我就不信他們能憑空消失!”先皇沒來由地心慌,踹翻了身邊的士兵,逼著他去繼續尋找。


    一道信號突然被發射到天空中,在空中炸開一抹彩色。


    先皇蹙眉,思慮到了什麽,然後連忙帶人前往信號發射之處。


    皇家祭壇。


    一行人坐在最高台階之上,靜待先皇的到來。


    “你們先躲起來。”墨尋慢步而來,他身上的欽天監專屬的藍色官服略顯寬大,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瘦小。


    “祭司大人,你怎麽來了?”安暖暖眉目間皆是狐疑,好奇地看向墨尋。


    “你們太過急功近利了,時機不到,你們這樣沒法徹底將他消滅。”墨尋神色懇切,臉上卻帶著幾分安詳。


    這安詳感是……?


    安暖暖頓時詫異地瞪大眼睛,看向墨尋的眼神裏帶了幾分不可置信“祭司大人,你不會要親自去阻攔他吧?”


    “這本來就是我種下的惡果,也應該由我自己來嚐還,”墨尋看向遠方,眼裏滿是釋然。


    “他們都說我是憑空出現在皇宮中的,但其實不然,我是先皇專門派人從深山中尋出來的,”墨尋眼神漸漸放空,似是在追憶往事。


    “當年我年少輕狂,忍受不了獨自居住於深山的孤寂,便隻身下山,在半路上,我遇到了先皇派出來尋求術士的人,”墨尋歎息一聲,緊接著開口,“我沒有奈住誘惑,隨他們進了宮。”


    “那化解天災一事…”安暖暖皺眉,遲疑著開口。


    “我確實預知到了此事,替先皇化解了災難,就是那次之後,先皇將我奉為座上賓,給我金銀珠寶,讓我享受榮華富貴。”墨尋猛地轉頭,眼裏滿是後悔。


    “可也正是那次開始,我嚐到了甜頭,屢次幫助先皇更改天命,等到我幡然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


    大家聽到這裏,已經差不多能猜出下文了,可是墨尋還在講述。


    “先皇的欲望放大了,所以他跟我提了要求,讓我教他如何延長壽命,我糊塗啊!真就將借屍還魂之法教給了他。”


    “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寧墨燁冷靜地開口,絲毫不意外結局。


    他長於深宮,對這些往事並非全然不知,隻是人各有命,他能做的,隻是解決此事罷了。


    “皇上知道?”墨尋猛地抬頭,隨後自嘲一笑,“怪不得自你登基之後,就執意讓我這祭司一職變為虛職。”


    “貪是人之常情,隻是過於貪戀權勢才華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先皇是,你也是。”寧墨燁搖頭,歎息一聲。


    “是啊,所以我今日就要為我的選擇付出代價。”墨尋聽著越來越響的馬蹄聲,皺眉看向眾人。


    “你們先行躲避,等我死之後再出來。”


    見墨尋執意如此,其他人也知道勸不了,便肅穆地行了個禮,推到大殿中。


    就在大門關上的後一刻,先皇的身影出現在了皇家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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