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試著將命魂玄籙,投入影詭之中。


    之間那一團沒有定形的影子,漸漸變化成了人形,隻是無臉無眉。


    白羽心中一動,又投入迴音玄籙,那無臉影詭臉上便長出了一張嘴。


    再投入舍得劍式,影詭便化為一位渾身漆黑,無眼無鼻的劍客。


    它一身氣息瘋長,力量翻了數倍。


    甚至於,它對白羽都不再服從,生出了噬主之意。


    五嶽山神印也隱隱震動,仿佛要壓製不住。


    一股恐怖的詭韻,鎖定了白羽。


    白羽冷哼一聲: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他抬手一指,三枚玄籙飛出,影詭再次化為一團黑影。


    白羽則是暗暗考量起來。


    這影詭也是個禍患,不如將它也送葬了。


    隻要有玄籙,一樣能召出詭物。


    無非是以其他能量催動的詭物,兇戾程度不如詭力催動的詭物。


    這問題也不大,正好幽都寶鑒能吸收詭力。


    日後碰見詭物,先讓幽都寶鑒吸取詭力存儲起來再說。


    就在白羽忙著送葬時,飛羽軍終於組建完畢。


    五營營主各自統軍前來。


    軍帳中,五營營主盡數到齊。。


    一個一身黑色勁裝,背負長劍的高挑美人,對著白羽拱手行禮。


    “天營營主雲青青,見過白將主,天營一千人盡數到齊。”


    白羽點點頭,同樣迴禮:


    “雲道友請坐,另外這幾位是?”


    雲青青介紹道:


    “這位是地營馬奎,統帥地營一千五百人;草營苗遠山,麾下一千五百人。”


    “至於最後這位——”


    白羽擺了擺手道:


    “這位就不用介紹了,我家小師妹柳依依。”


    他的目光掃過高壯中年馬奎,須發斑白的苗遠山,還有嬌俏可愛的柳依依。


    “諸位都坐吧,往後還需諸位通力合作。”


    這幾位營主,自然是口中稱謝,表示一定在白羽的領導下,奮勇前進,幹出新思維,幹出新水平,幹出新境界。


    總之,一番套話之後,眾人算是混了個臉熟。


    幾乎沒有多少歇息,就開始了辟地工作。


    隻見得一片狂野中,天空灰蒙蒙的,死氣沉沉。


    下方的大地,也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雲青青騰空而起,祭起一顆拳頭大小的雲雨珠。


    “雲雨蕩四方!”


    雲雨珠乃是天門專屬法寶,能夠收取水體作為備用,方便行雲布雨。


    雲青青這枚雲雨珠,顯然品階不凡,也不知吸納了多少水。


    隻見得雲雨珠中,噴出四條瀑布長河。


    所過之處,灰蒙蒙的天空被洗亮,透出湛藍的顏色。


    四條長河噴射出幾千裏之遠,也不消散,反而化為了層層白雲。


    隨著雲青青出手,其他天營弟子,也各自祭起雲雨珠,行雲布雨。


    很快,方圓兩萬裏中,便布滿了雲層,開始降下第一場雨。


    白羽饒有興致地看著天門弟子施法。


    在他的感知中,隨著第一場風雨降下,這處曠野的天淵氣息,似乎被中和了不少。


    當然,要想徹底扭轉天地,還需經年累月的耕耘。


    天門施法完畢,就輪到了地門。


    那馬奎同樣取出一寶,卻是一顆地氣之眼,安放在一處地脈之中。


    他腳下一踏:


    “玄元地宮,起!”


    刹那間,大地中的地氣翻湧,竟然升起了一座宮殿。


    紅牆白瓦,巨石為柱,磚石儼然。


    仿佛地下原本就藏著一座宮殿。


    白羽卻知道,這是地門的地宮法妙用。


    能馭使地氣化為地宮,修為高深者,還能化虛為實,頃刻立起一座宮殿。


    果不其然,一眾地營弟子開始施法,一座座屋舍宮殿拔地而起。


    僅僅數個時辰,就建成了一座城池據點!


    不僅上麵固若金湯,有大陣護持,下方更是暗合地脈,穩如泰山。


    從此,這便是飛羽軍的基地,被白羽命名為飛羽城。


    這天夜裏,眾人入城駐紮。


    白羽巡查一番,便迴洞府送葬影詭。


    於此同時,卻有一人,進了馬奎的房間。


    不多時,馬奎便出了門,先後拜訪天門、草門營主。


    出來時,他臉上帶著幾分喜色。


    最後,他跟著一人,到了鎮詭營王庸的洞府中。


    三人分賓主落座。


    馬奎滿麵春風,笑道:


    “王師兄,久仰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是風采過人。”


    王庸臉上掛起假笑,道:


    “馬道友也是豐神俊朗,雄健非凡啊。”


    馬奎送上一個儲物手鐲,道:


    “愚弟來得匆忙,隻備了一點土特產,還請馬師兄笑納。”


    王庸接過儲物手鐲,神識一掃,不由得吃了一驚。


    手鐲裏麵,多是些寶材,譬如陽元石、赤冥金,數量還不少。


    這些寶材十分珍貴,而且對鎮詭師大有裨益,能夠消解詭韻侵蝕。


    王庸將儲物手鐲收起,親手給馬奎倒上一杯靈茶,臉上笑容熱切了幾分,道:


    “馬賢弟如此重禮,愚兄受之有愧啊。”


    “不知道馬賢弟讓黃景約見我,有何指教?”


    馬奎不緊不慢,品了一口靈茶,這才緩緩開口:


    “王師兄,不知你對咱們飛羽軍怎麽看?”


    王庸似乎猜到了什麽,麵色微變。


    馬奎見狀,又道:


    “王兄你也知道,飛羽軍新組建,本來就不占先機。”


    “各營弟子,大多是挑剩下的,戰力也不突出。”


    “咱們將主實力更是堪憂——”


    王庸將儲物手鐲取出:


    “馬道友,你的意思是?”


    馬奎笑道:


    “在飛羽軍中,咱們就算每日每夜地苦幹,依舊討不了什麽好。”


    “依我看,不如轉變一下思路,有時候不急不躁,反而能有意外收獲。”


    “每月收獲,不會比這次少。”


    王庸立馬明白過來。


    這是讓他磨洋工,給白羽下絆子。


    想想也知道,辟地表現關乎真傳弟子之爭。


    內門弟子想要晉升真傳,除了自身多得功勳之外,便是想辦法拖天榜後幾位的後腿。


    怪不得這次飛羽軍組建得磕磕絆絆,一個多月才組建完畢。


    王庸的臉頓時就冷了,將儲物手鐲送了迴去。


    “今天就當馬營主從來沒有來過,王某什麽都不知道。”


    馬奎愕然。


    這是什麽情況?剛才王庸還滿臉笑意。


    怎麽突然變臉了,連見麵禮都退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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