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鏡?照徹幽冥,洞悉生死?”


    獨眼豹吃驚不已,一隻獨眼中精光閃爍,問道:


    “禍老,此種寶物級別隻怕不低吧,是後天靈寶?還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


    禍無源瞥了他一眼:


    “不該問的別多問,此等寶物不是你能擁有的,飛虎山和神鷹仙城也不夠格。”


    “當初六陰祖師留下三件至寶,早已損毀丟失。”


    “趕屍派也一路沒落,退到了天熒仙府這窮鄉僻壤,到現在混成了一個郡宗,連州宗都不是。”


    “不過,我有一卦師好友,卜算出此鏡出世在即,極可能還在趕屍派!”


    獨眼豹恍然大悟,急忙道:


    “您放心,我什麽都沒聽到,迴去我就吞一瓶失魂丹,徹底忘了今天的事。”


    他又有點好奇,說道:


    “既然是這樣,禍老您為何不再聯合幾個宗門,直接滅掉趕屍派呢?何必還要等。”


    禍無源隻是冷笑:


    “神物有靈,不可強取,隻能智奪。”


    “機緣一事玄之又玄,豈是你等所能領悟?”


    他看了一眼遠方,麵色陰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五福門也有老家夥開始動手了。”


    獨眼豹心中暗驚。


    五福門,這可不是天熒仙府的勢力,據說是執掌一顆巨星的強大宗門。


    他隻恨自己多嘴,瞎問什麽問。


    再聽下去,他這老命可不見得能保住了。


    他二話不說,取出一瓶失魂丹往嘴裏倒,連同最近幾日的記憶一同洗去。


    片刻後,他雙目迷茫:


    “禍老,我們怎麽在這裏?”


    禍無源冷冷一笑,倒是對這識趣的家夥有幾分滿意。


    “不用多問,傳令吧,讓飛虎山的人動手,配合羅刹堂殺手清理趕屍派新生代真傳。”


    獨眼豹雖然沒了記憶,但還是知道眼前這人乃是大當家的貴客,急忙取出一塊傳音玉符,發布了命令:


    “開始狩獵!”


    ……


    一連幾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白羽照例白天送葬,晚上則是開始查看死者記憶片段。


    他搬著小板凳,嗑著瓜子,喝著涼茶,像追劇一樣。


    別說,這玩意還真挺精彩。


    比如二房房首賀方平,這家夥膽大包天,器大如驢,但凡是看上眼的女眷,沒有他不敢下手的。


    除了勾搭上了他老爹的小妾,還給自己五弟、六弟貼心地送上幾頂環保帽子。


    甚至族長賀方毅,也不幸被綠。


    賀方平這家夥,簡直是個帽子批發商,到處給人染上一點綠色。


    他的許多情人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非但不鬧,還互相爭風吃醋。


    這劇情,扶桑電影都不敢這麽拍。


    白羽看得直拍大腿。


    “媽的,這家夥簡直是淫龍轉世啊。”


    “真是小母牛騎摩托——牛逼轟轟!”


    追劇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間天就大亮了。


    白羽伸了個懶腰,照例去巡查了一下軍營和幾處九宮台。


    那感應屍王的九宮台,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正在這時,一個賀氏管家趕來:


    “白堂主,我家老爺設宴,請幾位上宗仙長赴宴。”


    這些日子裏,賀氏對白羽幾人可以說是畢恭畢敬。


    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白羽等人但凡有什麽要求,賀氏也沒有二話,直接照辦。


    偌大軍營五萬六陰屍衛的用度,沒有半分短缺。


    他們這般作態,幾人倒是不好折了賀氏的麵子。


    畢竟麵子都是互相給的,人家恭敬且配合,你也得給人兜著。


    白羽和趙青劉信二人一合計,按照慣例,抽簽留下一人看守軍營。


    這次抽到劉信留守,查看九宮台。


    趙青捏著竹簽喜笑顏開。


    賀家裏麵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還有攢勁的節目。


    每次臨走,賀家還都給準備一二禮品。


    能去赴宴,誰想在軍營裏吹風。


    他樂嗬嗬對著管家道:


    “有勞大管家了,我們收拾一下,這就赴宴。”


    二人準備一番,便進了城中赴宴。


    席中,各種仙釀靈果,還有珍稀獸肉,這手藝連白羽也暗暗點頭。


    賀方毅、賀方平兩兄弟,在一旁陪坐勸酒。


    眾人談笑自若、稱兄道弟,恨不得當場結拜。


    可謂是賓主盡歡。


    席間,還有衣著輕薄的舞女,獻上絲竹歌舞。


    這一席就吃了一整天。


    散席時,賀方毅有了幾分醉意,拉著二人的袖子竭力留宿:


    “二位老弟,別急著走,且在賀家小住一夜,讓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


    “我們給二位,準備了一點小禮物。”


    二人推辭不過,便借坡下驢,在賀家住下。


    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賀方平親自領著白羽,入住上房。


    白羽推門而入,卻見得紅紗帳中,坐著一個風韻美婦。


    一身孝服,溫潤似水,端的是我見猶憐。


    白羽轉頭看去,賀方平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


    “白老弟,這江氏娘子,可是我們賀家莊有名的美人,新寡不久。”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你了。”


    他直接關上門,留白羽和那孝服美婦一屋,並且貼心地開啟了幾重隔音守護大陣。


    白羽哭笑不得。


    幾日前喝酒時,無意中提到自己有曹賊之好。


    沒想到,這賀家真個就找了一個未亡人,孝服還未退。


    隻能說,怪不得那麽多人走上歧途,哪個幹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白羽抬手一揮,幾套陣法和符陣飛出,將這房間徹底隔絕。


    他笑眯眯走了過去。


    那江氏美婦唿吸沉重、胸口起伏,雙手捏著裙角,顯然十分緊張。


    紅燭下,她麵若桃花,身材美妙,端的是美人如畫。


    白羽走近跟前,伸出了罪惡之手——將美人一掌拍暈。


    他雙眼精光閃爍,恢複了冷冽。


    不管賀家怎麽表現,他都不會放鬆半點戒備。


    之所以稱兄道弟,沉迷酒色,不過是和光同塵的偽裝而已。


    他抬手一揮,一張紙人化為他的樣子,和江氏美人共眠。


    他本人,身形緩緩消失在虛空之中。


    片刻後,燈熄了。


    深夜,賀家家主賀方毅出現在一個密室中,壓低嗓音道:


    “上使,那兩個家夥已經睡了,可以動手了,待會我會將房間大陣打開一條通道。”


    密室中,赫然有兩個戴著鬼臉麵具的冷冽殺手。


    下一刻,殺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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