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魔修依舊沒有蹤跡。


    南伏波幾人著急上火,白羽卻是一天比一天悠閑。


    尹道長和法岸禪師,更是十分不安。


    這次如果是魔修還好說,如果涉及到魔物,那一定要把它扼殺在搖籃裏。


    不然的話,魔物越成長,帶來的危害會成倍增加。


    但是他們又不敢對白羽說什麽。


    隻好對南伏波旁敲側擊。


    尹道長道:


    “南道友,都到八月二十九了,再過一天魔修又會出手了。”


    “你看是不是和白道友商量一下。”


    南伏波心中越發不悅。


    “小師叔真是不知輕重!非要趕在這個時候去勾欄,這簡直是往雷陽宗臉上抹黑。”


    但是他嘴上卻說道:


    “小師叔行事,自有他的主張。”


    “你們按計劃行事,我會去和小師叔說。”


    這日,白羽又晃晃悠悠地出了門。


    南伏波終於忍不住了,攔住他道:


    “小師叔,稍停一下,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下。”


    白羽:


    “有事快說,我忙著呢。”


    南伏波道:


    “小師叔,明日就是三十日,我們決定從明天早上,直到後天晚上,都一起在州府衙門值守。”


    這些天裏,南伏波等人雖然沒找到魔修的線索,但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他們把整個州城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孕婦都找了出來,然後一並請到了府衙安置。


    州府衙門有王朝龍氣鎮壓,一般的修士入了此地,實力要大大降低。


    南伏波等人的打算,就是守株待兔,看看那些魔修,敢不敢來強攻府衙。


    白羽:


    “這事你們三個做就好,難不成那些魔修還敢攻打府衙?”


    “你先忙著,我還要去超度怡紅院的失足婦女呢。”


    說完,白羽也不管南伏波,徑直出了衙門。


    南伏波強忍怒氣,喝道:


    “小師叔,關鍵時刻,你不要給我們雷陽宗抹黑!”


    白羽冷笑道:


    “你在教我做事?”


    “老子葬了一輩子的魔,就不能享受享受?”


    他帶著老默,直接入了怡紅院,找了幾個姑娘接著奏樂接著舞。


    南伏波怒氣勃發,咬牙切齒。


    但是也奈何不了白羽,隻好更加嚴密地布置起來。


    幾乎同一時間,一間密室中。


    一個黑袍人再次前來:


    “先生,夫人,南伏波那邊開始布置了,他們把所有陰年陰月陰日的孕婦,都安置在了府衙。”


    那滿身橫肉的醜婦,問道:


    “四個築基都在府衙埋伏?”


    黑袍人道:


    “那白羽依舊去了怡紅院,還和南伏波吵了起來。”


    醜婦冷笑道:


    “這個時節,他們還內訌,什麽雷陽上宗,也不過是一群飯桶。”


    “還有那白羽,天天去怡紅院,活脫脫一個色中餓鬼。”


    這時,醜婦旁邊一個幹瘦老者道:


    “萬事小心為上,派人去怡紅院盯著他。”


    黑袍人點頭道:


    “我理會得,明晚聽你們的雷聲。”


    時間終於到了三十日。


    紅日西沉,夜幕籠罩整個西州城。


    南伏波等人越發警惕,從此刻起,魔修方麵每時每刻,都可能動手。


    他們布下明哨暗哨,將府衙圍得水泄不通。


    於此同時,白羽還在怡紅院裏接著奏樂接著舞。


    他對麵的一座包間,一個疤臉漢子,看著對麵映在門上的影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當真是大門派的紈絝,不可救藥。”


    “等到那東西煉成,我們就遠走高飛。”


    他不動聲色取出一枚傳音符:


    “夫人,先生,這邊沒有異狀,可以動手了。”


    府衙那邊,依舊安靜如初。


    忽然,城東傳來了喧嘩打鬥之聲。


    南伏波冷哼一聲:


    “區區調虎離山之計,也敢在我麵前獻醜。”


    他打定了主意。


    這兩天內,無論其他地方發生什麽,都決不能出去。


    然而片刻之後,一個衙役匆匆而來:


    “仙師,不好了,城東接連有幾個孕婦遇害。”


    “城隍大人帶著一隊陰兵和魔修交上了手,命我我來求救。”


    南伏波尚未說話,尹道長便出言道:


    “胡說,所有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孕婦,都在府衙之中。”


    那衙役焦急道:


    “城隍大人說,這次遇害的,都是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孕婦。”


    “而且獵殺的人數,比以往加起來都多。”


    南伏波麵色大變。


    “糟了,我們陷入思維定勢了!”


    “以往遇害的都是陰年孕婦,不代表除此之外的孕婦對他們沒用,更不代表他們一直都需要陰年孕婦。”


    尹道長和法岸禪師對視一眼,也覺得事情越發嚴重了。


    如今他們陷入了兩難之地。


    如果不出去,放任魔修殺戮陽年孕婦,天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但是如果出去,府衙中的陰年孕婦又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南伏波嚴重精光閃爍,飛快有了決斷。


    他猛然一拍桌子,道:


    “不能放任他們這般殺戮外麵的孕婦。”


    尹道長道:


    “那萬一中了魔修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南伏波道:


    “尹道友,你和我帶一半捕快前去,同時傳令州府將軍出兵。”


    “至於法岸禪師,就帶八個煉氣鐵衛留守府衙,任何情況都不能出去。”


    “有龍氣鎮壓,還有法陣後手,魔修就算攻過來,法岸禪師也能應付。”


    尹道長和法岸禪師暗讚一聲,不愧是雷陽上宗的俊傑,反應迅速,果決善斷。


    相比之下,大敵當前還去嫖妓的白羽,就一言難盡了。


    南伏波下了決斷,立馬和尹道長帶著人,殺出了府衙。


    很快,外麵響起了震天的喊殺之聲。


    而且不止一處,城東城南似乎都發生了交手。


    法岸禪師坐在府衙大廳,口念佛號。


    他的身前,擺放著一顆透明的感應珠,對應著府衙中的法陣。


    如果法陣被觸動,這顆感應珠就會出現預警。


    他相信,在龍氣鎮壓的府衙,除非是金丹修士,否則絕無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府衙之中。


    忽然,感應珠發出了尖鳴。


    西南方向,出現了一群紅點。


    “阿彌陀佛,果然來了,且看貧僧今日降魔衛道!”


    他將感應珠收入懷中,便匆匆趕往西南角。


    果然,西南角方向,一個築基魔修帶著幾人,正在試圖破開守護法陣。


    法岸禪師祭起一串念珠,帶著手下和那魔修戰成一團。


    然而此時,一個衙役正不動聲色地趕往孕婦所在的大廳。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府衙龍氣,確實能克製魔修。


    但如果入侵者不是修士,而是武道大宗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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