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道人,抓著白羽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全身。


    白羽心中毫無波瀾。


    這白發道人的氣息,大概相當於地仙上下。


    果不其然,白發老道根本沒能發覺絲毫異常。


    這時,他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失態,笑道: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林閎,真君觀觀主。”


    “你可以叫我師父,觀主,或者老林頭。”


    白羽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急忙躬身行禮。


    林道人大袖一揮,止住了他:


    “不必多禮,老林頭沒那麽多規矩。”


    “既然你成了我第七十二位弟子,做師父的也不能沒有表示。”


    “這瓶養目丹,你且收著。”


    說著,他從袖中遞過一個瓷瓶。


    白羽自然是連聲道謝,完全裝作一個懵懂道童的模樣。


    林道人十分滿意,笑著給白羽講解:


    “好教你知曉,我們真君觀是神目宮的下轄道觀,修習神目道。”


    “像你這種,獲得瞳術傳承的,可以稱為通術道士。”


    “等你的瞳術提升到九階,就能修習百目訣,稱為參訣道士,可執掌一方道觀,坐鎮一城。”


    白羽暗道有趣,一臉乖巧地聽著。


    不時還提問幾句,詢問一下不解之處。


    林道人也不介意,一一給他解答。


    一時間,一副師慈徒孝的場景。


    小半日後,林道人揮了揮衣袖:


    “方羽,今日就給你講到這裏吧,為師乏了。”


    “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妙彤和良玉二人。”


    白羽點頭告退,跟著李妙彤下了山。


    李妙彤帶著白羽在山腰選了一處閑置小院安置。


    她倒是不嫌麻煩,幫著白羽打掃庭院之餘,又給他講解了許多修行常識。


    白羽聽了點頭之餘,有點奇怪道:


    “師姐,我們真君觀收徒,不用拜見祖師,錄入名冊什麽的嗎?”


    李妙彤愕然:


    “小師弟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古怪說法?”


    白羽撓了撓頭:


    “我聽城中的說書先生說的,裏麵的大觀收徒都很正式的。”


    李妙彤笑道:


    “沒有的事,我們真君觀一向崇尚簡樸,師父也和氣,不費那麻煩。”


    “小羽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對麵山峰的洞府,我先迴去了。”


    白羽點頭:


    “好,師姐我送送你。”


    送走李妙彤後,白羽迴到屋中,取出了林道人送的那瓶養目丹。


    一打開藥瓶,卻見得裏麵有著幾顆眼球,瞳孔翕動宛如活物。


    白羽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這是貨真價實的人眼!


    媽的,這方世界都這麽癲的嗎?直接拿人眼煉丹。


    想到這裏,他大手一揮,掌中出現一物。


    正是之前收獲的,宮神秀的靈眼。


    白羽心念一動之間,一柄透明的小劍射出,將這顆靈眼斬破。


    出乎意料的是,宮神秀的靈眼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飛速幹癟下來。


    而那柄透明小劍,則是猛然強大了一半有餘。


    “不愧是旁門左道,這修行之法就是迅猛,比仙道快了不知多少倍。”


    白羽摸著下巴,心中暗暗稱奇。


    他一揮手,身前燃起一道烈焰,將幾顆養目丹焚化。


    用敵人的靈眼修習尚可,用無緣無故的人眼,他還不屑為之。


    接下來的日子,白羽就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內門弟子的生活,遠比外門要輕鬆。


    不用處理什麽雜務,隻需誦咒修習靈眼,每月初一十五,還有觀中秘藥發下。


    除了人眼煉製的丹藥,便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湯藥。


    以白羽的資質,即便不用人眼丹,修習速度也絲毫不慢。


    這日,他抱了一壇子好酒,溜進了六師兄溫良玉的庭院。


    溫良玉依舊是一臉冷酷:


    “說吧,今天有什麽問題?”


    這家夥整天都是一張冷臉,但是每次白羽來詢問求教,他也都盡職盡責迴答。


    白羽笑嗬嗬遞上一壇酒:


    “師弟我釀了一壇酒,想來想去,也就溫師兄最有資格品鑒了。”


    溫良玉接過酒壇,開了泥封,一股香氣撲麵而來。


    他麵色稍緩:


    “沒想到你這小子,倒是個好酒友。”


    白羽笑而不語。


    他隨便參考仙靈界的釀酒術,改良一下此界配方,就能將酒的味道提一個台階。


    “六師兄,來,咱們滿飲此杯。”


    他一邊和溫良玉喝酒,一邊不動聲色,詢問這方世界的事情。


    溫良玉喝到盡興,便知無不言:


    “這裏有六大道宮,八千觀宇,十萬叢林。”


    “我們這真君觀,便是神目道宮的一個分支小觀。”


    “神目宮一脈,都修習靈眼,從靈眼咒,到瞳術,再到百目訣,接著是血瞳法,最高可修成傳說中的幽冥聖眼。”


    “小觀止步百目訣,大觀擁有血瞳法,至於幽冥聖眼,須得神目宮才有傳承。”


    白羽不動聲色,道:


    “原來師尊才修行到百目訣,就已經能坐鎮一城了。”


    “那幽冥聖眼,不知道又是何等厲害,隻怕修個幾萬年也未必能成吧?”


    溫良玉冷哼道:


    “日日持咒修行,別說幾萬年,就是一百萬年也修不成。”


    白羽試探著道:


    “那是用秘藥?”


    “秘藥也不成。”


    “那豈不是沒人能修成?”


    溫良玉冷哼一聲:


    “當然不是,也有快速修成的捷徑,便是斬殺眼靈,吸收其力量。”


    “咱們傳功洞中,那些獨眼蝙蝠,就是眼靈的一種。”


    白羽心道原來如此。


    他又給溫良玉倒了一杯酒,連連勸酒。


    溫良玉道:


    “等你持咒修行一段時日,就可以下山對抗邪祟了。”


    “斬殺眼靈邪祟,實力會飛速提升。”


    他目光悠悠,接著話鋒一轉:


    “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安安穩穩喝酒睡覺。”


    “邪祟非同小可,不然我真君觀,也不至於隻有七十多位內門弟子。”


    白羽連連點頭,和溫良玉喝了個大醉方休。


    接下來的日子,他便在觀中紮下了根。


    每日持咒修行之餘,從溫良玉等人口中,探聽消息。


    有點可惜的是,真君觀中沒有藏經閣,無法獲取更多的信息。


    這讓白羽不由得暗自吐槽,連藏經閣都沒有,算哪門子觀宇。


    半年後,經過不斷持咒苦修,終於將瞳劍術提升到了二階。


    而林道人也傳下法旨,命白羽下山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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