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之外的淩國。


    任謹行的王府,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從馬背上下來,急急的走進王府。


    “王爺,王爺,不好了,王爺!”


    男子快步走到王府書房,看到任謹行的瞬間,立馬單膝下跪行禮,隨即將懷中的信紙拿出來呈給他。


    任謹行擰著眉毛,有些不悅地看向來人,“怎的又如此慌張?毛毛躁躁的像什麽話?”


    上一次這樣子的情況還是他們派出上百個暗衛營的殺手去追殺江無淮,被江無淮殺的全軍覆沒。


    不久前他還派出了暗衛營的首領任易前去解決江無淮。


    任易跟在他的身邊多年,功夫了得,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抵得上的。


    如今又慌裏慌張的發生了什麽?


    “可是任易有什麽消息傳來?”任謹行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追問道。


    語氣冷俊又帶著些躁意,嚇得跪在地上的男子身體抖了一下。


    “沒有發現任易首領的消息,但是在越城的拍賣行,有人冒用任易首領的身份拍賣了海底參香。”


    男子迅速將得到的消息匯報給任謹行。


    任謹行臉色突然沉下來,眼底一片冷然,“沒有任易的消息是什麽意思?”


    任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匯報前往薑國的情況,這幾天沒有按時收到飛鴿傳書。


    任謹行就察覺到異常了。


    但他想不明白,任易如此厲害,怎麽會失手?


    任謹行知道,憑著江無淮個人的,根本不可能讓任易毫無消息。


    所以薑國到底有什麽奇怪之處?


    還是究竟有什麽人能夠幫助將江無淮殺了他整整一個暗衛營的人。


    侍衛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掌心握著的拳頭浸滿了冷汗,“任易首領失聯了,我們在薑國的人找不到任易首領以及暗衛營其他人的消息。”


    “還有人拿走了任易首領的令牌,冒用王爺的身份花四十萬兩黃金拍下了海底參香。”


    “現如今這個消息已經傳到了王上那裏,王公大臣們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恐怕對您的聲譽不利。”


    侍衛手心冰涼,匯報著方才得到的消息。


    本來王上就對王爺有諸多不滿,現如今此事一出,就更是給王上找王爺麻煩的機會。


    畢竟能夠一次性拿出四十萬兩黃金也不是什麽小事。


    任謹行沉著臉,臉色發青,嘴唇緊閉著抿成一條線。


    “是誰?是誰在冒充本王?”


    “拿著任易首領令牌的是兩男兩女,目前查不到他們的身份。”


    “花錢讓暗閣的人去查!我看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來冒充本王?”


    任謹行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怒氣帶著凜冽的功力,瞬間將桌子徒手劈成四分五裂。


    霎時間掉落一地。


    侍衛跪在地上,“已經去找過暗閣的人了,暗閣那邊迴複說不接這個任務。”


    “不接?”,任謹行聞言幽幽的掃了侍衛一眼,擰緊的眉毛更加深了,“是不滿意我們出的錢,還是涉及的人,就連暗閣也有所忌憚?”


    “暗閣的人沒說。”


    “廢物!一幫廢物!”


    任謹行板著一張臉。


    他幾乎將暗衛營的人全部派出都少不了江無淮。


    這也就算了,還被別人拿了令牌冒充他,將此事鬧大了。


    這事指定和江無淮少不了關係!


    “王爺,劉公公來了。”


    任謹行生氣間,一個護衛過來通報。


    劉公公是王上的貼身紅人,打小就跟在王上身邊,是王上最信任的人。


    現如今劉公公過來尋他,莫不是那子虛烏有的事情鬧到了王上那裏去?


    任謹行離開書房,走到大廳,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年過半百的公公在那裏等候著了。


    那人一見到任謹行過來,立馬上前行了個禮。


    “見過王爺。”


    任謹行上前,語氣有些冷淡,“劉公公此次前來有何事?”


    “迴王爺的話,早上王上聽聞了一些關於王爺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在胡言亂語,竟然說王爺花了四十萬兩黃金拍得了一株海底深香。”


    “王爺您是知道的,王上在尋這株藥已經尋了好久了,如今聽到您手上有海底生香的消息,自然是想要一問究竟,想要召您迴宮裏走一趟……”


    劉公公尖著嗓子說著。


    本來王宮中支持王爺的人就多,王上早就看王爺不順心了。


    這下可算是得找到機會拿著王爺的把柄了。


    任謹行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知道了,準備過去。”


    他那個兄長本來就是沒有腦子的。


    若不是身為嫡子,哪裏輪得到他來做這個王上?


    任謹行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當年被隨國反敗為勝,也是因為王兄那個廢物。


    ……


    淩國王宮大殿。


    任謹尤一身金色衣袍,神情威嚴,端坐在大殿的寶座之上。


    此人就是淩國目前的王上,任景行的兄長。


    任謹尤一見到任謹行過來,立馬從王座上站起身,臉上洋溢出一抹假笑,“王弟,本王聽說你得了一株海底參香,是也不是?”


    “花了足足四十萬兩黃金,可是很大的手筆啊。”任謹尤皮笑肉不笑。


    雖然四十萬兩黃金對於國庫來說不算多,但如果個人能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麽多的黃金,那可是不少了。


    任謹行眼神冷漠表麵上卻無動於衷,“王兄這是也信了這般謠言?都是無稽之談。”


    “怎會是無稽之談呢?你不是派了任易前往淩國嗎?”


    足足出動了大半個暗衛營。


    不是為了這株稀世珍寶海底神香還能是為了什麽?


    “王兄莫信了這些謠言,是有人冒充臣弟,海底參香不在臣弟的手中。”


    任謹尤見任謹行不承認麵上現出一抹慍色,“既然臣弟都如此說了,那想來是王兄猜錯了。”


    任謹行不認他也沒有辦法。


    但皇宮內早已揚起流言蜚語,他不信那些大臣沒有微詞。


    半個時辰後任謹行從王宮走出來。


    兩人拉扯間互相推諉。


    誰也沒有套出誰的話。


    任謹行從王宮出來後上了王府的馬車。


    踏上馬車前側頭朝著大殿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一個廢物。”


    別人傳什麽消息他就信什麽。


    若他真的花了四十萬兩黃金去拍賣海底參香,哪裏還會如此大搖大擺的在拍賣場顯露身份?


    ……


    薑國周家山穀。


    沈卿晚迴到房間,拿著周時章給他的鬼針藤。


    墨綠色的鬼針藤尖刺上泛著凜凜寒光。


    “沈卿晚刺上有毒,你小心點。”江無淮看著沈卿晚似把玩物件一樣拿著鬼針藤,忍不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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