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沈玠和方妙婚事在即,各種籌備工作如火如荼地操辦起來,因沈琅的意思,臨淄王府需要重新修葺布置,以示浩蕩天恩。


    閔皇後忙得不亦樂乎,畢竟是沈琅親自交代她辦的事,不容有失,何況摸在手上的宮權是實實在在的,沒了寵愛,隻能抓權。


    就在這喜慶忙碌的日子裏,宮中意外收到一則邊關急報,大月又開始挑釁,對邊界居住的百姓進行騷擾,欲有侵略進攻之意。


    麵對空虛如也的國庫,平南王一方的屢次試探,沈琅愁得好幾宿沒睡好覺,連驚鴻宮那邊都去少了,前朝因此事的爭端尖銳,眾說紛紜。


    薛遠雖然被停職在家,但他的消息靈通,唆使他的黨派向沈琅進言,願自請領兵,將功補過,沈琅還在猶豫不決,謝危立即站了出來,力主勇毅侯出戰北上。


    如今在謝危的提前安排下,燕家避過了薛家的暗算,沒有如前世那般抄家覆滅,雖然被沈琅忌憚兵權,但人好好地在京城。


    沈琅沉吟了一番,沒有明確表態。


    朝後,沈琅心事重重地來到驚鴻宮,看到正在窗前悠閑侍弄花草的琳琅,表情稍微和緩了許多,空氣裏縈繞著一股幽然的蘭香,沁人心脾,給煩躁的心緒平添安寧。


    “陛下愁眉不展,可有什麽大事?”


    琳琅慵懶披散著如瀑長發,簡單地挽了個花卷兒,一身鵝黃色的湘繡長裙,露出的手腕瑩白如雪,戴著巧手宮女編織的桐花環。


    宮女們適時奉上精致的茶點,轉身悄無聲息地退下,放下綴著水晶碎珠的竹簾子。


    沈琅拉過琳琅的手坐下,嗅著咫尺之人身上清新美好的氣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每次心煩氣躁之際,唯有來到驚鴻宮,和琳琅說幾句話才能有所緩解。


    沈琅神情盡情放鬆,慢啜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地問,“琳琅,你覺得定國公和勇毅侯誰更適合出征北上?”


    琳琅微微一愣,旋即顯露出清淺如出水芙蓉般的笑意,“後宮女子不宜幹政,陛下何不問朝裏大臣,總能得出一些真知灼見。”


    沈琅搖頭,繼而微笑,“琳琅,你是不一樣的,你說的話不包含私心,不似那些大臣,滿口江山社稷,其實各有各的目的。”


    琳琅略一思索,直接推舉了勇毅侯,理由很簡單,燕家世代鎮守邊關,對付大月有行軍經驗,至於定國公,就算想要將功補過,也不該拿此事補過,適當地冷一冷。


    “燕家…的確是大兵打仗的好手!”


    沈琅唇角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泠然,其實他也知道派燕牧出戰比薛遠要穩妥,但燕家軍曆代隻聽燕家的,他不得不忌憚。


    “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解燃眉之急最重要,”


    琳琅淡淡瞟了沈琅一眼,意有所指。


    “好,朕就聽愛妃的。”


    沈琅撫掌笑道,不再猶豫太多,大月來勢洶洶,必須拿出應有的強硬態度來,將其逼退,燕家還需得以重用,要迴兵權急不來。


    明黃聖旨下達到燕家時,燕牧父子都很高興,他們正想大展拳腳,但薛家卻愁雲慘淡,薛遠黑沉著臉,聽著薛姝打小報告。


    “爹,女兒打聽了,這件事應該是皇貴妃搞的鬼,陛下原本是在考慮,去了一趟驚鴻宮,旨意便下來了,她是謝家的女兒,和謝危一個鼻孔出氣再正常不過,隻是他們何時和燕家通個氣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說妃子的枕邊風很厲害,但薛遠沒想到謝琳琅竟還能左右陛下的朝堂決策。


    “燕家、謝危還有謝琳琅,都恨不得咱們薛家被打壓,陛下也被女人迷了心竅!”


    薛遠神色不豫,語氣憤然。


    “爹,您要拿個主意啊,還有臨淄王的婚事快到了,難不成女兒真要去委曲求全當側妃,那豈不是把薛家的體麵都丟了嗎?”


    薛姝這些日子很不好過,原本唾手可得的王妃之位直接飛了,她的婚事徹底沒了著落。


    隨著父親被停職,弟弟被流放三年,整個定國公府的熱鬧不如往昔,曾經喜歡來奉迎巴結的人家全都隱形了一般,隻持觀望態度。


    “側妃?這應該是太後說的吧。”


    薛遠輕嗤一聲,眼神變得晦暗。


    薛姝點了點頭,一臉的不情願,雖然姑母說,暫時的委屈不叫委屈,隻要沈玠登上了皇位,方妙就算是正妃,也能將其搞沒。


    但這樣好像她上趕著嫁人,太掉價了。


    “老爺,姝兒可是咱們的掌上明珠,怎麽能做臨淄王的側妃?這也太委屈她了,咱們的麵上也無光啊,太後是不是老糊塗了!”


    薛夫人蹙眉反駁,想到之前進宮為燁兒求情,太後嘴上是答應了,事實上什麽動靜都沒有,可憐她的兒子去了那樣偏僻荒涼的地方受苦,如今女兒還要被迫屈居人下,自然而然地,她對薛太後的執行能力感到懷疑。


    “我心裏有數,這事暫時放下。”


    薛遠皺著眉,不想和妻女解釋太多,煩躁地擺了擺手,目前最要緊的是返朝,停職的時間如果太長了,好多風向都會摸不太準。


    眼見父親在她的婚事上不甚用心,薛姝心裏很失望,咬著唇瓣,迴了自己房間,思來想去,依然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招唿來心腹婢女,對其耳語一番,語不傳六耳。


    燕家軍前往前線沒多久,京城胡同裏沸沸揚揚傳起了一則謠言,是關於臨淄王的準王妃方妙閨閣不檢之說不脛而走,傳得有鼻子有眼,甚至傳到宮裏沈琅的耳朵裏。


    禦史進言的折子都快堆上小山,進諫的內容千篇一律,左不過是方家女德行不堪為王妃,薛家女才是臨淄王的良配雲雲。


    這一出,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方家人肺都快被氣炸了,方母遞折子進宮對閔皇後哭訴,表示謠言純屬子烏虛有,是有人肆意汙蔑,但一時之間又尋不到傳播的源頭。


    薛姝算計得很大膽,動作又狠又快,為了把方妙拉下來,無中生有,也不管會不會逼死人家姑娘,不擇手段地競取,甚至暗暗地用上了興武衛的勢力,為此自鳴得意。


    殊不知,皇帝都是要臉的,沈琅不在乎方妙名聲是否有汙,但在乎自己被打臉,方家女德行不佳,豈不是間接說明他眼瞎嗎?


    婚事是他親賜,臨淄王妃是他為沈玠選的,如果有誰想要搞破壞,沈琅不介意大力徹查,正好張遮近日迴了京城,這樁案子便交給張遮,並嚴令對方七日之內必須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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