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恍若流沙般漏指而過,薑雪寧咬著牙,堅挺地在宮裏做著公主伴讀。


    趙夫子和周夫子有心增加刁難程度,奈何樂陽長公主一直阻攔,明顯開始生氣,他們思量再三,也不敢更加過分,但即使如此,薑雪寧也沒少受罪。


    薛姝端著公府貴女人設,不會當麵刁難薑雪寧,但想要巴結她的尤月,沒少對薑雪寧冷嘲熱諷,兩個人的矛盾漸深,每次說話都充滿火藥味,學習氣氛分外不和諧。


    深夜點燈,抄寫女則的薑雪寧懊惱地托著腮,這個伴讀當得越來越食之無味了。


    好在做伴讀有休沐出宮的日子,迴到家總算能鬆一口氣,薑雪寧想到前世發生的重要事件,準備提前購買生絲,投資發明卓筒井的鹽商任為誌,來個發家致富,攥點財富資本。


    但出乎她的意料,漕運翻船之事提前爆發,生絲早被人盡數買走,任為誌也不見蹤影,薑雪寧忍不住懊惱和詫異,明明重生知道了先機,為何這麽不順利呢?


    但薑雪寧不知道的是,這輩子重生的不止她,還有謝危。


    謝危想謀大事,提前把先機告訴錢袋子呂顯,賺的盆滿缽滿,暗下吩咐刀琴書墨培養更多的暗衛,提前投資懷才不遇的人才。


    琳琅的養病生涯在一個月之後結束,沈琅又開始流連驚鴻宮,把稍微得了一點恩寵的秦貴妃氣得不行,把新裁的料子絞得稀爛。


    為了讓姚尚書幫她說好話,秦貴妃為姚惜的婚事出謀劃策,非常體麵地推掉了她與張遮的婚事。


    “謝琳琅,她是不是專門克本宮!”


    秦貴妃秀眉緊蹙,忍不住發怒,但又無可奈何,太後礙於陛下的態度,都不敢對謝琳琅如何,她哪有膽子?


    但既然做了皇家後妃,誰不盼著君恩長駐?秦貴妃不無心酸,她曾經做過寵妃,現在卻守著“玉枕春寒郎知否”的孤冷長夜。


    “娘娘若是懷上皇胎就好了。”


    宮女桃兒心疼秦貴妃,忍不住唏噓,倘若娘娘有了皇嗣,就算陛下寵愛皇貴妃,為了子嗣,也不會如此冷落自家主子。


    若娘娘有幸誕下唯一的皇子,將來還能當太後,到時候什麽閔皇後、謝貴妃,都會被自家娘娘踩在腳下。


    秦貴妃聞言,下意識地捂了捂平坦的腹部,謝琳琅養病的這一月裏,陛下統共召了她三次侍寢,說不定她能懷上呢?就算希望渺茫,但秦貴妃依然滿心憧憬。


    “桃兒你記不記得,本宮小時被遊方道士測了鳳命,就算當不上皇後,應該也有太後命,說不定隻有本宮才能誕下皇子呢。”


    秦貴妃迴憶說著,眼裏閃過一絲希冀的光亮,越想越激動,已打算從明天開始去寶明殿求神拜佛,在寢殿擺上送子觀音像,說不定菩薩看到自己如此誠心,能送她一個健康的皇子。


    “娘娘,你看著就有福氣,奴婢也覺得那位道士說的準,您肯定是有後福的人。”


    桃兒附和,就算主子有點異想天開,但娘娘有個念想也是好的,免得日夜怨懟皇貴妃,露了端倪,到時候被陛下知道就不好。


    時間在秦貴妃的期盼下過得格外快,轉眼兩月一晃而過,春日過去,初夏來臨,琳琅略有幾分慵懶,在驚鴻宮愜意度日,沈琅來了就應付一下,不來彈彈琴喝喝茶,和謝危談著不遠不近,不鹹不淡的地下戀愛。


    但某個晴好下午,聽殿外的竹葉匆匆來報,秦貴妃聲嘶力竭哭暈過去,薑雪寧在泰安殿挨了三十杖刑,整個人被打暈過去,要不是沈芷衣死活護著,按照薛太後和薛姝的性子,直接把她打廢,給她們當替罪羔羊。


    “娘娘,秦貴妃她…她小產了,據說是被薑二姑娘衝撞的。”


    這事鬧得很大,消息傳得也快,尤芳吟自然也聽說了,不免惋惜幾分,陛下自登基到現在,沒有一個妃子懷過孕,朝臣上下都覺得陛下沒有生育子嗣的能力,紛紛推舉臨淄王沈玠當皇太弟。


    如今秦貴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自己居然沒發現,被薑雪寧在禦花園撞倒,下體流血,太醫不知何緣故來得也晚,秦貴妃才知小產,哭得死去活來,恨不得掐死薑雪寧。


    “這麽巧,陛下估計要消沉兩天了。”


    琳琅微微挑眉,總覺得這件事過於蹊蹺,薑雪寧好歹是個重生女,行事不會如此的不謹慎,但這不關她的事,當消遣的新聞聽聽,左耳聽,右耳出,不甚在意。


    謝危來給琳琅授琴時,也說了這事,似乎也很驚訝秦貴妃懷孕之事,還以為沈琅那副身體素質,應該沒什麽生育能力了。


    “居安,你很在意沈琅有子嗣?”


    琳琅撥弄著琴弦,隨口問了一句。


    謝危薄唇微抿,眼裏閃過幾分隱憂,秦貴妃能懷孕,是不是說明琳琅也有可能…


    一想到心愛的女子,有可能會懷上別人的孩子,謝危眼神猛然一暗,暗下捏了拳。


    “你恨沈琅嗎?”


    琳琅繼續問,謝危對她很坦白,關於他年幼時和沈琅的相處,那時候他們一起學習騎射,謝危稍微表現出色一點,沈琅就會不高興。


    謝危依稀記得十歲那年,那時他還是薛定非,他和沈琅在校場射箭,他射的準頭好,沈琅不服氣向薛遠告狀,抱怨謝危不讓著他,他可是太子。


    薛遠二話不說,直接扇了薛定非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


    恨意其實在小時候就滋生了,隻是那時單純,不會計較,但謝危一想到薛太後以母親的命,威逼利誘他為沈琅赴死的記憶,表情漸漸變得陰翳,烏黑發亮的眼神漸漸有幾分赤紅之色。


    “居安,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琳琅知道謝危有離魂症,還是對方後來告訴她的。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謝危的麵頰,清雅的香氣凝聚了幾分靈氣充斥著他的整副身心,好似在安撫他紊亂狂暴的情緒,他又想到不好的迴憶。


    “琳琅,我沒事,我承認,我恨沈琅,也嫉妒他。”


    謝危的手自然地握住琳琅的手,赤紅瞳孔漸漸轉黑,情緒平靜下來,他如何不恨不嫉妒呢?


    “你這樣真讓人心疼,你想給他戴綠帽子嗎?”


    琳琅露出幾分疼惜之色,謝危的身世叫人唏噓,薛太後母子的作為也令人鄙夷。


    琳琅想到沈琅的身體,以及秦貴妃的小產事件,不由計上心來,隻看謝危有沒有這個膽子。


    謝危似懂非懂地看著琳琅,不是很明白,沈琅就算得到了琳琅的身體,卻失去了她的芳心,但自己得到了琳琅的心,這不是給對方戴了一頂綠帽子嗎?


    琳琅彎起唇角,詭秘一笑,沒有向謝危做過多解釋,而是用實際行動表示。


    琳琅踮起腳尖,不由分說地吻上他的唇,唇齒間的柔軟馥鬱,令謝危渾身一顫,下意識攬住她纖細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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