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讓那些官員信心大增,以為我們到蘇州設廠設定了。」


    「難道辛諾不是去蘇州評估?」


    「我要他去珠海。」


    「你想聲東擊西,爭取更多的政府優惠條款。」


    「沒錯,以我a & mid的財力,可以規畫一個新生活園區,我希望未來在生活區內,可以達到自給自足的模式,除了土地的取得很重要外,對外的交通也是列入考慮的重點之一。」


    「哈!你果然還是為商本色,眼光深遠。那現在來聊聊品萱如何?」


    紀哲平瞇著眼,掩飾眸中的銳光,「有什麽好聊?」


    「從你早上的告白開始如何?你什麽時候開竅,還開了公器私用的首例?」


    「我會記自己一個申誡,你可以去提醒人事部發布公告。」


    「你是老板,自願提供這種茶餘飯後的娛樂給員工,員工樂都來不及,沒人會在意!」凱文四下張望,「說到這裏,我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她,人呢?」


    提到她,紀哲平表情軟化,眸中蕩漾柔意,「她困了,在休息室裏睡午覺。」


    「睡午覺!」凱文咋舌,沒見過有特助這麽好命。唉!他也曾是這家夥的特助,怎麽就沒這麽好的待遇,薪水領到手發軟,午覺睡到自然醒。


    突然想到什麽,紀哲平蹙起眉,「她最近變得嗜睡,而且容易疲倦,我想約漢斯幫她做全身檢查。」


    「檢查?你比較需要吧,依我看她比較像閑閑沒事,隻好睡覺打發時間。」


    「我還是不放心,你幫我撥個電話給漢斯,約個時間好了。」


    「我?」凱文指著自己,不敢置信。他好歹也是副總裁,確定行程這種事應該是秘書或者特助……特助?算了!「我會請茹絲幫你。」


    紀哲平往後仰,靠著皮椅,闔眼休憩,「你知道嗎?當我告白的話一說出口,突然覺得好輕鬆。原來愛要說出口,不是我想象中的難。」


    「當你們越入佳境時,你會更清楚的感覺到很多事情要做了才知道。」凱文不曾見過他如此不設防的表情,就算三天不闔眼的開會、討論、腦力激蕩,在考驗身體極限時,他也不曾如此。


    他隻有在獨處時才會表現出脆弱,甚至放鬆的模樣,這是環境影響,也是一種保護膜,再次遇見辛品萱,讓他重拾當年對愛的熱誠──不,應該說這次讓他更專注,可能是曾經失去,讓他警惕。驀然,凱文驚覺,紀哲平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從親自前往台灣,到願意為她放下所有責任,不管集團任何事務,專心在她身邊陪了一個月,甚至枉顧自己的身體狀況。


    越想,他越擔憂,如果最後的結果不如預期,他無法想象紀哲平所受到的挫折,可能壓垮他,更甚是喪失求生意誌……


    不,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他們現在正努力牽手朝著幸福的前進,他們珍惜得來不易的情緣啊!


    凱文,別胡思亂想,一切全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結束一天工作,迴到家裏的第一件事,紀哲平尋找辛品萱,他要繼續追問她對他的告白有什麽感覺,她還沒迴答。


    從早上,他就掛著這件心事,連應酬也是帶著敷衍,要不是早就和對方約好,談的又是價值近三十億美元的合作案,他早要秘書取消,而她這滑頭的特助居然下班時間到就溜掉,讓他到休息室撲空。


    起居室,不在,視聽室也沒人,難道是在臥室?


    他走到自己的房間,還是沒人。


    難道她迴自己的房間去?


    他通過中間的門板,直接通到隔壁,昏黃的落地燈映著雪白的地毯,空調運轉的聲音非常小,感覺十分溫暖,雙人床上沒人,倒是散落幾件衣服。


    人呢?


    他才轉身想要離開,卻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從浴室出來的人兒正是他要找的那位。


    辛品萱沒有發現室內還有別人的存在,輕哼著綠光,唱著零落的歌詞,拿起化妝台上的玫瑰精油,轉身坐進大床,她倒了些在手裏。


    「真香!」她聞了下大馬士革玫瑰的香氣,「售貨小姐說要先放在手裏揉熱,再慢慢按摩小腿,這真的可以幫助肌膚新陳代謝,還能保持光澤嗎?」邊揉,她邊聞,注意力全放在自己的小腿曲線上。


    嗯,之後輪到大腿……


    站在陰暗處,他靜靜的欣賞,沒有立即出聲。


    濕濡的發披在肩上,讓蒸氣熏紅的小臉蛋,綿嫩的模樣活似可以掐出水,尤其是浴袍底下的雪白肌膚,隨著她抹精油的動作若隱若現,此時,她的柔荑緩緩的推開小腿上的玫瑰精油。


    隨著她動作不停重複,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也就越多,而他的唿吸也開始急促,暗香浮動,勾得人開始蠢動。


    「糟糕,背擦不到。」辛品萱皺著柳眉,開始發怔。


    「我幫妳。」怎麽能讓心愛的女人皺眉煩惱呢?


    辛品萱身體明顯彈顫,嚇了一跳。


    紀哲平向前,卻沒有倒精油的意思,反而是雙手握住她的,輕揉慢拈,沾著她手上的精油後,才緩緩的由她前襟縫隙探入,從身側滑入背後,兩人相距幾吋,隻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將她摟個滿懷。


    辛品萱從驚嚇中迴神,在他力道一致的按摩下,彷佛全身毛細孔張開,凝滯的氣開始流竄,肌肉鬆弛,她索性將頭靠在他的肩胛骨上。


    唿!好 舒 服!男人的力道果然和女人不同。


    也難怪台灣的spa設立,如雨後春筍般,原來這種舒服真的會教人上癮。


    啊!「就是那裏,再用力點。」她輕吟道。


    「我有件事想問妳。」紀哲平在她頸間輕問的同時,受不了幽香的勾引,也印下數個碎吻。


    「什麽事?」有點癢,嗬!「別按那裏,好癢!」


    紀哲平馬上轉戰他處,滑過她如絲的肌膚,不管觸摸過多少次,他仍然眷戀。每每靠近,總會希望相偎,這種發自身體的吶喊,讓他好想將她揉進身體裏,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她,放任唇在她的頸上遊走,偶爾輕囓,幾番下來,惹得她開始不安蠕動。


    「你咬得好痛。」抬起頭,她有些不悅。


    討厭,怎麽老愛啃人家脖子、肩膀?明天鐵定又是草莓一堆,雖然現在外敵環伺,用這個來宣戰,也是一種警告方式,收效也應該不錯,但他也該拿捏一下力道,別讓她覺得他好像……當她是食物似的。


    「怎麽辦,妳這麽甜,我好想吃掉妳。」他在說話的同時,忍不住輕吻她的嘴角,意猶未盡的舔著她的唇瓣,就像小朋友小心翼翼地舔著心愛的甜筒冰淇淋。


    「討厭!」辛品萱嬌嗔不已,「你這種表情很色耶!」虛榮心大大被滿足。曾經,他對欲 - 望表現的方式是占有,總是以狂風掃落葉的方式將她包圍,強悍的姿態雖然帶絲柔意,卻無法有貼近心的感覺,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麽。


    男人,該有點色心才可愛,他從沒表現過垂涎欲滴,卻不敢輕舉妄動,他習慣喜歡就拿取甚至掠奪,沒有問過她的意願,彷佛當他要時,她就應該要。


    「我克製不住。」


    辛品萱額頭頂著他的額頭,「怎麽辦?我也好想對你色。」仿效著他,她輕舔他的嘴角,突然感受到他一陣顫動。嗬!這叫欲動嗎?「紀先生,我可以吃掉你嗎?」


    「當然,請享用!」


    辛品萱獲得主人同意,也不客氣,香唇轉往他的頸間,勤勞的種起草莓,時而囓咬,時而輕舔,這道上好的料理值得細細品味。


    紀哲平也迴報著她。


    互咬大會,沒有謾罵,偶爾夾雜著厚重的喘息聲,室內布滿氤氳,接著嬌喘彼起彼落,彷佛鋼琴與提琴的協奏曲,完全勾發人心。


    至於接下來的情節,不容多述,就留給有心人慢慢用想象填空。


    纏綣一晚,他們相擁而眠,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窗簾,灑落在紫金色的床幔上,紀哲平緩緩睜開眼,習慣性的往身旁一摟,重重地在辛品萱額上烙下一吻。


    「早安!」他沙啞的聲音,帶點性感。明知她尚未從睡夢中清醒,卻仍是開口,短短幾天內養成的習慣,讓他不想戒,甚至希望一輩子如此。


    輕梳著她的發,白皙似雪的臉蛋漾著健康的桃紅色暈,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刮她的下顎,甚至動情的輕咬她的喉頭。往昔,她總是發出似貓的輕噥,現在卻舍不得離開夢鄉。


    她變得嗜睡,可能是昨晚累壞了。


    電話聲尖銳響起,他迅速翻身接起床櫃上的話筒。


    他刻意壓低聲音,「什麽事?」


    「少爺,漢斯醫生來了,他說是你要他來幫夫人做身體檢查。」


    「嗯,柏莉,妳請他稍坐一會兒,我等會兒就下去。」紀哲平放開香馥的可人兒,離開溫暖的絲被,掛上電話後,他迅速朝更衣間去。


    絲被的暖氣來源消失,伴隨著安心也跟著遺落,辛品萱睜開惺忪的睡眼,揮著手臂想找迴,卻屢次撲空,輕揉著眼,她四處張望,試圖讓自己恢複神智。


    紀哲平僅著簡單的套頭毛衣及休閑褲,出來想喊醒辛品萱時,就見她可愛的揉著眼,蓬鬆的秀發,微張的櫻唇,動作帶著稚氣,但順沿而下的胴體可就不是這麽訴說。


    黝黑的眸子發亮,猶如黑暗中的豹,他動作輕巧的靠近她,伸出祿山之爪。


    「你怎麽起來了?今天不是禮拜六嗎?」通常到了禮拜六,他會陪著她賴在床上。


    緊急剎住,他收迴不安分的手,暗歎了口氣,「漢斯醫生在樓下,妳快點起來,我先下去了。」他迅速轉身,離開房間,深怕再看下去就萬劫不複。


    漢斯醫生?他是來診斷他的病情,還是要宣告他的病情有變化?對,他在上禮拜三才去醫院做了一次精密的檢查。


    想到這裏,睡意去了大半,辛品萱迅速起身,衝進更衣室,隨便捉了一套休閑服就換上,沒注意到自己拿了紀哲平的黑色t恤,而非自己的。


    匆匆下樓,看見醫生和紀哲平在寒暄,顧不得禮儀上的問候,她劈頭就是一句,「身體狀況如何?」


    紀哲平拉著她坐下,待漢斯醫生緩緩的戴上聽筒。


    「到底怎麽了?」蹙著眉,她不明白為什麽紀哲平要抱著她。


    還沒問出結果,漢斯就拿聽筒在她身上遊移。


    「吸氣。」


    辛品萱照作,「你還沒說……」


    「吐氣,慢慢的。」


    不對!怎麽變成她在看醫生?「漢斯醫生,要看醫生的不是我──」


    漢斯緩緩收起聽筒。


    「她怎麽樣了?」這迴是紀哲平打斷辛品萱的問話。


    「心跳很正常,精神也不錯。」


    「我本來就沒事,生病的人是他。」辛品萱手指著紀哲平。


    「可是她最近常無緣無故的陷入昏睡。」


    「什麽無緣無故,那是太累了,這還不是你害的。」辛品萱為自己平反。討厭,這種說法好像把她當成小豬,也不想想這是誰造成的!


    「你們最近很恩愛?」白發蒼蒼的漢斯一雙利眼仍然精鑠。


    辛品萱的臉頰猶如火山爆發,一下子刷紅,連頸部也不例外。這老醫生會不會太直接了?


    紀哲平不以為意,反而帶點得意的迴話,「我們是很恩愛!」


    「那麽恩愛,如果不想有孩子,難道沒想過要避孕嗎?」從小看著紀哲平長大的老人家,可不把他總裁的身分看在眼底,照樣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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