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我要殺人


    趙天宇的心情顯得異常舒暢,這或許源於他終於傾吐了長期壓抑在心頭的話語,又或許是因為酒精的微妙作用解放了他的情感。


    不論何因,此刻的他,正處於一種難得的愉悅狀態。


    他以一種毫無保留的態度,向吳子嘉傳授著自己在警隊積累的全部經驗。


    這些寶貴的知識,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吳子嘉前行的道路。


    “天宇哥,你真是天生的警察料子,”吳子嘉由衷地讚歎道,“你在學府街派出所僅僅幹了一年輔警就順利轉正,轉正後剛到楊莊派出所又迅速破獲了係列盜竊案。你這種能力,讓我這個科班出身的人都感到自愧不如。你離開警隊,真的是警隊的一大損失啊。”


    吳子嘉的話語中充滿了敬佩與惋惜,然而趙天宇對此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他深知,自己之所以能夠取得這些成就,並非僅僅依靠所謂的天賦或運氣,而是得益於他前世在派出所長達二十年的紮實工作經驗。


    盡管他前世隻是一名普通的輔警,但他從未懈怠過對自己的要求。


    那二十年裏,他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將全部的熱情和精力都傾注在了工作上。


    正是這份堅持與努力,讓他在今生能夠以一種更加成熟和從容的姿態,去麵對和解決各種棘手的問題。


    因此,當吳子嘉感歎他的離開是警隊的損失時,趙天宇內心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和坦然。


    他知道,自己上一世將最好的年華和智慧奉獻給了警隊,而這一世,他正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傳承和發揚著警察的精神和使命。


    若不是擔心會引發吳子嘉的疑慮,他簡直想一股腦地將自己腦海中的所有案件詳情統統告知這位近在咫尺的年輕後生。


    就這樣,兩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全然忘卻了時光的流逝。


    也記不清究竟往那熱氣騰騰的火鍋裏添加過幾迴醇厚濃鬱的老湯,更算不清吃下了多少鮮嫩可口的羊肉片,以及灌下了多少辛辣刺激的美酒佳釀。


    最終,吳子嘉已然醉得不省人事,隻能在趙天宇的攙扶之下,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那家火鍋店。


    臨行之際,趙天宇還不忘向老板討迴此前吳子嘉抵押在此處的飯錢,並利落地結清了賬單。


    所幸的是,他對吳子嘉的住所心知肚明,於是趕忙攔下一輛出租車,小心翼翼地將其護送迴家。


    待從吳子嘉家中辭別而出後,趙天宇並未急於踏上歸家之路,反倒獨自一人悠然自得地徜徉於熙熙攘攘的街頭之上,企圖讓夜晚清涼的微風驅散縈繞周身的濃濃酒氣。


    今日所光顧的那家火鍋店,乃是昔日他與火狼以及霍戰三人時常歡聚一堂的地方。


    隻因他們仨皆對辣味情有獨鍾,而這家店獨特的風味恰好完美契合了他們的味蕾偏好。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火狼和霍戰遠走蠻北之後,一同圍坐共啖火鍋的美好時光便變得愈發珍稀難得了。


    夏夜的微風輕輕吹拂著,帶來一絲涼爽之意。趙天宇沐浴在這輕柔的晚風中,頭腦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靜靜地佇立在冷冷清清的街頭,仰首望向夜空。


    隻見那輪滿月宛如銀盤般高懸天際,灑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輝;漫天繁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如同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熠熠生輝。


    這一刻,趙天宇仿佛忘卻了所有煩惱與疲憊,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空靈、放空的狀態之中。


    盡管此刻他已不再是龍門的門主,但身為天門選定的黑月,他突然對這個身份所蘊含的意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就像是一個迷失在茫茫路途上的孩子,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尋得了歸家的方向一般,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和期待。


    迴想起昨晚與吳子嘉的會麵,趙天宇的心情曾一度十分壓抑。


    然而此時此刻,那些負麵情緒似乎隨著夜風悄然飄散。


    他身上原本濃鬱的酒氣也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看看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


    於是,他伸手攔下一輛路過的出租車,乘車向家的方向駛去。


    次日清晨,太陽尚未完全升起,天邊隻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


    趙天宇卻如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床,開始進行每日必不可少的晨練活動。


    跑步、打拳……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浸濕了衣衫,但他毫不在意,依舊專注於鍛煉之中。


    晨練結束後,趙天宇稍作休整便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上午時分並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他先前往了驍龍公司視察,想要看看缺少了火狼和詹娜兩個人,是否對公司有什麽影響。


    隨後,他又來到了天慈醫院,在忙碌的人群中穿梭而過時,腦海裏忽然閃過中村健司仍被關押在龍眼堂地下室的畫麵。


    想到這裏,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妥善處置此事。


    從天慈醫院出來之後,趙天宇原本打算前往天龍學校去瞧一瞧,但由於腦海裏一直在思索關於中村健司的那些事,他竟然不知不覺地將車子開過了頭。


    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幹脆不再掉頭,而是徑直駕車返迴家中。


    到家後的趙天宇,緩緩走進書房,然後疲憊地坐在那張熟悉的椅子上。


    稍作歇息,他便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正準備撥打佐藤美莎的電話,以便與她共同商議如何應對中村健司這個棘手的問題。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趙天宇定睛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發現竟是賀擁天打來的。


    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按下了接聽鍵,並開口說道:“喂,天少,真沒想到你今天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呀!這個點兒,按照常理,你要麽正在會議室裏主持重要會議,要麽就是被各種繁忙的工作事務纏身呢。”


    確實如此,眼下正值下午上班時間,通常情況下,賀擁天不大可能在此時致電自己。


    電話那頭傳來賀擁天的聲音:“沒啥特別的事兒,就是這段日子咱們一直疏於聯絡,所以想著問候一聲,了解下你近來過得咋樣。”


    盡管賀擁天在話語間盡量保持著平常的語調,但趙天宇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隱隱透露出一種低落的情緒。


    趙天宇敏銳地察覺到賀擁天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皺起眉頭,關切地追問道:“到底怎麽迴事啊?看你的樣子,好像心情很糟糕呢,難道是工作壓力太大把你壓垮啦?”


    賀擁天聽到這話後微微一怔,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得不承認,你這家夥還真是了解我啊!其實我一直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沒想到還是被你輕易看穿了。”


    說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像是終於放下了心理防線一般,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


    趙天宇見狀,連忙拍了拍賀擁天的肩膀安慰道:“別憋在心裏啦,有啥煩心事就跟兄弟說說唄!究竟發生啥事能讓你這堂堂巨頭之子變得如此消沉?”


    賀擁天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頭看著趙天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決定坦誠相告:“好吧,既然你這麽關心我,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然而,就在這時,賀擁天卻突然話鋒一轉,反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嗎?”


    趙天宇愣了一下,隨即撓著頭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試探性地迴答道:“嗯……難不成你是想讓我跑去滇南陪你打一場籃球?要知道咱們倆可都是籃球迷,每次隻要打上一場球就能忘掉所有煩惱。”


    想到這裏,趙天宇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仿佛已經看到兩人在籃球場上盡情揮灑汗水的場景。


    “不!我現在想要殺人!”


    賀擁天突然怒吼道,他的情緒就像被點燃的炸藥桶一般,瞬間從剛才的低落轉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憤怒。


    趙天宇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猛地一驚,滿臉詫異地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這可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呀!”


    要知道,在趙天宇的印象裏,賀擁天向來都是個沉穩如山、冷靜似水的人,今天這樣失態的表現,實在是讓他始料未及。


    然而,電話那頭的賀擁天隻是喘著粗氣,沉默不語。


    趙天宇並沒有急於追問,而是靜靜地等待著,給他足夠的時間來平複心情和整理思緒。


    大約過了一分鍾,電話那端才傳來賀擁天略顯低沉的聲音:“你還記得我之前帶你去看蠻北的那件事嗎?”


    趙天宇稍作思索,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當時的情景,迴應道:“你是說我們在河這邊看到對岸放煙花慶祝的那件事嗎?”


    想起那次經曆,趙天宇至今仍記憶猶新。


    那時,他們站在滇南省的河邊,眺望著對岸蠻北地區璀璨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然而那些美麗的煙火卻是血淋淋的。


    “沒錯,自從上次你離開之後,我當機立斷,迅速派遣了三名得力手下潛入蠻北地區的那個詐騙組織內部。這三人皆是經驗豐富、能力出眾之輩,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他們成功地收集到大量極具價值的重要線索。”


    賀擁天麵色凝重,緩緩講述著他和趙天宇分開後發生的事情。。


    “這本應是件大好事,可為何你卻如此愁眉苦臉呢?難道是因為這些罪犯身處境外,即便我們手握確鑿證據,也難以對其采取有效行動?”


    趙天宇滿心疑惑,按常理來說,既然已在敵方陣營成功安插己方人員並獲取關鍵情報,理應值得欣喜才對。


    他實在想不通賀擁天此刻為何這般消沉落寞。


    賀擁天長歎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然而,就在最近這兩個星期裏,我方與那三位臥底徹底失去了聯絡,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數日前,我心急如焚之下又派出人手前往當地展開深入調查,沒想到最終等來的卻是一個令人痛心疾首的噩耗——他們竟然找到了那三人的遺體!”


    說到此處,賀擁天不禁悲從中來,眼眶泛紅。


    “什麽?你是說你之前派去的人全都慘遭不幸遇難了?這怎麽可能……”


    趙天宇聞聽此言,頓時瞠目結舌,滿臉驚愕之色。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原本形勢大好的局麵竟會急轉直下,演變成如今這般慘烈的狀況。


    “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會發展成如今這般田地!在此之前,一切都還風平浪靜、安然無恙啊!並且,我們之間向來都是保持著單線聯係,可他們……他們竟然就這樣慘死了,那場景簡直慘不忍睹!”


    賀擁天握著手機,聲音顫抖地在電話那頭哭訴道,其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顯而易見,此事給他帶來的打擊猶如泰山壓卵般沉重。


    電話另一頭的趙天宇聽到這番話後,趕忙安慰起賀擁天來:“天少,請您務必先平複一下情緒。我深知此刻您內心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刻,您就越發需要沉著冷靜,仔細思索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差錯,導致如此嚴重的後果。”


    然而此時的賀擁天早已心亂如麻,完全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我與他們三人分別建立的都是單線聯係模式,不僅如此,就連他們相互之間也是素昧平生,毫不相識。再者說,關於這件事,除了我之外,也就僅有兩位副廳長知曉內情而已。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對方究竟是通過何種手段察覺到這三人真實身份的?”


    說到這裏,賀擁天的語氣愈發激動起來,滿腔怒火幾乎將他僅存的一絲理智焚燒殆盡。


    若不是因為心中的憤恨難以抑製,他恐怕也不至於如此匆忙地撥通趙天宇的電話了。


    “聽我說,想要為他們三個人報仇,你必須先要查清楚事情到底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去思考問題。”


    趙天宇再次通過電話向賀擁天強調著,讓他冷靜下來。


    “趙天宇,我現在冷靜不了,他們都是剛剛參加工作不到一年的民警,他們還都是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客死異鄉,你讓我怎麽冷靜。”


    賀擁天越說越激動,好像隨時都可能會崩潰一樣。


    “你現在這樣又能怎麽樣,難道就能讓他們起死迴生嗎,他們不能就這麽犧牲,一定要讓害死他們的人付出代價,為他們報仇。”


    聽到賀擁天說被殺害的三個人竟然都是警察,趙天宇內心也是非常的難過,不過好在沒有被憤怒衝昏了理智。


    “對,一定要為他們報仇。”賀擁天也冷靜了許多,迴答著趙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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