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信!為何會這樣?”


    寧宗低吼一聲,衝到李雲麵前。


    李雲麵不改色,淡淡道:“因為它犯了眾怒。”


    “犯了眾怒?”


    寧宗搖搖頭瞪著他,“朕還是不明白!既然大秦能一統天下,肯定武力國力超強,就算最終會改朝換代,但也絕不可能隻有短短十五年!”


    “恰恰就是因為武力強,它才有如此下場的!”


    “不可能,這不合理!”


    寧宗握緊拳頭,似乎自己就是嬴政一樣,不能相信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帝國隻能存活十幾年。


    “這是因為大秦征服天下靠的是武力,各國雖亡但人心不服!”


    李雲緩緩道,“尤其是其中有一個叫大楚的國家,它是大秦的最大勁敵,它被大秦滅國前的最後一戰中,統帥戰敗自刎,死前他仰天大吼一句——”


    李雲頓了頓。


    寧宗聽得入神,忙催道:“快說,他大吼一句什麽?”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寧宗一震,細細咀嚼這句話。


    “楚國人寧死不屈,就算剩下幾戶人家,也有決心滅秦複國!皇上請想,楚國人如此,其他被大秦所滅的國家也是如此,大秦的政權等於天天暗流湧動,豈能安穩?”


    寧宗喃喃道:“那大秦應該更加嚴加控製,亂世用重典呀,不然怎能壓得住?”


    李雲一拍手道:“皇上說得好,但也因為這樣,大秦亡得更快!”


    寧宗愣住。


    “大秦確實隻能苛政重刑,企圖壓住各國複國苗頭,但最終還是壓不住,它引以為傲的武力被各路義軍紛紛瓦解,終於連京城都被攻破,還付之一炬!”


    寧宗呆呆出神,臉色蒼白,仿佛在看著眼前自己的上京陷入一片火海中。


    “而且皇上可知道最後先攻入大秦京城並一把火燒了它的人是誰?”


    “誰?”


    寧宗有氣無力道。


    “正是楚國人!而且就是那個吼出''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那個楚國統帥的孫子!”


    寧宗神色大震,踉踉蹌蹌跑迴龍椅,頹然坐下。


    “不可能,不可能……別再說了……”


    他喃喃自語,好像大靖即將亡國一樣。


    李雲卻不為所動,繼續冷冷道:“本來大秦已經是天下第一大國,雄霸一方,睥睨天下,卻一心一意要一統天下,結果犯了眾怒,下場如此悲慘,不知道他們的曆代帝王們會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寧宗額頭冷汗冒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雲淡淡道:“皇上,我這個故事已經完整講完了,不知道皇上還想著一統天下嗎?”


    寧宗低頭默然不語,若有所思,終於低聲道:“朕累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看來龍體欠安,可否要請太醫?”


    李雲沒看見老富貴,看來他是有意避開,讓自己去說服皇帝。


    寧宗搖搖頭,揮揮手。


    李雲暗暗搖頭,告退而出。


    估計自己講完這個故事對皇帝打擊不小,肯定會反思一統天下的計劃,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樣也不負老富貴所望了。


    ……


    李雲和應戰翁婿終於可以開開心心大吃大喝一頓了。


    還是黃鶴樓頂樓雅座。


    還是上次那個最好的臨街雅座。


    看著熱鬧滿座的四周,李雲笑道:“小二,怎麽這麽巧還是這個座位有空?”


    小二滿臉堆笑,“當然不是巧,這個雅座本來就是為大人您預留的!”


    “預留?你們怎麽知道我們會來?”


    “是這樣的,上次您寬宏大量饒過我們黃鶴樓後,我們掌櫃感激大人的大仁大義,特地把這個雅座設為大人您的專用雅座,不管您來不來,這個雅座都是屬於您的,絕不會給別人用!”


    李雲這才明白,哈哈得意大笑。


    “二位慢用,還有,掌櫃還交代了,以後大人來這裏吃飯,不管花費多少,一律免單!”


    李雲笑道:“這麽好?不過我可不是喜歡吃白食的人,你們這樣不是逼得我不敢來嗎?”


    小二嚇了一跳,忙跪下磕頭,“我們絕無此意,要不……大人吃完隨便打賞小人一點錢就行了,不知這樣可否?”


    應戰不耐煩了,笑罵一聲:“好了好了!吃飯不要錢,當我們吃不起嗎?快滾吧,別擋住我們吃飯了!”


    “是是是!”


    小二如釋重負,趕緊開溜。


    “究竟是怎麽迴事?”應戰瞪李雲一眼。


    李雲笑了笑,把昨天的事簡單說了。


    應戰哈哈大笑,“活該他們,不過你也真好心,換作是我,不敲他們一大筆錢,至少也要把黃鶴樓砸個稀裏巴爛,哈哈!”


    李雲啞然失笑。


    應戰指著對麵牆上的墨寶笑道:“賢婿果然文武雙絕,這首詩也絕,把這黃鶴樓和明江的美景寫絕了,好詩,好詩!”


    “嶽父大人過獎了。”


    李雲發現這墨寶已經重新寫過裱好,而且果然注明作者李雲的大名。


    掌櫃這手腳倒是夠快。


    “非也非也……對了,不如順便把當日殺出天塔後你所作的那首詩也寫出來掛在這裏讓人瞻仰?”


    “什麽詩?”


    李雲一怔,他卻有些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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