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暗香咬住了嘴唇,十分為難的模樣。


    “你說啊!你快說啊!”圍觀百姓不由得喊了起來,這也是最最困擾他們的問題了。


    “可是——”暗香轉頭看向宮明月,“小姐,奴婢——”


    “無妨,既已上了公堂,那麽自然是嚴大人問你什麽,你就迴答什麽。”宮明月道。


    “南睿!”誰知,玉陽公主卻是突然拔高了聲量尖叫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才是真的慌了。


    因為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宮明月會,準確的說是敢讓自己的丫鬟把那件事說出來。


    那件事一旦說出來,紫雲侯就成了忘恩負義攀龍附鳳的醜陋小人,她玉陽公主就成了搶人夫婿麵目醜陋的無恥貴女,而禦賜他們這一樁婚事的皇兄,自然也不免落個棒打鴛鴦耳聾眼瞎的壞名聲。


    宮明月敢對付她和紫雲侯,她相信,但她萬萬沒有料到,她居然連皇兄的臉都敢打!


    “皇姐這是怎麽了?”宮明月挑了挑眉,“我就在這裏呀,咱們隔得這麽近,你又何必那麽大聲的叫我?怪嚇人的。”


    其實,誰不知道,玉陽公主方才那一聲是警告來著?


    “南睿,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嗎?”玉陽公主看著宮明月,她的眼中是滿滿的憤怒,以及以前從未有過的一絲懇求。


    不錯,真的是懇求。


    能讓高傲蠻橫目空一切的玉陽公主來求她,還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


    宮明月眸中冷光乍現,今天就算她跪在這裏哀求,她也不會手下留情。沈從玉的仇,隻有用她的命才能抵消!


    “皇姐你說錯了。不是我把事情做的這麽絕,而是你自己。你一出手就要了沈從玉的性命,害的他妻子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害的他三個孩子小小年紀就沒了父親,最小的那個甚至連父親長什麽樣都沒有見過。和你比起來,我所做的不過是替他們討迴應有的公道罷了。”宮明月淡淡的道。


    隨著她的話,圍觀百姓們的視線不免落到一旁的暗香和那三個小嬰孩身上,登時,情感的天平一股腦就倒向了她們。


    而且,眾人心裏還有某種難以言狀的情緒。


    玉陽公主那是金枝玉葉,而暗香她們,則是普羅大眾。


    律法雖然說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他們從來也沒有見到過。因此這一次,他們也很想看到玉陽公主獲罪的場景,因為那會讓他們覺得,在這樣一個階級森嚴的世界裏,律法,是真正有用的,他們也是被律法所保護的。


    “你,你,你——”玉陽公主指著宮明月,連連說了三個“你”字,卻是再也吐不出別的話來。


    “玉陽公主,還請你坐下。”就在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嚴幀名開了口。


    方才兩位公主的直接交鋒,倒是讓人忘記了,這是在大理寺的公堂上,上麵還坐著一個大理寺少卿。


    “嚴幀名!”玉陽公主惡狠狠的瞪了過去,“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叫本宮坐下?!”


    好啊好啊,合著這一個個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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