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這些來,你倒是還沒有徹底廢掉。”李康榮道,“那你覺得,這一切會是誰安排的呢?”


    “若是叫小婿來說,小婿第一個就會想到竇存良,因為他是最有可能的人。可是,就因為他是最有可能的人,小婿反倒覺得不是他。”朱鹮道。


    “嗯。”李康榮點了點頭,“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是誰動的手腳,已經太晚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想出應對之策來,將損失壓到最低。”


    他並沒有說徹底減掉損失,因為他們都清楚,出了這樣的事情,朱鹮想要毫發無損,那是絕無可能。


    “那,嶽父大人可是有了主意?”朱鹮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沒有。”李康榮搖了搖頭,這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將他也弄了個措手不及。不過——


    “你先將當年孟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老夫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什麽生機。”李康榮道,雖然外麵已經有個極其完整的版本流傳著,但是他不像那些愚昧無知的老百姓,不會僅聽一家之言。


    “這——”朱鹮臉色露出十分為難的表情,當年那事,他做的確實太狠。


    “怎麽?難道事情還真和外麵流傳的一樣?”李康榮麵色一變。外麵流傳的那版本中,朱鹮的殘忍狠毒實在是令人發指。


    “沒,沒有。不過——”朱鹮又一次低下了頭,“有八成是一樣。”或者說,九成?


    “你——,你個畜生!”李康榮猛地站了起來,一巴掌狠狠扇在朱鹮的臉上。他自問不是什麽好人,這麽多年下來,手上也沾過血腥,可是,他萬萬也做不出這等兇殘的事情來!


    “嶽父大人,小婿知道錯了,小婿當年也是無奈之舉啊!”朱鹮又一次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李康榮跌坐迴椅子上,麵色通紅,胸膛急促起伏。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將朱鹮踢死!但是沒辦法,還是那句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東窗事發,他必須給他擦屁股!


    “你現在,一五一十,沒有任何隱瞞的將當年的事情重新說一遍!”李康榮道,“聽清楚了,是沒有任何隱瞞!”


    現在,他就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那不相似的兩成了。


    “是,是。”這下子朱鹮哪裏還敢遲疑?趕緊將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


    那一年,朱鹮還未坐上禮部尚書的位置,隻是一名四品的禮部侍郎。當時整個禮部忙得不得了,都在為第二年的天女娘娘大祭做準備。


    天女娘娘造人補天,功德無量,是大陸上人人信奉的神祉。每過一百年,各國便會為她慶賀一次生日,稱為天女娘娘大祭,由皇帝主持。


    古往今來,皇帝無數,可主持過天女娘娘大祭的卻不足五十人。


    於是便有了傳言,若是哪一位君王在他在位期間能主持一次天女娘娘大祭,那麽這位君王將會得到天女娘娘的祝福,成為千古明君,流芳百世。


    由此,可想而知梁宣帝對天女娘娘大祭有多重視。


    但是很不巧,就在這樣的節骨眼上,當時的禮部尚書梁宇卻是突感惡疾,暴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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