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以前的墨無憂,二姨娘傅氏都不能讓墨無憂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厚愛,以及她在相府中的地位!


    那個小賤人柳氏進入相府後,就把相爺迷得神魂顛倒的,使得相爺有事沒事都住在柳氏的沉香榭,每個月隻是像盡義務般,在傅氏的錦瑟居各留宿一兩夜,好幾個月才記起去一次羅氏的蕙蘭居。


    若不是傅氏背後有姨媽竇氏撐腰,隻怕連東院庶務管理權都輪不到她,而給了柳氏那個小賤人!


    如今,她最恨的兩個人,墨無憂和柳氏竟雙雙奪走了她的權力,相當於剝奪了她在相府的地位!


    更可恨的是,墨無憂這個廢物,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竟然在兩天內就能扭轉乾坤,轉變了竇氏對她的看法,將傅氏手中最重要的砝碼搶走了!


    傅氏深知,相爺對她沒有什麽感情,若是連老太太也不挺她,她以後在相府就沒有什麽地位可言了!


    看到竇氏牽著墨無憂的手走到主位上一同坐下,傅氏氣到差點兒當場吐血!


    可她覺得自己才是相府的重要角色,她不能死!


    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於是,二姨娘忍著怒火,緩步向前走了兩步,揚起嘴角開始拍馬屁:“老太太,您今兒的發式可真好看,瞧著雍容華貴,容光煥發,一下子年輕了十歲呢!”


    “可不是嘛,今日一瞧,老太太與姐姐看著倒像是姐妹了。”柳氏微微勾唇笑道,眼中有一抹狡黠一閃而過。


    聞言,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二姨娘傅氏嘴角的笑容卻不由一僵,這小賤人是幾個意思?趁機擠兌她老?!


    傅氏卻隻能默默咽下這口氣,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甚至還得繼續賠笑。


    看到傅氏和柳氏之間又在暗波洶湧了,習慣明哲保身的四姨媽羅氏下意識地摟住了兩個女兒的肩膀,示意她們不要亂說話。


    墨無憂的二叔墨柏泰的正室夫人,二夫人秦氏一向不爭風頭,但是每次說的話總是一針見血,卻直說到別人的心坎裏去:“老太太今兒的發式隆重而端莊,不止平日裏可以如此妝扮,就算是參加大場合,也是風華萬千,鶴立雞群。”


    瞧瞧,這話說得多有內涵,多有深度啊!


    最重要是,完全說到點上了!


    這個華貴高雅又氣勢奪人的鳳頭髻,確實很適合用於正式場合,特別是爭奇鬥豔或者相互撕逼的場合!


    絕對可以萬眾矚目,豔壓群芳!


    墨無憂忍不住抬眸望一眼秦氏,這個鬥死小三的傳奇女強人!


    昨日沒能與她打個照麵,今日一見,隻覺得她雖然已年過三十,但是風韻猶存,明豔動人,儀態端莊,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一雙明亮的鳳眸波光流轉,典雅卻不失風情。


    家裏住著這麽一位厲害的美嬌娘,也難怪墨柏亭沒有納妾。


    如果可以,墨無憂寧願將她變成自己的隊友,而不是對手!


    然而,這個難度太大了。


    畢竟墨無憂可是直接剝奪了她親閨女墨無雙,嫁入皇室當繼後的機會!


    未來免不了一場惡鬥……


    秦氏聰明,墨無雙也不遜色。


    她適時接過秦氏的話,嫣然一笑道:“斂秋真是心靈手巧,清珞,你以後可得向斂秋姐姐多學學。”


    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鬟,反之可證。


    墨無雙的這番話也相當於間接誇了祖母調.教的丫鬟比他人培養的出色。


    ……


    一大早就聽到這麽多讚揚的好話,老太太竇氏樂得幾乎合不攏嘴。


    “斂秋的手藝雖巧,卻巧不過我的乖孫女兒。”竇氏笑嗬嗬道,轉眸望向墨無憂。


    在場所有人皆不由一愣,麵麵相覷。


    二夫人秦氏的目光在老太太和墨無憂身上來迴打量,暗暗壓下心中的驚詫,略感不可思議:“這發式該不會……是無憂弄的吧?”


    竇氏輕輕地點了點頭。


    所有人驚得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這還是原來的相府廢材大小姐墨無憂嗎?


    不過離開相府兩三個月,怎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不知情的人都好奇,她在外麵到底經曆了什麽。


    墨無雙看到墨無憂不再是廢材,而且得到了祖母的認可和寵愛,藏於袖子中的拳頭暗暗地攥緊,努力壓製心中的妒火和怒意。


    她微微揚唇而笑,依舊保持溫婉靜雅:“姐姐好生厲害,竟然會弄如此好看的發式,迴去可否教下妹妹?”


    嗬,有些人開始不淡定了,已經開始套近乎了。


    而今看到她受寵,便趁機在祖母麵前表現姐妹情深,套路可真深啊!


    墨無憂淡淡地瞥她一眼,揚起寬容大度的笑意:“當然可以,妹妹若是想學,一會兒就來忘憂閣找我吧。”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隻不過忘憂閣陰冷得很,隻怕凍著妹妹的手,還是等天暖和些再學吧。”


    她剛說完,傅氏的臉色頓時刷的變得煞白。


    “忘憂閣怎會陰冷?”竇氏蹙了蹙眉頭,“不是有炭爐嗎?”


    墨無憂一臉為難地說:“有炭爐,隻是沒炭。”


    “以往不是每個落院都按分例每個月領二十斤炭嗎?”老太太不解。


    “是嗎?”墨無憂故作天真無邪,“奶娘每個月隻領了五斤炭,也不知是遺漏了還是怎的。”


    “這是怎麽迴事?”竇氏麵色嚴肅地望向傅氏。


    傅氏微微低頭,強裝鎮定地解釋:“庫房分發分例時,可能一時疏忽弄錯了。”


    竇氏微微凝眸,繼而問墨無憂:“發現數目有錯,為何不上報?”


    “奶娘也找庫房理論過,庫房隻說,發過了就不能再領了。”墨無憂不露聲色地說,“也向二姨娘反映過這個問題,隻是……”


    墨無憂故意停住不說。


    “隻是什麽?”說到這兒,竇氏已基本了解情況,麵色大為不悅。


    三姨娘柳氏適時開口:“不隻是大小姐房裏缺炭,二公子屋裏也陰冷刺骨,後來一問才知道沒炭燒呢,妾身也跟姐姐提過這個問題,不過也許姐姐日理萬機,竟每個月都忘記添補大小姐和二公子的分例。”


    柳氏果然是神助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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