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差點笑出豬叫聲。


    你說,一個宣傳科,正股級的科室而已,還要增加一個什麽常務副科長的職務?


    這不是搞笑嗎?


    這種情況,一看就知道是人滿為患,人太多導致,以至於必須增加新職務解決。


    還真是有辦法!


    一個農業局,到處都是關係戶。


    那麽一個縣委縣政府更不用說了,怕是一個打掃衛生的弄不巧都是某位領導的親戚?


    這種副科長一抓一大把的地方,他可不去!


    沒前途!


    暫時,他還是待在農業局閉關練功的好。再說了,發展仕途,職務提升,不一定要到縣委縣政府!


    隻要有本事,你也能從縣農業局升到省委農業廳!


    到時候,你成為省委部門的一廳之長,到下麵縣委視察工作,縣長也得站起來敬酒!


    王建軍拒絕道:“洪縣,這宣傳部下麵科室的的職務,隻怕我很難勝任,另外我突然插足進去,到時候隻怕會成為眾矢之的,引起眾人不滿。”


    “我不能因為個人職務的升遷,就自私自利的給洪縣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和影響!”


    該拒絕就拒絕。


    他十九歲就是正股級,全縣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真到縣委工作,肯定遭人嫉妒。


    嫉妒讓人變得醜陋。


    那些人,尤其是自命不凡的關係戶,必然會用各種卑鄙伎倆對付自己,打壓自己,汙蔑自己。


    再一個,他不想引起太多人關注自己。


    縣委是一個縣的權力集中的地方,其中的爭鬥風暴比起其他地方更加的激烈。


    殘酷。


    還有一個拒絕的原因,那就是許諾太小,以及他不能拿著老百姓的利益作為交換籌碼。


    聽到王建軍拒絕,這有些出乎洪大剛的預料,不過他並沒有進一步勉強。


    這小子懂得低調做人。


    不枉他跟對方說了這麽多。


    “不錯!”


    洪大剛副縣長,表揚道:“你是一個當官的好苗子,我同意你繼續待在農業局,隻要你一心一意的好好幹,聽從黨和組織的指揮號召,機會永遠不會缺失!”


    “謝謝領導!”


    王建軍:“洪縣!我有一個小小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我!”


    “嗬嗬!”洪大剛笑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提啊?隻要不違反原則,都是可以斟酌和同意!”


    洪副縣長的話,並沒有說的那麽滿,他給自己留夠進退的空間。


    這就是為官手段。


    不留下任何話柄。


    “那我就說了!”


    “這邊一個農民,我叫他馬大娘,馬大娘六十多了!她種了五畝蓮藕,可水利站的同誌說,澆灌一畝蓮藕需要耗費正常十畝地的澆灌量!一共要馬大娘交五千塊錢的澆灌費,我想問一下洪縣長,這樣的天價收費,合理嗎?”


    最後一句話,直接將洪副縣長問懵了。


    這事兒,他前麵沒有聽水利局的洛局長提起過啊?還有,高建中也沒說啊?


    看來,他們還有許多事都瞞著自己!


    雖說有些生氣,可洪大剛還是忍住了,他罵了句:“瞎胡鬧!”


    隨即,吩咐道:“你馬上將手機給高建中!”


    王建軍應了一聲,然後人趕緊轉身往迴跑,很快就將手機交給水利站站長。


    高建中:“洪縣,我是高建中。”


    “高建中啊,高建中,你可真是夠高啊!馬大娘五畝蓮藕地收五千塊錢水費,這你也想能想的出來,你眼裏還有一點紀律沒有?你還有沒有組織,還有沒有為人民服務的初心?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將人民推到黨和國家的對立麵!”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發生不好的連鎖反應,你擔得起嗎?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我可以寬容你,但寬容也是有一定限度,不是無邊無際,不是你為所欲為的籌碼!”


    洪大剛副縣長大發雷霆,非常震怒,將高建中站長罵的是狗血淋頭,渾身發抖。


    高建中麵色變了變。


    他忍住不快,笑道:“洪縣,你言重了!我哪裏敢將人民推到組織的對立麵?再一個,我就是想要那樣做,我也沒有那樣的能力,更何況我不可能那樣做!”


    “好了!”


    洪大剛副縣長不耐煩道:“我不想聽你的狗屁解釋!你什麽人,難道我還不了解,還不清楚?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對馬大娘五畝蓮藕地,進行免費澆灌,不收取一分錢!”


    “這個……”高建中猶豫起來。


    聞聲,洪大剛立刻質疑道:“怎麽,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你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哈!”高建中笑了:“洪縣,你的命令,我自然要聽!不過我要提醒一句,人家銀行要我們水利站今天下午三點前就湊夠一筆本金加利息,不收五千塊錢的蓮藕地的澆灌費,那麽這個窟窿,隻怕需要洪縣長來想辦法了!”


    你好好說話,我就好好說話。


    你不好好說話,那我也不怕你,反正有水利建設項目的債務在手裏,何懼之有?


    洪大剛副縣長眉頭皺了皺。


    他冷聲道:“我可以理解為,你是要脅迫我嗎?”


    “我哪敢啊?”


    “洪縣,我隻是敘說一件基本邏輯的事實問題!你是莒縣分管水利的副縣長,銀行債務一旦還不上,或者說有一天極大可能的暴雷後,縣委必然將你推到風口浪尖!”


    “或者說!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用眼睛盯著,正期待著我們欠銀行的債務暴雷,到時候那一幫家夥就可以借此發難,小題大做,逼迫你辭職下台!”


    高建中的話,沒有威脅才怪兒。


    可他說的卻也是一個實情,這一點哪怕是副縣長洪大剛,同樣感到非常頭疼。


    洪大剛瞬間五味雜陳。


    有憤怒,有憤恨,更有無奈和不甘,最終迴歸現實,他也隻能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走到這一步,多年來不容易。


    水利建設欠下的外債,是壓在他頭頂上的一座大山,一日不除,他就別想置身度外。


    債務必須盡快還清。


    哪怕知道高建中的做法不對,可官場就是這樣,哪裏有那麽多對和錯?隻要能解決事情,那就是對,不能解決,那麽道理再對,那麽也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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