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麵條引發的後續


    我,趙三丫,出生在一個小山村裏,從名字就能看出是家裏的三女兒,我上頭還有兩個姐姐,從出生起我就沒有吃飽過。


    我二姐說,我生出來那會兒,我爹就想溺死我,是她救了我,又用米湯把我養大。


    從來就是二姐帶著我,毫不誇張地說我是在我二姐的背上長大的,等能下地了,就跟著她一起幹活。


    我五歲的時候,我娘終於給我生了兩個弟弟,我這才知道,原來娘也會抱自己的孩子,爹也會對我們笑。


    十歲那年,我吃到了唯一的一次飽飯。


    起因是爹娘想送兩個弟弟去上學,可是家裏沒有銀子,他們把二姐賣給隔壁村的人當媳婦去了。


    我舍不得二姐,我一路追到了隔壁村,二姐摸著我的頭對我說:“三丫,二姐沒事,婆家待我很好。”


    說著還把灶台上的兩個窩頭塞給我了,我替二姐高興,她在這裏能吃飽。


    最起碼在家裏那會兒,我們從來沒有資格吃幹食,隻能喝稀粥。


    不敢把窩頭帶迴家,我在村外美滋滋地吃完才迴了家。


    母親知道我去見二姐的事情,她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把平日二姐要做的活,交待今後這些得要我來做。


    再次見到二姐,是一個冬日的晚上,她在外麵把門敲得震天響。


    這天晚上爹娘卻和沒聽見一樣,始終沒有開門。


    彼時大姐嫁去了很遠的地方,家裏隻有我和弟弟們,還有爹娘。


    我想去給二姐開門的,卻被娘綁了起來,她神色平淡地對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三丫,記住了門外不是你的姐姐。”


    我拚命地搖著頭,淚流滿麵求著娘給二姐開開門,這大冬天的晚上,如果二姐一直外麵,她會被凍死的。


    “哪裏有這麽傻的人,知道會凍死還賴在門口不走。”已經八歲的大弟,撇了撇嘴不屑地說。


    我被綁了一夜,早上的時候,娘把我鬆開了,我趕忙去開門,卻沒有見到二姐,我以為她迴夫家了。


    再次聽到二姐的消息,是三天後,村裏人到村外的河邊打水,他們看見我二姐全身浮腫地泡在水裏,看樣子是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我緊趕慢趕地往河邊跑去,卻隻看到和二姐夫家相互推卸責任的爹娘。


    大弟和二弟迴家以後,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都隻說了兩個字——晦氣。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有的人即使和你有血緣關係,他們也不會是你的家人,他們吃盡了二姐的“血肉”,卻還要罵著這“血肉”腥氣。


    半年後,我的機會來了,村裏來了一個人牙子,我說服了爸媽把我賣了出去,又求了村長讓他幫忙和那人牙子說好話,終於我坐上了離開了村子的馬車。


    跟著人牙子一路進了城,她直接把我帶進了一個城裏的小院子,便離開了。


    那個院子裏住著一對夫婦,他們看著我很滿意地笑了,還問我,願不願意做他們的女兒。


    天上哪裏會掉餡餅,連家裏人都不待見的我,怎麽可能遇到這樣的好人?


    我直直地給這對夫妻跪了下來:“老爺,太太,有什麽需要三丫做的,三丫都會去做,三丫隻要吃一口飽飯就行。”


    “倒是個通透的孩子。”婦人說道,“我也不瞞你,我們也姓趙,和你家是遠房親戚。我有一個女兒,她的名字前些日子,不知為何出現在了入宮為婢的名單上。


    事已至此,名單不能改,我隻能找人頂替。打聽下來你家也隻有你一個女孩了,你可願意替我女兒入宮?”


    男子跟著說道:“我們會給你一些銀兩,再教你一些生存法子,而且我們打聽過了,過了十九歲,你就能出宮,到時候我們再送一座房子。”


    “好。”我答應了。


    從那日起,我便改了名字,我叫趙紅梅。


    我跟著老爺夫人迴了京城,入宮前的一個月,我學會了很多東西,最沒有用的就是討男人歡心的方法。


    我現在十三歲了,滿打滿算,也隻要在宮裏待上七年,那裏的男人也隻有皇帝一個人,我學這些有什麽用?


    一個月以後,我跟著那些女孩進了宮,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我頂替的那個人,她真是有一對疼愛她的父母啊!


    我在宮裏兢兢業業地幹了好幾年,雖然隻是在洗衣房洗衣服,但是每天能吃飽,還有工錢。


    為了活得好一些,我常常拿些銀子孝敬姑姑和總管,所以日子倒也沒有那麽難熬。


    眼看著還有半年就可以出宮的時候,有天晚上我因為晚收工,隻能餓著肚子往住得地方走,卻在經過一處花園的時候,看見了亭子裏擺放的麵條和糕點。


    我在一邊觀察了好久,始終沒有見其他人過來,想著可能是哪個主子把東西忘在這裏了。


    想想怪浪費的,便上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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