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被這麽一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緊緊地低垂著頭,始終沉默不語。


    而就在這時,他的哥哥急匆匆地上前來拉住他,焦急地催促道:“你快說呀!你可別搞錯了,根本不是其他原因……”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張昀粗暴地甩開了手。


    隻見張昀猛地抬起頭來,滿臉漲得通紅,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委屈交織的光芒,衝著他的哥哥大聲吼道:“夠了!我不過就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偶爾去賭幾把放鬆一下而已,又能怎樣呢?”


    接著,他像是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和壓抑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似的,繼續叫嚷著:“你這個榆木腦袋,哪裏懂得我的難處啊!


    你知道那些知識有多麽艱深難懂嗎?眼看著他們一個個人都學得比我好,成績比我優異,我怎能不著急上火呢?”


    邊說著,他還一邊煩躁地撓著手臂,仿佛那上麵正爬滿了令他難以忍受的蟲子一般。


    同時,他依舊對著自己的哥哥怒目而視,並高聲喊道:“你個下裏巴人,離我遠點!誰知道你身上是不是帶著虱子,萬一傳到我身上怎麽辦?”


    恰好在此時,一旁的蘇香染見狀,趕忙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自己的弟弟蘇蓬,將其往遠處拽了拽,口中還輕聲說道:“過來,小心點,他這樣子看起來好像是得了髒病。”


    雖然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這句話還是清晰地傳入了周圍眾人的耳中。


    刹那間,原本圍聚在張昀身旁的人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迅速四散開來,眨眼間,張昀的身邊便空無一人。


    甚至連先前穩穩端坐在椅子上的夫子,也不禁臉色一變,霍然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向後退開了一段距離。


    聽到蘇香染的那句話後,張昀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他那隻正在搔抓瘙癢處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氣急敗壞地朝著蘇香染大吼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然而,盡管嘴上這般強硬,他手上搔抓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的跡象,反而愈發劇烈了起來。


    這時夫子開口了:“把他帶走,不管他有沒有染病,就憑他有賭博的惡習,還做了坑害同窗的事情,我這裏便留不下他。”


    張昀的哥哥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看到弟弟張昀又衝著夫子跪下了:“夫子,求您不要趕我走,我改我都改。”


    “你不必如此,本來我也是打算等教完這上半你,如果你還是沒有長進,就勸退你的。”夫子倒是說得很坦然,“你本來也沒有什麽做學問的天分,我是看你為人還算老實,便想著再給你一些機會。


    可是顯然我看錯了,你這人恐怕連人品也不行!”


    說完這些,夫子也不再留了,而是向著後院走去,邊走邊說道:“今日授課便到此為止吧!你們各自歸家好好溫習今日所學知識吧!”


    眾學子一聽這話,都紛紛用怨毒的眼神看向張昀,要不是這個人,他們也不會少上半天的課。


    張昀的哥哥顯然是知道弟弟犯了眾怒,這會兒他什麽也顧不上了,拖著弟弟就往外走。


    而學子中那些被“騙”了錢的人,這會兒才想起他們的錢還沒有要迴來,就想追出去,可是想到張昀要是真的得了髒病,為了那幾文錢好像不是很值得。


    蘇香染卻是沒有管這些,而是帶著弟弟蘇蓬,在關承禹的“護送”下迴了家。


    “姐,剛剛那位是?”蘇蓬有些好奇關承禹的身份,“看著還挺年輕有為的。”


    蘇香染笑著說了一句:“那就是繡莊的掌櫃!”


    晚上蘇大勇下工迴來,三個人在新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他們都覺得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不過有“盼頭”的可不止他們三個,還有曲花、田瑤!


    因為她的親生父親找來了,這下子她身世也揭開了,田瑤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二姨曲花的親生女兒,而且也正因為如此曲花才會偏愛自己。


    田瑤的親生父親如今已經是一位京官了,他當年趕考的時候,被曲花救了下來,後來倒也考取了功名,隻是被人“榜下捉婿”,因為那位家裏頗有權勢,所以隻能忍氣吞聲。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年他一直沒有自己的子嗣,為此納了三個小妾,依舊如此。


    他這次想起自己還有這一段露水姻緣,所以他找了過來,也就找到了曲花給自己生了一個女兒。


    雖然隻是一個女孩,但是好歹也證明他能有子嗣的。


    想什麽缺什麽?而且缺到有些迷信的時候,往往就會入迷。


    以至於,他認為曲花能給自己生一個女兒,就能給自己生一個兒子,所以在決定把田瑤帶去京城的同時,他打算把曲花也帶迴去。


    老是老了些,但是隻要能給他生個兒子,許一個妾室的位置,也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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