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尚炆這麽一說,蘇香染和邵博文都微微有了些許收斂。


    “我記得店裏有用來批複賬本的朱砂。”蘇香染說道,“煩請文哥哥,讓人拿進來。”


    一句“文哥哥”便哄得邵博文心花怒放地出去找人拿朱砂了。


    邵博文找來的豬骨本就是處理好的,所以也沒有什麽異味。


    蘇香染拿起朱砂在上麵畫了一個簡單的符號,其實這也就是個障眼法,她是借著朱砂畫符的時候,把護身的靈氣打入了豬骨內部。


    畢竟豬骨雖然有些辟邪作用,但是她怕真要對付邪術還差了些,所以也才做了這般特殊的處理。


    做完這一切,蘇香染把豬骨給了蘇尚炆:“拿著,這兩塊你都帶在身上,一塊外露,一塊貼身收著,切莫沾水。”


    “露在外麵,不就讓他看見了嗎?”蘇尚炆不太懂這個意思。


    “讓他看見就對了。”蘇香染解釋道,“等他跟你借不到任何東西的時候,就會著急,就是要逼得他狗急跳牆,我們才能甕中捉鱉。”


    蘇尚炆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蘇香染又把另一塊豬骨給了自己哥哥蘇誠:“哥,這塊骨頭給你,我估摸著蘇尚旭借不成他的,就有可能來借你的,你留著這個,也好有個防備。”


    蘇誠接過豬骨,小心翼翼地放好,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但是又忍不住問道:“妹妹,你怎麽知道這些的,而且你還會畫符。”


    “什麽畫符呀!”蘇香染根本不承認,“我隻是用朱砂封住豬骨的正氣,這樣效果會更好一些。”


    最後,蘇香染再次叮囑道:“一定要小心謹慎,保持警惕。如果發現任何異常情況,立刻通知我。”


    蘇尚炆和蘇誠收好豬骨後,便各自離開了。


    等二人走後,邵博文突然道:“你真的覺得蘇尚炆說的話可信?”


    “雖不是全部,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可相信的地方。”蘇香染沒有告訴邵博文自己的事情,倒不是不信任對方,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隻是哪怕到了此刻,她完全無法明白,這些事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結局。


    眼睛會騙人,耳朵會騙人,都說心不會騙人,可是似乎缺心眼的人被人蒙蔽一二,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到了眼下這個地府,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還有六年不到的時間,隻要時間到了把人送迴去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說。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蘇尚旭果然又在房間裏開始做法,想要竊取自己弟弟的生命力。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會愧疚,隻是時間一長,次數一多,蘇尚旭就覺得沒什麽了,畢竟能活著誰想死呢!


    反正弟弟比他年輕,比他健康,那一點點生命力又怎麽樣?


    不過是替自己擋擋災,最多不過是生病躺幾天而已。


    隻是這是他的血都已經放了快一碗了,竟然是完全沒有效用,心口那個會讓蘇尚旭不舒服的印記還在。


    而且顏色還在加深,就好像在他的胸口壓了一塊石頭。


    “唿!”蘇尚旭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隻能立馬收手,結束秘術。


    “怎麽迴事!”看著手腕上淌血的傷口,他有些氣急敗壞了,不過馬上就計上心來,立馬對著外麵喊道,“來人,我受傷了。”


    這一嗓子下去,外麵守夜的人就都進來,看到自己大少爺手腕流血的樣子,所有人慌亂了起來。


    請大夫的請大夫,稟告老爺夫人的稟告老爺夫人。


    沒一會兒,這院子裏就全是人了。


    就連已經睡下的蘇尚炆也被叫起來,“自願”過來看這位“受傷”的格格。


    蘇尚旭看到弟弟進來後,便低垂眉眼,然後說道:“弟弟,你來啦!”


    一聽這話,蘇夫人便讓二兒子過去看看大兒子。


    蘇尚炆即便是千般不願意,但還是硬著頭皮過去了,剛剛站到床邊,他就被哥哥蘇尚旭拉住了手腕。


    哥哥的手真涼啊!


    那種蝕骨的寒意似乎要浸透他的手腕,隻是很快蘇尚炆就感覺不到,因為他哥哥蘇尚旭的手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主動“彈”了開來。


    隻是因為有半開的窗幔擋著,所以沒有人發現。


    蘇尚旭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事情的,剛想再去握弟弟的手,但是馬上就發現了垂於蘇尚炆腰間的辟邪豬骨。


    “弟弟,這是何物啊!”蘇尚旭明知故問,“看著還挺新奇的,而且這上麵是朱砂嗎?”


    “這是豬驚骨啊!辟邪用的。”蘇尚炆按照蘇香染教的說法,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我這段時間總是莫名地感到有陰寒之氣,


    並特意托人去請的,而且還用朱砂繪了符,最是能克製陰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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