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珍聽完,微微一愣。


    原本,她還想著離開祁羅山後,試著查詢下手臂上的圖案。


    既然是家族圖案,那定能通過圖案,找到關於“她”身世的秘密。


    可是現在,緬陀螺卻告訴她,不要找,什麽都不要找,隻要泄露一點點,就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所以,手臂上的圖案也不能查了。


    因為,這可能是某個禁忌。


    “既然不想讓我查下去,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都不要告訴我。”雲珍看著緬陀螺,說道。


    如果緬陀螺今天什麽都沒有跟她說,那她這輩子,可能直到老死,都不會知道她身體上,竟然藏著這麽大的秘密。


    “大概是因為自私吧。”


    緬陀螺看著畫像,苦笑,“我年紀大了,活不了多久了。等我死了,這世上記得九歌的人,就越來越少了。以後她的忌日,也沒有人給她上一炷香,那她得多可憐啊。你是九歌的女兒,你要是每年忌日,給她燒香,那她應該會很高興。就算我死了,那至少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記得九歌。如此,我也死而無憾。”


    “你並不自私。”


    雲珍道。


    你大概隻是太愛她了。


    ……


    從石室離開的前,雲珍問緬陀螺跟九歌,是什麽關係?


    “她救過我。”


    雲珍記得,緬陀螺當時是這麽迴答的。


    殺手救人?


    雲珍心裏還有疑惑,可是看緬陀螺眼神痛苦,也就沒再問下去。


    ……


    從密室出來,明明隻是短短的一個時辰,雲珍卻覺得過了很久。


    或許,是因為那個秘密,改變了她的心境。


    又或許,是別的。


    但是,不管當年有什麽恩怨,就像她在密室裏答應緬陀螺的那樣,她都不會再繼續追查下去。如果沒有意外,關於“她”身世的秘密,將會止步於那間密室。這世間,除了她跟緬陀螺,就再無第三個人知道。


    “前輩,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感謝您這段時間來的幫忙。”


    茅草屋前,雲珍背著行李,跟她師父毒手醫仙站在到路口,向緬陀螺辭行。


    “走吧走吧。”


    緬陀螺朝她揮了揮手。


    “保重。”


    雲珍行了個禮,抓著肩上的行李,跟毒手醫仙朝山下走去。


    他們提前服下解藥,穿過瘴氣密布的山間。


    路上,毒手醫仙倒是出奇地安靜,也沒有問她,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裏,緬陀螺跟她說了什麽。


    隻是快到山腳的時候,毒手醫仙問起她的打算。


    她的打算,依舊沒有變。


    如果她身上的毒解了,沒了後顧之憂,自然是要去找他,把眼睛還迴去。


    “你現在懷有身孕,路上顛簸,怕是多有不便。”毒手醫仙道。


    “不能再耽擱了。”


    雲珍搖頭。


    她深知,越晚找到戾無痕,戾無痕就會多一分危險。


    所以,她必須盡快地找到戾無痕。


    可要是,他故意躲著你呢?


    這句話,在毒手醫仙嘴裏繞了一圈,又咽了迴去。


    他知道,就算那個人故意躲著她,她也不會放棄。


    ……


    雲珍計劃,先去附近的小鎮,給趙煦去封信,報個平安。


    可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他們剛剛來到祁羅山腳下,就遇到了前來求醫的人,還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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