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突然,雲珍察覺到臉上有點涼,有水滴下來了。


    最初的時候,她以為是下雨了。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那根本就不是雨滴,而是眼淚……


    趙煦他,在……哭?


    無聲的哭泣。


    眼淚從他的眼眶裏滾落出來。


    可是,他卻像是沒有發覺一樣,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雲珍。仿佛隻要錯開一個眼神,雲珍就會從他的麵前消失。


    每個人一生,都有無法割舍的部分。


    無疑,雲珍便是趙煦心裏,那個無法割舍的部分。


    像是在心裏紮了根,強行拔掉,隻會血肉模糊。


    “我是在,做夢嗎?”


    趙煦手指,輕輕地擦去掉落在雲珍臉頰上的眼淚,聲音沙啞道,“你……不要……哭……不要哭……”


    我沒有哭。


    哭的人,是你。


    雲珍看著他,張了張嘴。


    她的喉嚨就像是突然被人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的聲音。但她又很清楚,她的喉嚨沒有被人堵住……真正讓她發不出聲音的,不是趙煦,而是她自己……


    “你,別哭……珍兒,你別哭……”


    突然,趙煦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著急地想要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可是,淚水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怎麽都止不住。


    我沒哭,我沒哭……


    雲珍想要解釋。


    可是,直到趙煦的手指,蓋住了她的眼睛,指腹觸碰到她的睫毛……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真的是她哭了……


    是她,哭了……


    她也,哭了……


    ……


    “我會保護你的……珍兒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突然,趙煦一把抱住她,將她的頭按進懷裏,情緒激動地說道,“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少爺會保護好你的……”


    眼前黑了。


    她什麽都看不見。


    但是,獨屬於趙煦的氣息卻無孔不入地,鑽進她的鼻子裏。


    心髒,微微顫抖著。


    雲珍知道,身上的人大概是醉了。


    不然,清醒的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有些傻,有些語無倫次,卻讓雲珍的心像是被溫水熨燙過一樣,怎麽都舍不得推開這份溫暖。這份溫暖,又像是致命的/罌/粟,明知道有毒,卻還是/戒/不/掉。


    ……


    “珍兒,珍兒……”


    趙煦緊緊地抱住她,將頭埋進她的肩膀裏,貪婪地唿吸著這獨屬於他的味道。


    雲珍就像是他的毒/品,引/誘/著,吸引著,讓他著迷,就算是墮落,也甘之如飴。


    如果這是夢,就讓這場夢久一點,就算是讓他死在這場夢裏也行。


    如果這不是夢,那也讓他不要那麽快醒來。因為沒有醒來,他就可以這麽肆無忌憚地、沒有任何顧忌地擁抱著她……抱著她,聞著她的味道,為她瘋狂。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知道你消失不見的日子,我是怎麽度過的嗎?度日如年,每時每刻,都不在想你,但我又怕自己想你……因為那種想你,卻見不到你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折磨進骨髓……”


    趙煦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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