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扇柔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難怪之前你落水,六皇子殿下會跳下去救你。”就在這時,一直沒開口的羅織,突然說道。


    “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扇柔立刻將矛頭指向羅織。


    “扇柔——”


    紫媞拉住她,讓她少說兩句。


    羅織轉過身,沒再看她們。


    雲珍見了,歎了口氣。


    ……


    晚上,雲珍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


    她的腦子裏有些亂。


    想著今日在那屋子裏,趙煦問她的話,還有趙煦親她……再跟著,又想到王太醫的求見……


    那個傳說中的村子。


    其實她看得出來,趙煦已經心動了。


    隻是,這裏麵必定冒著極大的風險。


    派誰去?誰願意犧牲?


    如果那個村子真的存在,那個村子裏真的有解除瘟疫的辦法……那犧牲少數的幾個人,換全國上下,那麽多人的安全……


    想想,似乎這個代價也是值得的。


    可是,誰的命不是命呢?


    以命換命……


    那些最終被派出去的人,不也是被逼著去送死嗎?


    趙煦心裏,必定也難以抉擇。


    雲珍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她害怕到最後,趙煦會親自帶人去。


    人和人的命,都是一樣的。


    但人是有感情的,親疏有別。如果讓她選擇,她恐怕也會選擇讓別的人去,而不是趙煦……


    ……


    這一晚,雲珍沒有睡好。


    趙煦也沒有睡好。


    接下來幾天,雲珍跟在趙煦身邊,發現趙煦這邊沒有動靜。仿佛,已經忘了那天太醫的吩咐。


    可是,有次她經過太醫住的地方,聽到王太醫在吩咐他的學徒,準備要出發的東西。


    “你決定要去找那個村子了?”


    雲珍在走廊上找到趙煦,沒顧得上還有暗衛在,直接問道。


    趙煦看著她,然後揮了揮手,讓暗衛退下。


    “是不是?你已經同意王太醫的提議?那派誰跟王太醫去?是你嗎?”雲珍追著他,問。


    “不是我。”


    趙煦停下來,轉過身,將她的雙手捉住,“是禦林軍的人。王太醫背著我,偷偷寫了折子,讓人遞給父皇。父皇知道後,就點了一隊禦林軍的人,護送王太醫前往那個村子。外麵有護衛守著,我也走不了。”


    雲珍聽到這裏,鬆了口氣。


    幸好……


    “放心吧,你都迴來了,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趙煦親了親她的手心,低聲道。


    ……


    愛了,就會有軟肋,就會牽腸掛肚。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膽小怕事也好,她就是不願看著趙煦去冒險。


    可往往,命運總喜歡這麽捉弄人。


    雲珍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馬車裏。


    馬車正在行進中。


    “你醒了。”


    就在這時,旁邊有人說話。


    雲珍轉過頭,看到了穿著便服的王太醫。


    她盯著他看了有兩秒鍾,突然撲到車窗邊,掀開麵前的簾子,朝外麵看去……外麵是荒無人煙的野外,馬車前後,都有騎著馬的禦林軍……


    看到這裏,雲珍的眼睛猛地睜大,心裏一下子空了。


    這時,身後響起了王太醫的歎息聲:“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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