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沒有聽從王妃的安排,選擇對他來說“最有利”的法子,這就說明在他心裏,以前那個心地善良的趙允還在。


    他會將這件事告訴寧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再受王妃的控製。


    若是他們能利用這個機會,將趙允拉過來,就算不站到他們的陣營,隻要趙允跟王妃離了心……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及其有利的。


    當然,這裏麵的原因不能跟墨染明說。畢竟,趙允跟王妃是親母子,這種離心之計,有失道德。


    否則以墨染的性格,恐怕會覺得自己“背叛”了趙允,沒辦法再無愧地麵對趙允。就像當初,她被流雲白逼著給寧王下/毒一樣。


    墨染不需要知道各中原由。


    她隻希望,墨染去找蘭側妃的時候,蘭側妃能明白過來。


    ……


    很快,墨染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蘭側妃便去了竹林水榭。


    那日,竹林水榭裏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雲珍不知道。她隻知道,蘭側妃走後,竹林水榭悄悄解了禁。同時,墨染留在了竹林水榭,迴到趙允身邊伺候。


    至於王妃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麽動靜,一切平靜如初。


    不過雲珍清楚,以王妃的性格,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地善罷甘休。


    ……


    不管竹林水榭風波如何,時間,還是一點一滴地慢慢往前挪移。


    轉眼間,就到了除夕這日。


    盡管上麵瞞著,但趙允不能生育的事情,還是在下人裏麵傳開了。除夕前日,大家都在私下討論,除夕當天王妃是否還會出席宮廷夜宴?


    果兒也跑過來問她,還說有膽子大的,偷偷開了賭/局。


    “應該會吧。”


    雲珍想了想,道。


    最後這日,王妃不僅去了皇宮赴宴,而且還是盛裝出席,將柳側妃幾個都比下去了。


    此刻,雲珍正跟其他下人一起,站在門口恭送寧王一行人離開。


    她知道趙煦就在前麵,並且隱晦地朝她這邊看了好幾迴。不過,她都沒有抬頭去看他,隻是恭敬地垂著頭,一言不發。


    趙煦站在馬車前,遠遠地看著人群裏的那個人。心裏,升起了幾分苦澀。


    明知道她誤會什麽,卻不能告訴她真相。


    子蠱、母蠱的真相,若是被母妃知道,那母妃肯定會殺了珍兒。可若是知道這件事的人換成珍兒,那她肯定會自責,會比現在還要難過,會想盡辦法找到解除蠱蟲的方法……


    若是在最後,還是找不到,以她的性格,或許會采用某種極端的方式來成全他。


    想明白這些後,心裏的那些酸澀好像又減輕了一些。


    至少他知道,珍兒不是真的恨他、怨他,她隻是不知道真相而已。若是知道真相,恐怕她還會自願種/下子蠱。


    如果那樣,他就不忍心讓她喜歡上、甚至愛上他了。


    想到這裏,他按住心口的位置。


    至少將來某一天,她要是真的喜歡上他,就不用再承受這鑽心之痛了。


    “少爺?”元寶站在他身旁,見他按在心口的手指在發抖,忍不住小聲喊道。


    “沒事。”


    趙煦將手改握拳頭,飛快地轉身,鑽進了身後的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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