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劉峰的算計,就已經打破了他們之間的一切。就算她想留下來,杜蘭溪也不會允許的。


    想起五年前杜蘭溪對她所做的一切,舒雅隻能繼續保持著沉默。


    盛世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雅,不要壓抑你對我的感情。我可以承受你恨我,甚至可以承受你的報複,但是我不能承受你不再愛我。你就像是我身邊的空氣,支撐著我的一切。如果你把我的空氣抽走了,你讓我怎麽活?”


    舒雅的淚流的更兇了。


    她又何嚐不是?


    有種愛情叫做日久生情。


    18年來的朝夕相處,她早就中了那種叫深入骨髓的毒。


    這讓她如何舍棄?如何放棄?


    可是……


    舒雅的肩膀抖動著,一抽一抽的。那溫熱的眼淚好像都流進了盛世傑的心裏,然後沸騰著,猶如岩漿一般灼傷著彼此。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我可以去自首,為當年的錯誤買單。”


    “不要!”


    舒雅突然掙脫了他的懷抱,紅腫的眸子盯著盛世傑,卻發現他的眼底已然是一片濕潤。


    這樣的盛世傑她從沒見過。


    他是那麽的驕傲,那麽的高高在上,即便是被盛老爺子用皮帶抽的皮開肉綻,依然是眉頭不眨一下的錚錚漢子,現在卻紅了眼眶。


    想必這五年來他也不好過吧。


    “當年,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大門口?為什麽要撞傷我媽媽?”


    這個問題,舒雅想了五年,卻一直想不出一個答案。


    如果盛世傑真的那麽愛她,那麽在乎她,為什麽她被杜蘭溪派人追趕的時候不出現?


    甚至被杜蘭溪到休閑會所的時候也不出現?


    她還記得當時從床上醒來的時候,盛世傑為了護著她,被杜蘭溪打了一巴掌之後,撞在了床頭櫃上,腦門上都是血。


    可就算是這樣,對身體素質一向很好的盛世傑來說,也不該會被輕易困住的。


    舒雅看著盛世傑,迫切的需要一個解釋。


    盛世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知道,你信嗎?”


    舒雅想過無數種盛世傑會給自己的迴答,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我是真不知道,那段記憶在我的腦海裏一點印象都沒有。霍宏告訴我,當時我頭部受到撞擊,記憶混亂,有可能遺忘這段記憶也說不定。他也告訴我,當時我會出現在大門口,其實是想接應你,帶著你離開。”


    盛世傑的話讓舒雅再次愣住了。


    “離開?你說你是為了去救我?”


    “我不知道,這都是霍宏說的。”


    盛世傑的眼神不像是撒謊。


    舒雅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恨下去,或者說自己到底該不該繼續糾結下去,她現在的腦子太亂了。


    “你是去救我的,可是卻陰差陽錯的撞傷了我媽?這麽說罪魁禍首還是我是嗎?是我連累了我媽。是我讓她蒙羞了,她是為了保護我才被那個保鏢給踢飛的。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我!可笑的是,我居然還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我……”


    舒雅十分激動,盛世傑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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