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慕凝芙下意識揪住衣服領口,低聲問著男人,“你不是在北美嗎?什麽時候迴來的?”


    “知道你放狗咬了閻暖暖,來和你交流心得。”男人魅世弦音,動聽響在耳邊。


    “暈死,有什麽好交流的。”慕凝芙依舊迴避著低聲說道,然後意欲打開副駕駛的門離去。


    “看到我就想要逃離?”君臨天憤然出聲,伸出修長健臂擋住了她,一聲怒喝,“不準離開。”然後灼灼的看著她。


    男人怒意肆虐,慕凝芙無言以對,垂下黑蝶翅一般的睫毛。


    “不是要看電影嗎?那就一起看。”男人不由她掙紮,鎖上了副駕駛的門,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看向前方正在放映的影片。


    車廂裏漂浮著壓抑的沉默,兩人都不說話了,欣賞著電影。


    電影非常殘酷,張靜初飾演的吸毒者靠著牆,朝著自己大腿上注射毒品的鏡頭觸目驚心,五歲的女兒將她用完的毒針扔進垃圾桶,抱著飄飄欲仙的媽媽一遍遍哭著,“媽媽,我肚子好餓。”


    兩人都默不作聲的看著電影。車廂裏,沉重的傷感,如同惰性氣體,緩緩往下壓迫兩人。


    電影中,激情過後的張靜初和吳彥祖,有一場撼動人心的對白。


    吳彥祖:“到底,那是什麽感覺?”


    張靜初以為是在問愛時的感覺,迴答,“從頭皮到腳趾,每個毛孔,都在高潮。”


    吳彥祖:“不,我是問,吸毒的感覺。”


    張靜初愣了一下,然後靠著男人的胸膛,坦然迴答,“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沒有痛苦,沒有煩惱,隻有無邊無際的快樂。”


    屏幕跳動的白光,荒蕪的銀白色,猶如蒼白的時光,蔓延至車廂,灑落在君臨天古典雕塑一般的俊臉上,斑駁著歲月的凹痕,深深淺淺。


    抵達另一個世界,沒有痛苦煩惱,隻有無邊的快樂。


    原來這就是吸毒的真實體驗,毒品可以給人帶來另一個世界(天堂的快樂),盡管這樣的快樂,是虛無的,謊言的,罪惡的。


    “吸毒來源於空虛,那到底是毒品可怕,還是虛無可怕?”君臨天開口了,“你說呢,芙兒。”


    慕凝芙無言以對。


    當年,湄公河的怒康,也是以吸毒這種方式,控製並同化商湘的嗎?將她變成毒販,變成吸毒者,讓她徹底墮落淪喪,然後與她相愛?


    然後,他們生下了她?


    “我也曾經空虛過。”君臨天說,“如果我沒有君嘯霆叔叔,給了我後來的生活,可能,我也會迷茫,空虛。”


    “要對抗空虛,填補空虛,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愛。我就曾經,愛上一個,我無法高攀的女人。”


    慕凝芙轉頭,略微詫異的看向男人。


    此刻,身邊這個龍骨鳳髓,言傾天下,權勢遮天的人上人物,當年,也是痛苦艱難完成了難以想象的自我升華。


    從卑微到傲視蒼生,他完成了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浴火涅槃。


    “但我有她,所以我不一樣。她給了我希望和動力。”君臨天繼續看電影,說起了沉睡在心底的女人——陵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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