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在一旁說了一頓,那邊顧子越靠著電線杆不動了,杜寒以為他聽進去了,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重了,緩和了下道:“總裁,我真的作為朋友說一句,以你的身份地位,你的樣貌,什麽樣的女人都找不到,你可以非在陸小森這裏吊死,弄得自己這樣,你倒不如——”


    “嘔!嘔!”忽然之間,顧子吐了,杜寒一看。急忙過去扶住他。


    杜寒看著顧子越那樣子,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話是沒法說了,還是改明兒起早吧。


    扶著顧子越上了車,杜寒開車送他迴去,一路上顧子越坐在後座上,醉醺醺的不斷的嘟囔著什麽。


    仔細聽,能依稀聽他說。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


    還有什麽——


    “夢裏不知身事客,一晌貪歡,滿眼闌珊。”


    總之,一路上念念有詞,像是在背詩一樣,他說的話都是毫無意義的一些意興闌珊的詩詞,隻有一次,杜寒隱約聽到一句:‘曉薇,我要是能輕易放開你,就好了。’


    他說的那一句,杜寒心想,怕是這所有話中,最真實與重要的。


    唉,他真是搞不懂,上天給了自家總裁這麽好的頭腦和長相,為何偏偏要給他再配一一顆深情的心。


    這下子,這麽大的打擊,不是把人往火坑裏推麽。


    杜寒受累把顧子越送到家,扔到了他家床上,顧子越幾次起身都嚷嚷著要繼續喝,杜寒都把人給按迴去了。


    今晚的自己,杜寒都覺得有些放肆,對顧子越,他始終以上司和下屬的身份相待,所以把他幾次按在床上,強製限製他喝酒的事情,以前基本上沒有做過。


    他有些逾矩和放肆,但是今天的他覺得沒什麽不好的。


    好不容易把顧子越折騰的消停了,杜寒才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


    走到客廳裏,顧子越看著那客廳的牆壁上,一大片空空如也隻掛了一幅白紙一樣的畫,蹙眉。


    總裁可真是永遠都執拗的厲害,就連這張畫都是。


    這裏明明是張白紙,很多人都說這是皇帝的新衣,簡直令人發笑,可是這些年這個房間裏,這幅畫的畫框顧子越要求每天都擦,每一天都不落下。


    也不知道這張白紙的相框有什麽好擦的。


    歎氣,杜寒感慨,顧子越在對待陸小森的事情上的態度,和對待那幅沒有內容的畫一般。


    然而杜寒卻不了解,關於那副《皇帝的新衣》的的事。


    那真的是一幅皇帝的新衣,因為隻有他顧子越站在這幅畫的麵前時,這幅畫在他腦海裏自動呈現出來的畫麵,不是空白的。


    而是她亭亭玉立的身影。


    即便是在畫布上的內容全部消失了,但是隻憑借記憶,顧子越就能重現畫麵上那女人的美麗樣子。


    皇帝的新衣是他一個人才能獨占的,美人圖。


    他從來沒有在兩件事上執拗過,一向都隻在陸小森的事情上執拗且癡迷不悔。


    從來都隻為了她一個人,一心一意的執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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