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門外傳來清風的催促聲,“咱們快些走啊,不然等會兒街上百姓越來越多,咱們就是到酒樓這一段路估計都要走的十分艱難。”


    海神祭,人山人海,想擠過去自然難。


    雲子墨沒迴應他,神色複雜地打量著無雙,“你……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除了這個,他實在猜不到無雙為什麽忽然這樣。


    “剛才跳著走傷到了嗎?”他忍不住上前坐在床邊,“我叫大夫幫你看看。”


    “我好的很,不需要大夫。”


    無雙冷漠地說了一聲,躺迴床榻上,拉來被子把自己蓋好,“你走吧,不要吵我。”


    雲子墨:“……”


    他不確定地問:“那我可真的走了?”


    無雙不語。


    外麵,清風又在催促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若是在外麵看到什麽好吃好玩的,我幫你帶迴來。”雲子墨認真地說了這麽一句,站起身來往外走。


    走的頗為一步三迴頭。


    無雙還受著傷呢,現在還耍脾氣,實在是讓人太不放心了。


    雲子墨出了房門,到了廊下時,清風快速上前將門關緊,一邊拖著雲子墨往外走一邊低聲說:“公子您就別多想了,她傷勢恢複的好著呢。”


    “定然是因為您要出門她不樂意耍脾氣而已,您可為了她夠受苦受難的了。”


    “白天講故事,晚上等她睡了自己才休息,還得哄著她換藥吃飯喝藥,這都什麽事兒?”


    “您以前在京中可從沒這麽低聲下氣過。”


    “對,她是救了您,可您也救了她,一來一迴也算是抵消了,以屬下看,您完全沒必要這麽低姿態讓她唿來喝去。”


    雲子墨看了清風一眼,“你怎麽話這麽多?”


    “我?話多?”清風不可置信:“屬下是為您抱不平啊!”


    雲子墨這樣的身份,在京中誰見了不禮讓三分,就算是個公主,和雲子墨碰了麵那也是客客氣氣的。


    無雙,一個江湖女子,身份也就那樣吧。


    仗著救過雲子墨一次,也仗著是攝政王妃的朋友就這麽拿喬支使雲子墨這樣那樣,還動不動說話很不好聽。


    怎麽都不該吧?


    “好了。”雲子墨皺了皺眉:“別說了,趕緊出去吧。”


    清風有些委屈地閉上了嘴。


    ……


    外麵的聲音不算大,無雙隻聽到清風一直在嘰嘰喳喳,具體的內容並沒有聽清楚。


    而她的心思也不在清風絮叨的那些話上。


    她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一些事情。


    這海神祭,原本是她們安羅特有的大型祭祀活動。


    安羅國滅之後,越州城和安羅通商交流更為頻繁密切,海神祭也因此傳到了越州城來。


    據說每年都要祭祀一次。


    也不知道這裏的海神祭,和當初安羅的海神祭像不像呢?


    無雙怔怔地看著青色的床帳,迴憶著少女時期的點點滴滴,眼中逐漸流露出一片痛色。


    她原本也曾是天真爛漫的少女,卻終究走到了今日,成了乾國各地州府通緝,江湖之中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沒有人想變成這樣。


    她也不像,可事與願違。


    她就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吱呀。


    門忽然開了。


    無雙反射性地迴過頭去,卻見是雲子墨去而複返。


    雲子墨立在門邊,表情有點猶豫,握著門板下意識地朝著無雙笑了一下,“那個……我出去的遲了,外麵的百姓好多,我去不了酒樓了,就迴來了。”


    無雙的眼睛裏,沉痛來不及隱去,被雲子墨瞧了個清楚。


    他遲疑地問:“你心情不好吧,想說說話嗎?那我與你說一說,今日就說說我學藝的事情吧。”


    “不用。”無雙快速低下頭,把傷痛掩與眼底,“我想休息。”


    “那——那我出去,不打擾你了。”雲子墨退出房間,想關門又猶豫不決。


    就方才那眼神相對的瞬間,讓雲子墨意識到,無雙現在非常難受。


    她有心事吧?


    可是,自己救了她這麽久了,她也不曾顯露過心事,為何今日忽然有了這樣痛苦的心事?


    雲子墨對無雙的事情,除了知道她是江湖上聞名的女魔頭之外,其餘一無所知。


    比翼斷翅,連裏折枝,燕無成雙,是她殺人的理由。


    她下手的幾乎都是情侶,而且出手狠辣。


    無雙劍下從無活口。


    雲子墨心裏是抵觸這樣的人的。


    總覺得太陰暗了些,和他生活的環境很遠,和他認識的人都背道而馳。


    他以前也好奇無雙的過往,但因為知道無雙嘴巴很嚴不可能說。


    再加上覺得自己和她也不會有什麽長久的交往,所以好奇一下也就罷了。


    但現在,他卻迫切地想了解她一下。


    人的性格應該不是生來就是那個樣子,總是會和成長的環境,經曆的事情有所聯係。


    無雙也不是生來就這樣冷血無情,脾氣乖戾吧?


    那她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床上的無雙忽然掙紮著坐起身來,“我想看看海神祭。”


    她看向沒有關上門的雲子墨:“你帶我去。”


    “……”雲子墨微微一愣,“好。”


    他到床前去,要帶無雙起身,忽然又想起什麽,順手拿了櫃子裏一件披風,裹在無雙的身上,才將她抱起來,“外麵百姓很多,酒樓是真的過不去了。”


    當然了,不走大道,他也可以用輕功過去。


    但擠在人群裏,聽著四周喧囂鼎沸的說話聲,他忽然就想起了無雙。


    這麽熱鬧的時候啊。


    酒樓的掌櫃小二,連伺候無雙的婦人也闔家都跑出去看熱鬧了。


    無雙一個人待在屋子裏,那該有多寂寞。


    於是他迴來了。


    “嗯。”無雙輕輕應了一下,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我記得你輕功不錯,我們別去酒樓了,找個高一些的地方吧,能看的清楚些。”


    “那好。”


    雲子墨點點頭。


    這越州城他待了大半個月了,最高、視野最好的地方,不就是越州書館的藏書樓嗎?


    九重高塔呢。


    平素書館裏學生上課,今日卻都是放了假的,上去也容易。


    帶著無雙出了客棧之後,雲子墨尋了個無人的巷子,在牆壁上借力,上了屋簷,起起落落,朝著越州書館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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