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憂知道她說的是摘首飾的事情,淡淡笑道:“要說得罪人,也是玉嬌人得罪的,關我什麽事?”


    “如果不是玉嬌人博眼球博名聲,根本不必搞這麽一出捐錢的事。”


    “或者捐錢也可以。”


    “但她不來針對我,我明無憂也不會反擊她。”


    “更不會逼得她摘首飾。”


    “再者,我是隻針對玉嬌人一個的,是玉嬌人自己氣不過,想拉別人也下水,才搞得大家都放了血。”


    “隻要是聰明人,都該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玉嬌人自己作死,怎麽都算不到我頭上,如果有人非要算到我頭上,那是早就看我不順眼。”


    “今日我便是不得罪她,她還是看我不順眼,以後說不準和玉嬌人和起來針對我。”


    “好了好了好了……”雲安郡主哭笑不得,“你分析的如此頭頭是道,我卻聽得頭都暈了。”


    明無憂撇撇嘴:“我是說實話,看我不順眼的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無憂姐姐說得對!”白笛湊上前來,“分明是玉嬌人自己找事,她活該!”


    她崇拜地看著明無憂:“無憂姐姐,你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為什麽你這麽聰明,這麽能言善辯,腦子轉彎轉的那麽快?”


    “我就想不到你說的那些,我剛才氣憤地隻想衝過去給那玉嬌人幾個耳光!”


    明無憂無奈道:“遇事多轉轉腦子,少想著動手。”


    “哦。”白笛鼓了鼓腮幫子,皺眉說道:“這些人也真是的,竟然故意瞞著我們倆。”


    明無憂一頓。


    一旁的雲安郡主說道:“也怪我,我以為你們知道呢,竟然也沒問你們一聲,以後我們多交流著些,別再像今天這樣被人給算計到了。”


    明無憂和白笛都點了點頭。


    “大家都進院子了,咱們也去賞賞菊吧。”雲安郡主提議後,三人便也一起進了院子。


    平日裏的宴會,所有的女子釵環閃亮,爭奇鬥豔。


    今日搞了這麽一出,一個個的發髻都是光禿禿的,隻有明無憂的頭上還別著幾個珠花,忽然就顯得鶴立雞群。


    到了亭子裏後,明無憂把發髻上的珠花和小釵子摘了幾個下來,笑盈盈地,分別給白笛和雲安郡主都妝點上,“今日你們受拖累了,等迴去我送你們點好的,當補償你們。”


    雲安郡主搖搖頭:“不用,我首飾很多的。”


    白笛倒是笑嘻嘻地說:“我要漂亮的,各種顏色的寶石,不要金銀的。”


    “行。”明無憂點點頭:“記下了。”


    雲安郡主看她倆那樣子,歎息道:“無憂,你可真寵著她,我都吃醋了。”


    “……”明無憂無語地看著她,“我對你不好?”


    白笛直接朝著雲安郡主皺鼻子:“明明是你自己說不要的,現在又吃什麽醋?而且啊,無憂姐姐寵著我是因為我是她的小跟班啊,我什麽都告訴她,不和她藏著掖著。”


    “你就不一樣了,你有心事啊,吊著我和無憂姐姐不說嘛,不當我們是自己人!”


    白笛說的是雲安郡主心上人的事情。


    相交這麽久,雲安郡主是滴水不漏,明無憂和白笛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知道。


    雲安郡主抿抿唇,白了白笛一眼,“就你小心眼。”


    但卻也不提什麽吃醋不吃醋的事情了。


    三人正說笑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少女到了亭子外麵來,衝她們欠身行禮:“廣仙見過三位郡主。”


    “徐小姐?”明無憂淡淡問:“有事嗎?”


    “也沒有……”來人正是徐廣仙,麵容訕訕地看著明無憂:“我、我先前對朝華郡主有些不敬,今日特地、特地來道歉的。”


    明無憂眼眸微微一動,和一旁的雲安郡主對了一眼。


    專門來道歉?


    怕不是看到今日明無憂大發雌威,大殺四方,心裏後怕前來求原諒的?


    真是識時務啊。


    明無憂人活幾世,心性沉穩的多,對於些許細碎小事,其實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


    如果不是今日徐廣仙主動出現在自己麵前,她差不多都忘了這個人了。


    此時便淡淡說道:“沒關係。”


    徐廣仙本以為要受些刁難,沒想到她這麽幹脆,就愣了一下,“郡主真的不和我計較?”


    “嗯。”明無憂點頭,“些許小事,徐小姐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徐廣仙忽然對明無憂大有好感,“郡主真是大人大量,那不知道,廣仙能不能和三位一起坐坐?”


    白笛皺眉說:“你當初說無憂姐姐說的很不好聽!現在隨口道個歉就要和我們一起坐?你揣著什麽壞心思!”


    “當初是我無知……”徐廣仙麵容僵硬,連忙說道:“我也沒壞心思,就是方才聽到一點點事情,是和郡主有關的,所以,就想和郡主說一說。”


    白笛眯起眼:“什麽事情?”


    徐廣仙卻不說,而是看著明無憂。


    明無憂沉吟片刻,淡淡說:“徐小姐進來坐吧。”


    “多謝!”徐廣仙大喜,朝著明無憂三人都福了福身,坐到了石桌的對麵去。


    白笛不喜歡她,連一句廢話都懶得和她講,直接問:“你聽到什麽事情了,現在能說嗎?”


    “當然……”徐廣仙陪著笑臉說道:“我方才經過假山的時候,聽到後麵有人說要害郡主。”


    白笛一驚:“是誰?怎麽害?!”


    “是誰我不清楚。”徐廣仙垂下眼,“我隻聽到他們說禦河底下的水草怎麽怎麽,其餘的都沒聽清楚,我怕被人發現,就趕緊跑過來了。”


    白笛瞪著她,不善地說道:“你在胡扯什麽?”


    徐廣仙忙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明無憂眉心微微蹙著,示意白笛安靜,認真思忖著徐廣仙的話。


    片刻後,明無憂朝著徐廣仙溫和道:“多謝徐小姐,我會小心的。”


    徐廣仙離開後,白笛撇嘴說:“她分明是在胡說,想來無憂姐姐麵前賣個好,禦河下的水草怎麽害人?”


    “我覺得不是。”雲安郡主搖頭:“她如果隻是來賣個好,道歉討好也就是了,沒必要扯莫須有的事情騙人,騙了我們,我們豈不是越討厭她?”


    白笛張了張嘴,反駁不了。


    明無憂也說:“水草聽起來當然不能害人,但在特定的條件下,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殺人,我們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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