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陽公主僵在當場。


    戰王冷冷說道:“金甲衛也很威風,比本王的府兵威風的多,但若本王記得不錯,金甲衛是當初公主與太祖借去平定公主封地內的匪患。”


    “公主借了不還,將金甲衛據為己有,如今還來本王府上耀武揚威?”


    “若是太祖泉下有知,知道公主這般胡鬧,又不知是何心情。”


    麗陽公主十足惱火,狠狠地瞪了戰王一眼,“看來今日這花朝宴是注定不讓本宮舒坦了,也罷,本宮走就是了!”


    “且慢!”戰王沉聲道:“你不是要為你兒子討個公道嗎?現在眾目睽睽,我們就把事情說的一清二楚,若你兒子莫名被我家子墨揍了,本王親自給你賠罪。”


    話落,戰王看向趙玉辰,利目之中精光四射,“雲子墨到底為何對你動手?!”


    趙玉辰本就是個繡花枕頭,一看戰王這般氣勢洶洶,頓時就嚇得渾身癱軟。


    明無憂身旁冷雲上前道:“啟稟戰王殿下,是趙公子對我家小姐不規矩,動手動腳,四公子這次出現對他動手。”


    “哦?”戰王聲音驟冷,拇指頂開寶劍劍鞘。


    趙玉辰大驚失色:“胡說,我沒有,我隻是問路,我的護衛可以作證!”


    戰王一揮手:“那就將他的護衛帶下去好好問一問。”


    戰王身邊幾個副將拱手領命,不由分說將那兩個護衛拖走。


    轉瞬之間外麵就響起慘叫之聲。


    趙玉辰驚的臉色慘白,求救地看向麗陽公主:“母親、母親!”


    麗陽公主一把甩開趙玉辰的拉扯。


    就在這時,戰王的副將將其中一個趙玉辰的護衛拖上來,那人已經是半死不活,渾身是血:“是、是我家……趙公子……看……那姑娘漂亮……”


    “就詢問她的家門……然後……動手動腳……”


    護衛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原來如此——”戰王看著麗陽公主,話音驟然提高:“好大的膽子,敢在本王的府上調戲本王的女兒!”


    迴過神來的白笛搭腔道:“他們還欺負安平公主,還要對子墨哥哥動手,麗陽公主一點也不把戰王府看在眼中!”


    “她非要帶走我們三人,以她的性子和手段,要不是戰王殿下來的及時,我們到了麗陽公主府絕對要去掉半條命的!”


    麗陽公主在短暫的時間內已經恢複鎮定,冷笑出聲:“玉辰不過多喝了兩杯酒,才說了幾句渾話而已,又沒對你女兒怎麽樣,你想幹什麽?!”


    “本宮是太祖最寵愛的公主,你還能殺了本宮不成?!”


    “你敢嗎?!”


    麗陽公主無所畏懼地逼近戰王麵前,“你能嗎?!”


    戰王神色陰沉。


    他不能。


    戰王冷聲說道:“從今日起,戰王府內大小宴會,婚喪嫁娶都不歡迎麗陽公主前來,送客!”


    麗陽公主深深地看了戰王一眼,帶著兒子甩袖而去。


    方才她有多囂張,走的時候便有多惱火。


    可她不知,今日的不順,才剛剛開始。


    離開戰王府不過半條街的距離,她受的那口氣還堵在喉嚨裏沒發作出來,車駕便被人攔住了。


    麗陽公主怒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攔本公主的車!”


    “公主——”馬車外麵,金甲衛首領低聲迴話:“是戰王身邊的冷將軍,他帶禦林軍將咱們圍住了。”


    麗陽公主一怔。


    她雖囂張,但從來都是在男女之事上放肆,對朝政從來不插手。


    她很清楚攝政王的權傾朝野,行事一向避開慕容禦,因此這幾年來相安無事。


    怎的今日慕容禦派人攔她?


    冷驍言辭冰冷,不卑不亢道:“還請公主往兵部走一趟,殿下有事與您商談。”


    他用詞客氣——商談。


    但禁軍把整條街都圍了,可半點都沒有商談的意思。


    麗陽公主本就在戰王府吃了派頭,現在被冷驍攔住更加惱火,冷冷說道:“本宮身體不適,今日去不了兵部,等本宮休息好了改日再說!”


    “這由不得公主。”冷驍冷漠地說:“今日公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麗陽公主氣的臉色鐵青,但胳膊拗不過大腿,隻能被冷驍半強迫著押到了兵部去。


    兵部大堂之中,慕容禦坐與主位之上,手中拿著公文翻看。


    兵部尚書誠惶誠恐地站在慕容禦身邊陪著,一邊不斷地抹著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


    麗陽公主一襲玄黑色錦繡宮裝,拖著極長的裙擺,一進來便盯住慕容禦,“皇侄,你讓手下押本宮前來,所為何事?”


    慕容禦緩緩抬頭,冰冷的眸子深邃且沒有任何波紋,“皇姑母,您借了金甲衛三千已經十年了,也該是時候還迴來了吧?”


    “什麽?!”麗陽公主眯起眼睛,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三千金甲衛,是我母後當年留給本宮的,你要本宮還?!”


    “兵部卷宗之中記錄的十分清楚,金甲衛為朝廷兵部所養,直屬皇帝的親兵。”


    慕容禦麵無表情地說道:“當年皇姑母借調金甲衛,是為平定封地的匪患,調兵文書也在卷宗之中,後宮不得幹政,太皇太後也無權將金甲衛交由任何人。”


    “而且,這十年來,三千金甲衛的用度,軍餉一直有兵部撥出,但他們並未為先帝和當今皇上辦任何一件要事。”


    “他們都在為皇姑母安家護院,所以這十年來金甲衛的軍餉,皇姑母要一並賠償。”


    慕容禦伸手。


    兵部尚書趕緊把卷宗遞過去。


    慕容禦慢條斯理地翻看了會兒,“金甲衛三千人一年的軍餉為六十萬兩白銀,十年共計六百萬兩。”


    “本王念在皇姑母是皇家親眷,給姑母十日時間,湊足銀子送到兵部,本王便不問罪與姑母。”


    麗陽公主僵在當場,神色詭異地看著慕容禦,仿佛是看到了什麽怪物。


    半晌後,麗陽公主揚聲大笑:“本宮就是不還,你能耐本宮何?!”


    “本王是好言相勸。”慕容禦冷冷道:“皇姑母也最好還迴來,十日之後,兵部收不到三千金甲衛和六百萬兩白銀,那本文隻好派人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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