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一眾為齊華大師兄護法的修者, 朝著那些築基修者所在之地極速趕去的時候,這邊廂的蘇媛, 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將先前暗算自己的符修一一拿下。


    她看著眼前這些被捆仙繩五花大綁、盯著自己不放的少年少女,不由淺笑著道:“怎麽, 一個個這麽苦大仇深的模樣, 這是對我不服嗎?”


    地上那幫年輕的修者聞言,麵上的不忿愈發強烈。


    蘇媛見狀,目中的暖意卻是更甚。“怎麽, 我說錯了嗎?合著你們先前可以主動出手暗算,我卻不能反擊自衛了?”


    卻見地上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冷嗤一聲, 道:“不用你這麽假惺惺!我告訴你, 我們元虛派從來沒有那勞什子的法寶,不要妄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莫須有的消息!”


    蘇媛聞言, 眉心立時一蹙。


    元虛派?法寶?莫須有的消息?


    她下意識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當即提起那名少年的領口便欲問個究竟。


    隻是不待她詢問出聲, 附近便陡然傳來數道大喝之聲,如春雷一般在她耳邊炸開:“把他放下,饒你不死!”


    早在對方抵達附近伊始,蘇媛便已發現了對方的動靜。


    隻是聞得此言,她卻也不著急, 單手提起被五花大綁的少年, 對他笑道:“哎呀, 怎麽辦, 我好怕!”


    少年見狀,登時氣得小臉通紅,蘇媛卻是抬手把他擋在自己身前,對來者笑道:“來啊,往這打,用力點,別停!”


    別看蘇媛現在這般模樣,其實早在小艦為人暗算之際,她便已經憋了一肚子的鬱氣。


    若是平時,她自然是有話說話,與眼前這些人好好溝通,可是現在在這秘境之中有無數魔修潛伏,而遠在城的碧鬆派卻情況不明。


    她急欲擺脫秘境迴到,卻是除了集合秘境內的修者,打破此間禁錮外,再也沒有其他方法。


    而在這之中,不但有如那柯立峰、江君宇的修者給她拖後腿,眼前這些人更是設下陣法想要暗算於她。


    蘇媛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還可能會讓對方舒心愜意?


    眾人見狀,麵『色』登時一變,接著便就有人驚唿出聲,道:“那是小姚!”


    聞得此言,來者不由大急,可是小姚已被對方拿做人質,他們也是投鼠忌器。


    於是見得此景,蘇媛又是一笑。


    她一手擒著手上這名被他們喚作“小姚”的少年,一手撫上他脆弱的脖頸,揚聲對來人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會來到這方秘境?”


    聞得此言,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莫非對麵那女修不是那些為著法寶追殺而來的修者嗎?


    於是便有一名二十來歲的修者出聲答道:“我們乃是清溪城下元虛派的弟子,意外誤入此間秘境驚擾了道友,還請道友海涵!”


    見那修者把己方的來曆這般輕易吐『露』出去,他身後的同伴登時大急,連忙七手八腳地出手欲要將他拉走。


    可是那邊的蘇媛卻又出聲問話了,“那無緣無故的,你們為何要襲擊小艦?”


    她瞥了手中兀自掙紮不休的少年一眼,輕笑一聲,便又繼續道:“可別與我說是什麽意外。方才這位小友可是給我放了話了,說是……嗯,你們元虛派似乎有什麽法寶?”


    聽得此話,對麵那些修者登時一驚,但見握在蘇媛手中的小姚,和在她身後被五花大綁的那些人質,眾人猶豫半晌,終見一名年約三十來歲、舉止沉穩的男修上前一步,先對蘇媛行了一禮,方才開口說道:“還請道友手下留情,先前我等之所以會襲擊小艦,著實是場意外,還請道友原諒則個。”


    蘇媛聞言,手中力道未減半分,隻不動聲『色』地問道:“此話怎講?”


    便見那修者苦笑一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實不相瞞,我等乃是清溪城的符陣流派元虛派門人,日前城中流言紛紛,說是有一驚世之寶,意外落入了我元虛派中。是以城中大小勢力便趁我派不及防備時,上門欲要取那驚世之寶。”


    “但我們元虛派隻是清溪城中一個小小的符修宗門罷了,日常除了製作符籙販賣他人賺取修行的資源之外,便是閉門修煉與世隔絕,怎還會有餘力去保那莫須有的法寶呢?”


    “可是城中大小勢力不但不信,在遍尋宗門上下不得法寶的蹤跡以後,反而還對我派痛下殺手!”


    “而掌門……我們的師父靈虛尊者,為保元虛傳承不斷,便提早一步將我等送了出來。”


    說到這裏,男修倏地停住。過了好半晌,他才赤紅著雙眼,語帶哽咽地繼續說道:“可是他們,在將我元虛派上下還未來得及離開的門人盡皆屠盡後,卻是仍未滿足,便將目標放在了我們這些被送離宗門的幸存弟子身上。”


    他話中所含的悲憤之意,立時引起了場中其他修者的共鳴,連同蘇媛身後那些年歲尚小的練氣、築基修士,也皆雙目通紅、幾欲流淚。


    隻是為了取得蘇媛的諒解,以保住她身後那些元虛派最後的苗子,修者勉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方才繼續將他們之前行事的苦衷繼續道來,“說來也不怕道友笑話,我們走了多遠,那些人就如饑餓的狼群一般跟了多遠。”


    “原本在離開宗門之際,我們尚有七十多名弟子,可是在我們意外進入這方秘境之時,人數已經不到三十……”


    修者話到此處,有人情不自禁地阻止道:“藍師兄,別再說了,我想師父了……”


    此話一出,場中終於有人忍不住流下淚來。


    藍師兄聞言亦是一頓,他表情猙獰、虎目含淚,明顯心中也不好受。


    隻是想到此時仍被拿做人質的小姚,和其他那些年輕的修者,藍師兄率先一步迴過神來。


    他抬手一抹臉上仍自不休的淚水,看向蘇媛,道:“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所以先前在小艦經過的時候,我等誤以為是他們派來追殺我等的修者,才會對小艦動手。還請道友見諒,放我們元虛派一條生路。”


    藍師兄話音落下,卻是半點不見對方迴應。


    他小心抬頭朝對方看去,但見蘇媛聽了他們的經曆後,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時,藍師兄心下登時便就忐忑起來。


    隻是他卻不知,蘇媛表麵看起來雖是平靜如初,但在她的心湖之間,卻已是驚濤駭浪、波濤洶湧!


    當蘇媛聽到元虛派的滅門禍事時,她隻捕捉到了其中三個關鍵的詞句,即:宗門,莫須有的法寶,滅門!


    她瞳孔微縮,不知為何,在這一瞬之間,她便聯想到了在原來的軌跡中,碧鬆派的命運來!


    在原著之中,乃是齊鈞得了原主的資源,在一舉成功築基以後,方才成了碧鬆派的內門弟子。


    之後他在出去曆練的時候,恰逢那方消弭的秘境開啟,然後運氣極好地得到了裏麵的機緣。


    接著齊鈞在離開秘境以後,遇上了害死曲鳴劍宗弟子的張小蓮,意外暴『露』了極品法寶胚胎——即萬年混沌玉的氣息,所以為保機緣不被落入他人之手,他便把這極品法寶胚胎的所有冠在了碧鬆派的頭上,也正因為如此,碧鬆派才招致了滅門之禍!


    可是看看現在這元虛派幸存弟子的說法,蘇媛莫名有種元虛派踏上了原來軌跡中,碧鬆派的前塵來。


    一樣是莫須有的法寶落入宗門,接著宗門便遭受了滅門之禍事。


    可在這之中,不同的地方卻有一處。


    齊鈞在原著中,乃是碧鬆派的內門弟子,是以他將萬年混沌玉的存在冠在碧鬆派的頭上,旁人也未懷疑半分。


    當然,城中碧鬆派的覆滅,書中早有明示,是為著齊鈞的前因從而惹出的禍事。


    可這清溪城元虛派的遭遇,不但沒有言明法寶是何物,連那流言是如何傳出來的,看眼前這些修者的模樣,似乎也是不知背後的內情。


    不過想到在原來的軌跡之中,碧鬆派上下的滿門修者,皆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在他們毫無所覺地給齊鈞擦屁股的時候,除了與齊鈞有著直接關係的張小蓮外,外人卻對此間內情一無所知。


    所以這種情況,會不會也跟齊鈞也有關係呢?


    畢竟元虛派和原來軌跡中碧鬆派的遭遇,二者著實巧合得有些過分了。


    萬般思緒在蘇媛的腦中急速掠過,她的麵上卻未表『露』半分。


    於是見眼前那些修者仍在滿臉忐忑地等著自己說話,蘇媛心下不由微微一歎。


    她之所以會如此努力地提升實力,不就是為了讓碧鬆派,不至於走到原來軌跡中,莫名其妙被人滅門的命運嗎?


    隻是就在蘇媛正欲說話來安撫眾人的時候,她的瞳孔卻是陡然一縮!


    蘇媛下意識間將手中的少年向那藍師兄的方向一甩,接著便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飛速躍上了離她最近的巨木頂上,朝著陣外眺望過去!


    便見外間正有無數修者朝著此間淩空而來,而看他們的目標,似乎是猶在天空盤旋,正在等待自己返迴的小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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