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風景真好,比我的鬆靈崖美多了”剛一落地,精神奕奕的鬆子第一個衝了出去,四處張望起來。


    “好風景這裏多得是,不急在這一時”就在我們飛離芙蓉鎮後,鬆子便悠悠轉醒,並恢複了精神。


    一路上鬆子與王薛等人從最初的膽怯到後來的相熟可謂是改變了不少,而他跟緣春更是投緣。


    緣春怕鬆子初來乍到,生怕他疏忽觸犯這裏的禁製,趕忙跟在他身後追了出去。


    “你是哪裏跑來的小妖,不知道這裏是精靈王的潛修之所,不得擅自闖入嗎?”


    緣春沒追出去多遠,就聽到前往傳來瑞葉的斥吼聲。


    緣春聞言暗道不妙,急忙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待他跑去一看,鬆子果然不出他所料被瑞葉抓了個正著。


    被禁法製住的鬆子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隻往下落。


    “葉哥哥快將禁法撤去,他是師父帶迴來的,不是什麽擅闖的小妖”緣春見狀趕忙出聲喊道,生怕鬆子多守苦楚。


    “春兒,你啥時候迴來的?


    爹爹呢”正打算好好嚇嚇這個不知從何處跑來的小鼠妖的瑞葉,忽見離去數月的緣春站在自己的麵前,正替那被自己禁住的小妖求饒,心中很是不解。


    “師父他馬上就過來了,你快將鬆子放了”雖然緣春和瑞葉的道行相差不多,但因為瑞葉來北皓山比他早不少年,對五行禁法的領悟比他透徹。


    而青幽崖外設置的禁法又頗複雜,緣春根本無從下手,隻好求助瑞葉快快解禁。


    “你們在嚷嚷什麽,老遠外就聽到了”就在這時,王薛等人走了過來,見二人不知在說些什麽忙出言問道。


    “薛伯伯,爹爹你迴來了”王薛這邊一張口,瑞葉便聽出了他的聲音。


    再定睛一看我被一陌生男人攙扶著也站在那裏,急忙舍了緣春跑了過來。


    “爹爹,你這是怎麽了,麵色這般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別再這羅利巴索的,快將你爹扶進洞內歇著,隨便將小幽給我喊出來”王薛並沒有多加理會瑞葉的問話,而是將依靠在雲翔身上的我推了過去。


    囑咐了幾句後,王薛幾步走到被禁的鬆子身前,隨便幾個靈訣打出便將禁法撤了下去,說道:“緣春,這愛哭鬼就交給你了,暫時就讓他跟你住在一起吧。”


    緣春聞言點了點頭,將跌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的鬆子拽了起來,並帶入了石洞內。


    “薛伯伯,幽叔叔幾日前出去了,現在還沒迴來呢”從雲翔手中將我接過去的瑞葉,見王薛要見小幽趕忙開口說道。


    “這樣啊,那算了。


    你先扶你爹進去吧,小心點知道嗎”王薛聞言點了點頭,便沒在多言。


    “幹嘛弄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樣”雖然看不過去王薛這般做作,但此時全身無力的我又實在是不便反駁,隻好低聲抱怨。


    抱怨歸抱怨,不過我還是很享受這種如皇帝般的待遇。


    因為急著商討我的情況,王薛在得知小幽並不在山中的時候,便將隨身攜帶的法寶掏出了兩件,行法在上麵留下了口信並一伸手拋向了空中。


    隻見兩件法寶一青一紅呈現兩道遁光,載著王薛的口信一前一後飛出了北皓山,分別往兩個不同的方向飛去。


    王薛行法後,便帶著身後的雲翔和周末一同走進了石洞,等待著迴信。


    就在三人焦急等待的時候,遠在北懼蘆洲邊緣地帶的幽林深處的小幽,突然見一道遁光飛到了自己的麵前。


    小幽伸手一抓,隻見一個隻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翠綠的一枚玉鉤出現在手中。


    就在玉鉤現出真身的時候,小幽的耳邊竟然傳來了王薛的聲音,“小幽不管你在哪裏,聽到傳信後立馬趕迴北皓山來,小翊出事了!”


    小幽一聽心中一個勁的打鼓,匆匆和妖帥白澤作別,急忙駕著遁光飛離幽林,趕往北皓山。


    就在小幽收到王薛口信的時候,遠在九鼎鐵叉山的司徒景收到了王薛的口信。


    司徒景一聽我出事了,都沒有跟度厄真人說上一聲,便急忙駕遁光飛離了九鼎鐵叉山。


    九鼎鐵叉山遠在東勝神洲,相隔北皓山何止十萬八千裏,就算度厄真人駕遁光前往也要用上一個半時辰。


    可心急如火的司徒景,竟隻用了一個時辰便從九鼎鐵叉山趕到了北皓山。


    剛剛趕到的司徒景匆忙走進石洞,就見王薛、小幽連同兩個陌生的男子坐在洞中,一個個滿臉的愁容。


    “到底出了什麽事,阿海他怎麽了?”


    “你先別急坐下再說”王薛見狀忙站起身,將自己身下的石凳騰了出來,“先介紹你倆人認識,這位是我好友周末,這位是……”“都什麽時候了,我沒那閑工夫聽你在這嘮叨”未等王薛說完,不知就裏的司徒景焦急的打斷了他的話,起身便要往內走去“阿海在哪裏,我要去看看。”


    “你給我老實呆著,這麽急把你叫來不是讓你來添亂的”王薛一把拽住了司徒景,“先聽我把話說完,別以為就你一個人擔心小翊。”


    說完王薛便沒再去理會他,而是繼續向他介紹道:“這位是小翊的表哥雲翔,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他吧。”


    “雲翔?


    阿海的翔表哥!”


    本就無心在聽的司徒景,乍一聽雲翔二字並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司徒景,我們總算是再見麵了”雲翔這時站起身來,很是鄭重的走到了司徒景的身前,“多謝你這麽多年來對翊兒的照顧,我雲翔萬分感謝。”


    說著,雲翔竟然深深一躬向司徒景鞠了一禮。


    “雲大哥你這是做什麽,快快免禮”神遊太虛的司徒景被雲翔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伸手去扶,“記得當年我跟你說過,阿海既是你的表弟同樣也是我的弟弟,照顧他是我司徒景應當應分得,又何須多此一舉,搞得我們如此生分。”


    “就是說,雲翔你也別太客氣了”一旁的王薛見狀也趕忙伸手去扶,“小翊是我們三人共同的弟弟,照顧他就是我們的責任。


    你這麽做是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當一家人?”


    “就是就是,薛大哥說得有理”司徒景借機說道,“除非雲大哥嫌棄我等,不願與我們稱兄道弟,互為家人。”


    “我雲翔有幸得識兩位是我三生有幸,又怎會嫌棄”雲翔聞言趕忙擺手搖頭,“薛大哥說的是,從此我們三個就是兄弟了。”


    “對,小翊就是我們共同的弟弟,我們都有責任護他周全”王薛點頭應道。


    “薛大哥說得對”司徒景聞言也隨聲附和道。


    就這樣,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關聯的三個人因為同一個人的緣故而牽連到了一處,將來更是為了這個人不惜舍身忘死,將生命置之度外。


    不過此乃後話,融後再提。


    待幾人重新坐定後,王薛便將此次將司徒景和小幽二人急速召來的緣由一一說了出來。


    可還未等王薛把話說完,一旁的司徒景便緊張得不得了,“照你們這麽說,鑽心釘這般狠毒阿海豈不是沒救了?”


    “要是沒救的話,我還喚你來做什麽”王薛白了他一眼說道,“因為近年小翊道行見漲,又因為在危急之際藏於泥丸宮內的水靈珠突顯神威,保護了元神才沒有令鑽心釘一擊命中而被毀去,僅是擦著元神飛出而已。


    但鑽心釘畢竟過於霸道,雖然隻是擦傷元神,但對小翊的損害也著實不少。


    現在小翊體內真氣不暢,受傷的元神萎靡不振,道行不僅停滯不前反而有倒退的跡象。”


    “原來是這樣,還我以為真的出了什麽大事呢”司徒景聽後不以為然道,“隻要我師父的一粒金丹,我保證能夠修複阿海受傷的元神。”


    “度厄金丹雖然功效顯赫,但煉製起來並非易事。


    何況現在阿海元神甚是虛弱,恐怕根本不能抵抗金丹的強大藥力,萬一得不償失豈不白費氣力。”


    “那你說應該怎麽辦,反正我是沒招了”司徒景苦著臉不再多言。


    “我要是有招的話也不用把你們都找來了”王薛也犯起了難,皺起了眉頭。


    “你們說要是我們能夠尋到空靈玉液是不是能夠修複海哥哥他受損的元神呢?”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小幽張口問道。


    “空靈玉液?


    這倒是個好法子”王薛聞言略一琢磨點頭應道,“不過這空靈玉液是隻有千年以上的靈玉,在采天地間靈氣集日月中精華後又經過無數歲月才會孕育出來的靈物,又豈是我們可以隨隨便便便能尋覓到的呢。


    恐怕,並不比煉製一爐度厄金丹來得容易吧。”


    “這有何難,我等修仙多年總會有一二知己好友,我們四處詢問詢問,可能便會尋覓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也說不一定呢”一旁的周末見幾人俱都愁眉不展開口說道。


    “別說,這還真是個好法子”王薛聞言一拍額頭驚悟道,“我這就迴地府走一遭,阿景你迴山去問問你師父,小幽你也出去打探打探,我就不信尋覓不到那空靈玉液的蹤跡。”


    說完,王薛便借土遁離開了北皓山。


    司徒景和小幽見狀也都迫不及待的離開了石洞,一東一西各自駕遁光而去。


    “就這麽把咱倆丟在這了,到底他們懂不懂得一點待客之道啊”周末見眨眼間幾人都各自離去,隻留下自己和雲翔兩個外人,好生糾結。


    “師兄你先留在這裏,我迴山去問問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借助萬年紫晶得道,也許會私藏有一些空靈玉液也說不一定呢”一旁的雲翔並沒有搭腔,反而起身準備似那幾人一般迴五老山去詢問一二。


    “你這話要是讓師父他老人家聽到,還不得把他給氣死”周末聞言抬手在雲翔的頭上敲了一下,說道:“你跟隨師父也不少年了,你什麽時候見他藏私過。


    當年要不是師父將他珍藏多年的萬年肉芝拿出於你服下,你以為你能在短短幾年之內就修成肉身?


    要是師父他真藏有空靈玉液的話,早就拿出來分給咱倆了。”


    “那……”雲翔自知理虧,便沒在多言,隻是坐在那悶悶不樂。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疼司徒,就算你沒招了這不是還有你師兄我嘛”周末笑了笑,說道:“你師兄我好歹也混了這麽多年,多多少少也算認識幾個人,我這就出去幫你打探一下。


    你就在這安心陪著司徒,這事就包在你師兄我身上了。”


    周末說完便起身離開,隨即駕起一道遁光便往西南方飛去。


    就這樣,王薛、司徒景、小幽還有周末死人為了尋找空靈玉液的下落而各自離開了北皓山。


    經過了數日的奔波,王薛、司徒景還有周末均是無功而返。


    雖然機會渺茫,但眾人均把希望放在了遲遲未歸的小幽身上。


    在眾人焦急而又無奈的盼望中,小幽終於迴到了北皓山。


    總算上天不負有心人,雖然小幽沒有尋到空靈玉液,但他卻尋到了比空靈玉液療效更佳的青靈木髓。


    原來小幽在多方尋覓未果後,突然想到了幽林中的妖帥白澤。


    白澤本是上古十大妖帥之首,見多識廣非讓他人可比。


    而且自當年相遇之後,小幽時常便會前往幽林討教一二,二人早已成了知己好友。


    起初當小幽將來意講明之時,白澤其實是什麽話也沒有說。


    反而在小幽以為又是白跑一趟準備離開的時候,白澤將才青靈木髓的事情吐漏了出來。


    並提出可以將青靈木髓送給小幽,但小幽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


    那就是在將來,如果幽林眾妖族遇難之時,小幽務必要前往救援,並將逃過一劫的族民們妥善安置,也算是白澤沒有失信於東皇太一。


    當時的小幽並沒有多加考慮白澤此話的含義,滿口答應了下來。


    白澤見小幽應允,這才將自己珍藏多年一直不舍服用的青靈木髓拿了出來。


    小幽看著手中不足三寸高的的羊脂玉瓶欣喜不已,當即便向白澤辭別飛離了幽林。


    這青靈木髓和空靈玉液一樣,都是采天地間靈氣集日月中精華又經過了無數歲月才會孕育出的靈物。


    隻不同的是,青靈木髓乃是由萬年以上的靈木孕育而出,形成過程比空靈玉液還要困難得多。


    這青靈木髓本是白澤留待將來渡劫之用,無奈最近行功入定之際偶感天機,才這將頗為難得的青靈木髓送了出去,隻為將來能夠替族民討到一線生機。


    服下了小幽辛苦尋來的青靈木髓,我受傷的元神逐漸複元,就連修為都有所提升,隱隱有了突破的趨勢。


    經過這場變故,讓我悟到一山還有一山高的真諦,為此我打算閉關修煉。


    將我的想法與大家說了之後,他們都對此表示讚同。


    畢竟修仙重在修心,如果夜郎自大,終會作繭自縛,永墮輪迴。


    在和幾人聚過幾日後,我將鄒曉琴等天恆山門徒交付給小幽照顧,獨自來到青幽崖後壁行法開辟出一方石洞,閉關修行。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自我在青幽崖後壁閉關修行起算,已經過去了三百個春秋。


    閉關期間,對於盤古大帝傳授的功法我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借助青靈木髓的功效和幽蓮異靈丸的輔助,我成功抵禦了天劫,並一舉突破了天仙境界修到了金仙位業。


    不僅如此,隨著對無名功法的進一步的了解,讓我對天道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


    我本打算繼續閉關已達更高的境界,可誰知朱厭的闖入,打破了青幽崖六百多年來的寧靜,也為三界之亂開啟了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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