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來將娘褒好的湯給你孫爺爺送去。


    記得路上小心,別把湯撒了”用過飯不久,一直在廚房裏忙碌的芸娘抱著一個湯罐走了出來。


    絲絲熱氣從湯罐口的縫隙中冒出,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肉香。


    坐在阿波身旁的春兒聞言輕應了一聲,隨即站起身接過湯罐便準備出門。


    這時坐在那閑的發慌的小幽,使勁吸了吸鼻子後衝春兒說道:“春兒,這湯罐裏裝得是什麽好吃的,打開讓我嚐嚐好不好?”


    春兒聞言忙將湯罐抱進了懷中,有些緊張的說道:“這是給孫爺爺的,你不能嚐。”


    小幽見他這般緊張,忙道:“為什麽不能讓我嚐嚐?”


    春兒雙眼微瞪得看著他說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在說剛才你都吃了那麽多的東西,幹嘛非要嚐我這湯?”


    “我……”我趁端杯喝茶之際狠狠瞪了小幽一眼,示意他收斂一些。


    小幽許是看到我眼神中的怒意,忙閉上了嘴巴不再和春兒爭論。


    春兒見小幽不再糾纏他,忙推開房門飛一般的跑了出去,生怕剛剛沈默的小幽再來搶他懷中的湯罐。


    春兒離開後,我謙聲說道:“實在對不起,我弟弟一項都是這樣,你們千萬別見怪。”


    阿波擺手說道:“哪裏,春兒也有不對的地方,還望公子不要計較才好。”


    這時芸娘來到阿波的身旁坐下說道:“剛才那湯罐裏裝的是野兔熬的湯。


    住在街尾的孫大爺前陣子受了些風寒,可憐老人無兒無女孤零零的無依無靠,就這麽一直躺在炕上養著。


    老人特別喜愛孩子,尤其是春兒。


    這迴老人病倒了,春兒為了能讓老人盡早恢複健康,每天都去鎮外的樹林裏抓野兔,迴來讓我給老人熬湯補身。”


    “沒想到春兒這孩子這麽有愛心”我輕聲讚許道,“對了,老人病的很嚴重嗎?


    聽你這話好像很久了似的。”


    芸娘聞言轉過頭看著阿波詢問道:“應該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吧。


    你說呢,當家的。”


    阿波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差不多。


    我記得孫大爺是大年初四病倒的,今兒個都已經正月二十了。”


    “這麽久了”我隨口問道,“沒有找個郎中瞧瞧嗎?”


    芸娘迴道:“找了鎮上的李郎中來瞧得,可李郎中也說不大清楚,隻說是受了風寒,讓他多喝些薑湯發發汗,養個三五天就好了。


    可都過了十天,老人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看上去反而越來越嚴重。


    後來又找李郎中來瞧了迴,這迴他又說是老人身子虛,要多補補很快就會康複。


    就因為這,春兒才每天都去抓野兔熬湯給老人喝。


    不過才喝了幾天的兔子湯,老人的臉色立馬就變得紅潤起來。


    看到老人精神恢複了些,春兒高興極了,便沒有間斷的堅持每天都去抓兔子。”


    “風寒?”


    我喃喃語道,“如果隻是普通風寒的話,多喝些薑湯發發汗,有個三五天就會好。


    就算老人家身子虛弱,十天的時間也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怎麽會拖了這麽久?


    難道……”“難道什麽?”


    一旁的小幽聽出了我的疑慮,忙開口問道。


    “我也說不大清楚”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恐怕不是風寒這麽簡單。”


    “聽公子這話,好像懂得治病救人”阿波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微微點頭說道:“我隻是略懂歧黃之術而已。”


    “那太好了”阿波高興的說道,“不知公子能否前去為孫大爺診治一番。


    我實在擔心,要是就這麽一直拖下去,老人家遲早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比較讚同他心中的這個擔憂,“這樣吧,徐大哥帶我去給老人家看看。


    在沒有確定老人的病症的前提下,我們說什麽都是白費。”


    阿波聞言激動的說道:“那好,孫大爺就住在街尾,我帶公子你去。”


    說著,阿波急忙站起身,抬腿便往外走。


    “當家的,等下”阿波剛拽開房門,就聽芸娘在後麵喊他。


    阿波迴過身見芸娘從內室拿著一件棉坎肩出來,信步來到他的麵前,輕聲說道:“外麵冷,把這穿上。”


    阿波笑著點了點頭,從她手中接過了坎肩,“公子我們走吧。”


    我輕應了一聲,便獨自隨他向外走去。


    走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阿波停下了腳步,指著一從處略顯破舊的小跨院對我說道:“這就是孫大爺的家。”


    說完,隨手推開了緊閉的大門,引我向內走去。


    “春兒,你在裏麵嗎?”


    阿波徑直來到坐落在小院西側一間屋子外麵,輕敲了幾下虛掩的屋門,衝裏麵喊道。


    片刻後,屋門從裏麵推開,春兒高興的撲在阿波的懷中,問道:“爹,你怎麽過來了?”


    阿波拍了拍春兒的小腦袋,說道:“爹是帶這位黃公子來給孫爺爺診脈的。”


    春兒聞言鬆開爹爹的懷抱,撇了一眼站在一旁得我,不信任的說道:“他會看病嗎?”


    阿波一聽不高興的說道:“春兒,不得無禮。”


    隨後,笑著對我說道:“小孩子不會說話,公子別見怪。”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


    阿波見我並沒有生氣,衝我嘿嘿一笑,忙引我往屋內走去,“公子,請。”


    我微微一點頭,跟著他的腳步往內走去。


    “孫大爺,這位是外地來的黃公子,聽說你老身體不適,特來給你老把把脈診治一下”阿波引我進到屋內後,衝躺在炕上的一個臉色蒼白的老者輕聲說道。


    老者聞言不讚成的說道:“我這把老骨頭沒幾天活頭了,幹嘛還麻煩人家。”


    阿波一聽忙勸道:“孫大爺,你老別這麽說。


    不管怎樣,都先讓這位公子給你老把把脈。”


    老者無力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我見老者點頭應允,便來到土炕邊緣坐下,將右手三指輕輕放在老者的略顯幹枯的手腕上,聚精會神的把起脈來。


    一炷香過後,我將三指從老者的手腕處挪開,將老者的手臂塞進厚實的棉被內後,起身離開了土炕。


    “公子,孫大爺的病情究竟怎麽樣?”


    阿波見我起身,忙湊到我的身前輕聲問道,生怕一旁的春兒和躺在炕上的老者聽到。


    “恐怕有些棘手”我麵落難色的說道。


    阿波一聽急道:“怎麽講,難道沒有方法醫治嗎?”


    “這很難說”我搖頭說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說,老人家他得的並不是什麽風寒。”


    說著,我轉過頭對站在一旁的春兒說道:“春兒,迴去將留在你家裏的兩位大哥哥領到這來好嗎?”


    春兒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很懂得察言觀色,從剛才我和他爹爹的密切交談中彷佛察覺到了什麽,一聽到我有事拜托他,便點頭應了下來急忙向外跑去。


    “徐大哥,有什麽疑問等我那兩個兄弟來了再說”我在阿波欲張口前,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語。


    阿波見我這麽說,也不好再問什麽,便尋了個地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躺在炕上的老者閑聊了起來。


    一盞茶過後,春兒從外麵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小幽、靜源和一臉擔憂的芸娘。


    “海哥哥,究竟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我們過來?”


    小幽進屋後,衝我嘟囔道。


    我衝隨他們一同前來的芸娘微微一點頭,便拽著小幽和靜源來到了屋外。


    “這位老者並不是染上了風寒,而是中了寒毒。


    而且他所中的寒毒積極霸道,已侵入了他體內大部分的經脈,要不是他早已用體內真氣將心脈護住,恐怕早就毒發而亡了。”


    待確定沒人跟著我們出來後,我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我剛才診脈時發現的事情對二人講了一遍。


    “什麽,你說屋裏那位看上去沒幾天活頭的老人是為修行者?”


    小幽聞言驚唿道。


    “你小聲一點行不行?


    想讓他們都知道是不是!”


    我抬手便在小幽的額頭上來了個脆的。


    小幽揉著額頭,抱怨道:“你就不能下手輕點,每次出手都這麽重。”


    “好了,是我沒注意力道行了吧”我隨口說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寒毒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根本不知要從哪裏下手來救治他才好。”


    “這個簡單”小幽自信滿滿的說道:“首先要將侵入經脈的寒毒利用陽性真氣逼出,再將體內所有的寒毒給逼出來,就可以了。


    不過要注意的是,決不能讓寒毒侵入他的心脈。


    萬一侵入,那就迴天乏術了。”


    “這……”我不由眉頭一緊,輕歎道:“我倒是可以利用體內真氣將他的寒毒逼出來,但我不能確保在行功逼毒之際,可以保證寒毒不趁機侵入他的心脈。


    萬一讓寒毒鑽了空子,那不就前功盡棄了。”


    “是啊”小幽也隨之輕歎了一口氣,陷入了沉思中。


    “這就交給我處理好了”這時一旁未曾說話的靜源,頗有自信的開口說道。


    “你有法子?”


    我一聽忙問道。


    “當然”靜源點了點頭,隨即從手腕上擼下一串烏黑的念珠,在我倆的麵前晃了晃。


    “這是……”我看著烏黑的念珠,疑惑的問道。


    靜源笑著應道:“這是我在比武上得到的獎品,百年烏木所製的烏木念珠。


    有它在,我保證寒毒不會趁機侵入他的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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