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眼就被要求洞房,唐錦衣自然不答應:“雪眠你等等,我們才剛迴來……唔……”


    話沒能說完,他被掐住下巴,侵入口腔。


    這個吻急迫又兇狠,仿佛要將他每一寸都侵占。不知是否因為身體尚未痊愈,唐錦衣一點使不上力,隻能任由對方將他困在懷中、無法逃脫哪怕一寸。


    “顧雪眠……!”


    他記憶還停留在先前同事舉辦的歡送會上,沒弄明白怎麽一睜眼就要與徒弟結為道侶。滿頭問號得不到解答,另一個人卻顯然不打算先做解釋。


    反抗毫無用處,青年伸手解下他的發帶,將他束縛在床頭。


    “師尊,雪眠已經等了你十年。”


    顧雪眠撐在他身體上方,麵上微笑著,瞳仁卻泛著血色。


    他的師尊又睜開了眼睛,終於不再是冷冰冰沉睡模樣。顧雪眠現在恨不得將唐錦衣吃下去,他再也不想看見師尊毫無生機躺在自己懷裏、如何唿喚都毫無迴應。


    而且……師尊原來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一想到唐錦衣可能離開自己、迴去那個古怪世界,顧雪眠就害怕得要發抖。他不想再等一個十年,那段日子的每分每秒都像淩遲。


    手腕被束縛著,腰身也被按在錦被中,唐錦衣隻覺自己像隻被捉住的小雀,隻待被人捏在手中細細把玩。他隻能采取懷柔戰術,溫聲慢語跟對方商量:


    “那你不要著急,好不好?我們慢慢來……”


    可說到一半,他身體就不由僵住。兩條筆直修長的腿被顧雪眠毫不費力撈起,那處被抹了什麽微涼滑膩的東西,又被人耐心揉弄、撚開。


    唐錦衣臉燒得要著火,這混賬小子,喜袍底下竟沒給他穿衣服……!


    顧雪眠還緊緊盯著他,仿佛入了迷。因為手腕被綁住,唐錦衣無法以手遮臉,隻能羞恥地別過頭去。


    “師尊……”青年俯下身,同他耳鬢廝磨:“香膏用的是檀香味,與我用的熏香一樣。師尊喜歡麽?”


    唐錦衣隻想罵他這麽多年臭脾氣還沒變,跟個用氣味圈地盤的狼崽子似的。


    思來想去,他隻能仰起頭費勁親吻這個小混蛋,試圖安撫對方。可得到迴應後顧雪眠明顯激動起來,身上起了些不得了的變化。


    唐錦衣:“???不準變蛇!我現在受不住!”


    顧雪眠眼神閃爍,瞳仁隱隱向著豎瞳轉變:“師尊,徒弟會輕輕的,一定讓您舒服……”


    我信你個鬼啊!


    此時已經由不得唐錦衣,他被對方不停碰觸著、撚磨著,迅速被卷入漩渦中。蒼白而脆弱的脖頸揚起,被人印下深深淺淺的吻和咬痕。


    哭泣的雪白雀鳥被蟒蛇卷進洞穴,每次貪婪索取,都會逼出顫抖的可憐鳴叫。後來唐錦衣嗓子哭啞了顧雪眠也不肯放過他,解開發帶、握住腰窩,把企圖逃走的人又拖迴下一次熱潮中。


    憋了十年的徒弟太可怕,昏沉間,唐錦衣已記不清過去了多久。


    在他失去意識前,顧雪眠抱著他低聲說:“師尊,別離開我了。”


    他隻能勉強揉一把對方的腦袋,心想那你不如節製點,不是不讓做隻是為師這把脆骨頭真承受不住……


    等顧雪眠的蛇瞳恢複原狀,唐錦衣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青年專注凝視著他疲憊睡顏,低下頭,細細啄吻。黑色長發垂下,與雪白發絲纏在一處,不分你我。


    心念一動,顧雪眠悄悄剪下二人的發絲束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唐錦衣懷疑徒弟是不是得了什麽心理創傷,短短一會兒見不到他,就要暴怒發脾氣。


    他們所處的是一處地下行宮,是顧雪眠發現北邙境陣法後命人所建。早上他讓仆從帶自己去書閣,隻是一盞茶時間,就惹得顧雪眠麵色黑沉、險些要把那仆從關進地牢用刑。


    唐錦衣把人攔下,自己卻被顧雪眠拖進臥房大半天。


    唐錦衣:……


    救命,你就不會累嗎?


    他的確很心疼顧雪眠,可這麽多天下來,唐錦衣覺得還是先心疼自己為妙。昨日在床上跪了太久,到現在膝蓋還隱隱發疼。


    而且,顧雪眠現在黏人到可怕的地步,就連吃飯喝藥都必須親自試一遍,確認安全才肯讓唐錦衣入口。這般患得患失到偏執,偶爾也讓唐錦衣不高興——但顧雪眠一撒嬌,他就又毫無辦法。


    誰讓他喜歡這個人呢?


    在這裏待了小半年,唐錦衣的氣色終於被養好,修為也恢複到從前。


    兩人浸在地宮的巨大浴池中,唐錦衣懶懶闔著眼,顧雪眠就從身後抱著他,在那雪白肩頭落下細碎的吻。


    “師尊?”


    “嗯。”


    “師尊。”


    “嗯。”


    顧雪眠輕聲喚著,唐錦衣就不厭其煩、一遍遍迴應他。直到青年終於高興,露出滿足的笑容:“我的師尊。”


    “嗯,是你的。”唐錦衣無奈答應,想了想,問他:“雪眠,我們迴琅梧洲吧?既然我迴來,也要讓夢語他們知曉。”


    顧雪眠不怎麽高興,哼了聲道:“那群人連師尊的墓都立好了,就是不迴去也無礙。”


    唐錦衣瞅他一眼,心說難道不是你不願我見他們?


    但他並未點明,隻是輕輕與顧雪眠五指相扣:“難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與你已結為道侶?”


    身後人一頓。


    過了一小會兒,他便感受到顧雪眠把腦袋埋在自己肩窩,低低笑起來:“既然師尊都這樣說了,雪眠哪還能拒絕呢?”


    二人迴琅梧洲時,正趕上丁夢語和秦勉要辦道侶結契大典。


    從唐錦衣與顧雪眠踏入山門那一刻,“玄乙仙尊突然複活”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飛遍整個宗門。到了琅梧洲,冉青開門看見唐錦衣,便站在原地一個字說不出來。


    聞訊趕來的丁夢語直接哭著上前,想要抱住自家師兄,卻被顧雪眠推開。因為這個,兩人險些又打起來——最後一個被唐錦衣拉開,另一個被秦勉攔住。


    “師尊是我一個人的,怎能給別人抱?”


    站在樹蔭下,顧雪眠哼哼唧唧摟著唐錦衣撒嬌。後者對這張臉沒什麽抵抗力,笑眯眯揉著他的頭發說:“小氣鬼。”


    清風拂過樹梢,白發仙尊微笑望著他,眼眸清澈明亮。


    顧雪眠心中一動,牽住唐錦衣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師尊就讓我一直留在身邊,好不好?到哪裏都不要丟下雪眠了。”


    “好啊。”唐錦衣戳戳他臉頰,笑著道:“你還要擔心到什麽時候?我又不是不喜歡你。”


    唇角忍不住彎起,顧雪眠湊上去索要親吻。他低聲說:“這可是師尊說的。就算到天地盡頭,雪眠也要一直纏著師尊……”


    陽光照著池中綠荷,有魚兒稍一露頭,又遊曳無蹤。歲月悠長,再無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感謝小天使們陪伴~


    明天休息一天,周五開始更新番外。大家有什麽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在評論說哦,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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