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啊——」


    眼看著就要到達禮堂門口,她卻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不明物體」。


    老天!是樹還是人?隻見她摔倒在地,眼冒金星,還不太能了解發生什麽意外。


    「你能不能小心點?」


    而遭受池魚之殃的另一人,也因意外的撞擊摔倒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怎麽樣?」伊寧現在可以確定,她撞上的高大物體並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男人,她連忙上前想扶他起身……


    「是你!」


    「對不起,請……啊——」


    眼看著就要到達禮堂門口,她卻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不明物體」。


    老天!是樹還是人?隻見她摔倒在地,眼冒金星,還不太能了解發生什麽意外。


    「你能不能小心點?」


    而遭受池魚之殃的另一人,也因意外的撞擊摔倒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怎麽樣?」伊寧現在可以確定,她撞上的高大物體並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男人,她連忙上前想扶他起身……


    「是你!」


    不會吧?她撞上的人,居然就是她在國內最討厭的冤家?即使隔了半個地球,她還是得和他共處一校?


    「怎麽又是你?」


    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以為可以脫離「狹路相逢」的窘境,卻沒想到又在這裏


    「碰」上了……古明仁的臉色極為難看。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幹麽申請同一所學校?」


    雖然她知道這麽問實在沒道理,但她忍不住想責怪。


    「這裏的法學院很有名,總不會你能念的,別人不能來吧?」


    伊寧知道他說得沒錯,以他們兩人的成績,是極有可能申請到同一所學校的,隻是,她當時並沒有想那麽多,她怎麽會知道,世界上知名法學院這麽多,為何他們兩人的眼光會如此一致?


    「離我遠一點,我希望,我們最好不要在同一班!」


    「那也是我的希望,小姐,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就算我倒黴好了,連走路都有危險。」


    倒黴?什麽話!伊寧一點也不服氣——


    「倒黴的人應該是我才對!這裏人這麽多不撞,偏偏撞上你這個討厭鬼!」


    「又來了,女人就是這樣,道理說不通就用人身攻擊。夠了,男人婆,我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和你的討論上。」


    男人婆?伊寧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紅。


    「你再說一次,我要你向我道歉!」


    「省省你的怒氣吧,小姐,以後還多得是機會。」


    古明仁並不理會她,隻是轉過身,瀟灑的離開,仍然呆立在原地的伊寧,隻能氣唿唿的對著他的背影吼叫。


    「古明仁,你給我記住!」


    一般來說,來自相同國家的留學生,會很快的打成一片。


    不管是基於人不親土親的立場,或是同樣種族、語言,對於同是身在海外的留學生,很容易就拉近彼此的距離,但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古明仁與伊寧的身上,相反的,兩人似乎王不見王,都盡可能的躲開對方。


    異鄉求學的生活很辛苦,也很寂寞,在近水樓台的因素下,伊寧慢慢的接受了同樣來自國內的同學——呂千峰的追求。


    雖然沒有小說裏纏綿悱側的情節,但平淡中有著些許的甜蜜,對第一次交男朋友的她來說,已經足夠,她很珍惜彼此的情誼。


    隻是,對於一心想在課業上超越古明仁的伊寧,呂千峰對她的認真卻不是十分諒解。


    「你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功課上,好像明天就要舉行律師資格考試一樣,有時候你是不是也該陪我走走,不要之後別人問起我們,康乃狄克州有些什麽?而我們卻隻能迴答校園內的操場與圖書館位置吧?」


    「對不起,但是明天的考試真的很重要……」


    呂千峰家境優渥,想念多久的書都可以,他自然不能體會伊寧得靠獎學金生活的窘迫。


    「哪一次的考試不重要?我已經聽太多你千篇一律的理由了。今天不管如何,你一定得陪我去參加阿契的舞會!」


    「舞會?」


    對了,上次千峰曾經提過,他想去參加同學阿契的舞會,隻是明天的考試……


    「那這樣吧!你先去參加舞會,我晚一個小時再過去?」伊寧知道他一定會生氣,可是她又放心不下課業。


    「又是這樣,你上次也這麽說,結果讓我等了三個小時,你卻根本沒有出現!」


    「不會的,這次不會再這樣了,隻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一定……」


    「伊寧,要嘛你就現在和我一起去,要嘛我們就都不要去。」


    呂千峰雖然這樣說,但伊寧知道,如果不去參加他準會氣炸的,有時候,兩人相處就需要些妥協。


    「好吧,今天就公休一天。」


    「是嗎?那快點換好衣服,我可不想錯過了開場的香檳秀!」


    還需要換什麽衣服嗎?對伊寧來說,她根本沒有很多的選擇,簡單的換上在成衣市場買來的連身洋裝後,她便走出了宿舍,坐上了呂千峰的鮮紅色跑車。


    「坐穩點,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引擎的聲音低吼著它的威力,很快的駿離了原地,隻留下一地飛揚的沙塵。幾乎在兩條街之外,就已經可以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那表示他們離目的地近在咫尺了。


    阿契的舞會在同學中向來是頗有知名度的,他出身早就移民美國的世家,不但在當地華僑界擁有響亮的聲譽,在政商界的人脈也一直極富影響力。而喜歡熱鬧的阿契,總能在父母頻繁的應酬中找到機會,大肆狂歡整個夜晚,各式的名酒,精致的料理,寬敞的豪宅,隨處飄揚的搖滾樂……


    一進入舞會會場,呂千峰就像如魚得水般快活,而伊寧則是盡可能的揮去眼前滿布的煙霧。


    「你想喝些什麽?」


    「隨便一杯果汁。」


    「什麽?」


    「果汁,麻煩你。」


    連說話都要用叫喊的方式才能讓對方聽到,伊寧不懂,人在這樣的氣氛中怎麽可能會放鬆?


    在呂千峰去拿飲料的時間,她隨處看看屋內的裝潢陳設,果然是有錢人家的氣派,整個家具與擺設,都可以嗅到名家的氣味。在靠近庭園的走廊上,一幅畫作吸引了她的注意,油彩潑灑而出的抽象畫上,有著強烈的色彩與情緒。


    「我想,這應該是波洛克的作品,有他一貫的強烈。」


    「不,我倒認為這應該是德庫寧,隻有他的用色會如此協調。」


    伊寧並沒有注意到是誰在與她對話,因為眼前的這幅作品,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即使意見不同,也無關他們對畫作的欣賞。


    「我想你說得對,這可能是波洛克的作品。」


    「是嗎?但是經你剛剛這麽一說,我也認為的確是德庫寧的風格……」


    「那真是太巧了,我才……是你!」


    古明仁才剛覺得遇上了知己,轉身一看,卻正是他躲都躲不掉的冤家。而伊寧甚至比他還要驚訝,他們剛剛,差一點就有了共識,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


    「你為什麽在這裏?」


    「笑話,你能來,為何我不能來?」


    世界這麽大,他們兩人偏偏走到哪裏都遇得到,真是太淒慘了!


    「我想既然我們都不想見到彼此,那我們最好有一個人先離開。」伊寧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識趣一點。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先和你說晚安,你離開的時候不必通知我。」


    「你……」


    就在兩人誰也不讓誰的情況下,呂千峰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僵持。


    「怎麽了,伊寧,你好像不太高興?」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姚豔麗的金發女子,從後方挽住了古明仁的手臂。「明仁,怎麽迴事?」


    就像彼此都在打量著對方的伴侶,而後不屑的笑容出現在他們兩人的嘴角。


    「沒事,沒什麽。」


    古明仁迴答了他的女伴,但在走過伊寧的身邊時,卻故意低聲說了句,「真想知道你男朋友怎麽這麽有勇氣,居然敢把母老虎從籠子裏放出來。」


    「古明仁,你……」


    如果手邊有石頭的話,伊寧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向他丟出去。


    「這個感恩節的假期,我們一起去拉斯維加斯好不好?就當度個假,讓自己輕鬆幾天。」


    伊寧真不敢相信在大考前,呂千峰居然還有心情去拉斯維加斯?這可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一次考試,那代表她能不能順利取得碩士的資格,也代表她能不能在成績上超越古明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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