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鎮,在下午三點鍾左右的時候停下來一輛豪華大巴,村民們再次全部出來,來一個這樣豪華的大巴就已經罕見了,一天來兩輛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當他們看到從車上走下的兩名女人時,這裏的村婦有些自慚形愧。


    宋遠霜看了看四周環繞的高山,還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這周圍的每座山恐怕比紫金山高幾倍,而且陡得不像話。


    轉頭,宋遠霜看向妹妹,發現妹妹的眼神變了,變得虔誠無比。


    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宋菲完全沒有心思吃飯,胡亂吃了一通後就等著她吃完,宋遠霜見妹妹如此著急,也不好吃太慢,快速吃了一些後便上車趕往這裏。


    身後的兩個保鏢打量周圍的情況,其中一人不由得皺眉對宋遠霜說道,“宋小姐,這裏的山太陡了,不適合攀登。”


    其實又何必這保鏢說,就連宋遠霜這個門外人也看得出這山比紫金山恐怖得太多太多,一個個山峰就像是張牙舞爪的爪子,刺破天空。


    “小菲,我們要上山?”宋遠霜轉頭看向妹妹。


    宋菲的眼神一直盯著麵前最高的一座山峰,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有股力量在牽引著她,她總感覺有思念在牽著她的心,她總感覺……她來到了他的地方。


    “上山。”宋菲輕輕而又堅定說道。


    宋遠霜見妹妹如此說,絲毫不猶豫,對身旁兩名保鏢說道,“上山。”


    那兩名保鏢相視苦笑,看來今天是有的累了。


    在一名保鏢問過村民巴山是哪座山峰後,便帶著兩女登山,雖然他們也從未登過巴山,但他們在登山方麵的技術,可比這些村民要強得多。


    ——————


    ——————


    夏妃見唐絕看到自己,不由得柳眉微鎖,身子往人身後靠了靠。


    跟著,她渾身一震。


    何時,她竟然如此害怕一個人,竟要在別人的身後躲躲藏藏?


    想到這,夏妃心中一氣,甚至想打自己一頓,又往外站了出來,與唐絕毫不遮掩的對視。


    眾人也注意到了唐絕的視線,發現正與夏妃對視,別人還沒什麽反應,那石文豪先站不住了,直接移步到了兩人中間,對唐絕大聲說道,“你到底懂不懂武術,要是懂的話就表演,不懂的話我們也不在這浪費時間。”


    被擋住了視線,唐絕略微皺眉,看向這個從開始就有些聒噪的男人,說道,“我的武功不是用來表演的,你不妨和我打一場,就知道我有沒有實力了。”


    石文豪一愣,跟著怒目而視,說道,“我又不會武術,和你打什麽打,我會作詩,難道我還讓你和我比作詩嗎?”


    唐絕聞言雅然一笑,說道,“可以。”


    言畢,折扇打開,唐絕手掌輕輕揮動,在旁人看起來倒是有些仙人做派,起碼瀟灑縱意之風足夠。


    夏妃看著唐絕,不由得抿了抿嘴,臉瞥向一邊,口中不知道憤恨的嘟囔著什麽。


    石文豪沒想到這唐絕竟然應承下來,就連那老先生鄧雲釗也是一怔,看著唐絕的目光越發感興趣。


    但就在石文豪剛要開口的時候,身後的夏妃突然開了口,嘟囔道,“明明就是一介武夫,裝什麽文化人。”


    唐絕聞言也不生氣,看向夏妃,猶豫之後問道,“姑娘,我們可曾見過?”


    夏妃心中一驚,但臉上卻不慌張,說道,“誰和你見過,就是看不慣你這幅做作的樣子!”


    唐絕皺眉,看著這有些撒潑的女人,雖然他做不到過目不忘,但起碼有過交集的人都有些印象,何況此女容貌出眾,他真的不記得什麽時候曾經得罪過這個女人。


    石文豪聽到夏妃竟然在幫自己,不由得臉上一陣得意,剛想對唐絕說什麽,卻被別人搶了先。


    “這位小朋友,不如這樣吧。”一直沒有說話的鄧雲釗開了口,並且指了指一行人中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說道,“他雖然不教武術,但本身很喜歡,實力也絕不次於江寧大學的武術教練,你們兩個過過招?”


    被鄧雲釗點名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足足一米八九的個頭在人群中顯得很突兀,比唐絕一米八的個頭高出了半頭。


    那人走到唐絕麵前,俯視著唐絕,抱拳說道,“朱鋼,黑帶五段,請指教。”


    石文豪一見朱鋼出馬,頓時一臉輕蔑看向唐絕,眼神中竟然出現一絲可憐。


    跆拳道以黑帶為最,而黑帶又分九段,四段就可以開館成為總教練,而五段就需要對跆拳道做過一定貢獻,這朱鋼憑借自己寫的幾篇論文在前年獲得了黑帶五段的名頭,比江寧大學的一些武術老師都要厲害。


    唐絕聞言笑笑,雖然這兩年大半的時間都在木屋內度過,但他並沒有放棄了解這個世界,屋裏有很多書籍,並且還有一台能上網的筆記本電腦。


    還記得自己最開始擺弄電腦的時候,笨得連按鍵都不會,常常用力過度,將那鍵盤弄壞掉。


    黑帶五段,他也大概了解些。


    “唐絕。”唐絕輕聲說道。


    朱鋼一怔,不由得皺眉問道,“怎麽不報上門路?”


    夏妃心中一震,目光盯著唐絕。


    唐絕微微搖頭,輕聲說道,“說了你也不知道,又何必說。”


    朱鋼聞言以為是在說他見識短,頓時怒火升起,今年四十二歲的他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給看輕了,大聲喝道,“準備好了沒有,好了就比劃比劃!”


    “隨時可以。”唐絕微笑說道。


    朱鋼聞言後退兩步,向唐絕敬禮後,飛快衝向唐絕,卡好距離,一記粗暴有力掃腿直奔唐絕大腿處。


    唐絕也動了,他動的似乎很輕、很慢,似乎隨意的想走路一樣,但就在所有人明明能看清的情況下,唐絕竟然就那樣走到了朱鋼的麵前,跟著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在眾人驚愕的眼光中,朱鋼的身體竟然被打得在原地轉了兩圈才轟然倒地!


    “啊!”


    就連朱鋼這樣堅硬的性格,竟也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唐絕俯視著高大的朱鋼,走到他的麵前,眾人都知道朱鋼已經敗了,石文豪忍不住大聲喝道,“他已經倒地了,你幹什麽?”


    唐絕沒有理會石文豪,低頭拿起朱鋼的右臂,一拉一送,隻聽‘咯吱’的骨擦音後,朱鋼刷白的臉色恢複了不少。


    “老先生,不知晚輩有資格任教嗎?”唐絕轉頭看向鄧雲釗,問道。


    鄧雲釗並沒有周圍人的害怕,而是興奮起來,連忙點頭,說道,“蜀山之上多高人,果然如此,我今日一行竟然能帶一名你這樣的少年英豪迴去,也是一段佳話啊,哈哈哈!”


    唐絕沒有理會鄧雲釗的大笑,說道,“那下山吧。”


    鄧雲釗一怔,卻是搖搖頭,視線望向在雲端看不見的山頂,說道,“我還沒到山頂。”


    “你上不去。”唐絕平聲說道。


    鄧雲釗一愣,皺眉問道,“我有手有腳,為何上不去?”


    唐絕搖搖頭,並沒迴答,隻是說道,“要上山你們上,我在這裏等著。”


    鄧雲釗不懂這年輕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旁的石文豪更是冷哼一聲,扶起朱鋼後說道,“裝神弄鬼,老師不用理他,咱們豈能荒廢在最後一段!”


    鄧雲釗點了點頭,就在此時夏妃突然開口,說道,“我累了,在這裏等你們。”


    “……”


    眾人一臉無語看著夏妃,從山底到這裏她連大氣都沒喘一下,這說謊也說得有些技術含量不好嗎。


    鄧雲釗帶著其他人往山上走去,楚家男人也並未上過山頂,但因為那一千塊錢,隻能陪著一群人一起登山。


    木屋外,就隻剩唐絕、夏妃、小圓三人。


    “姑娘為何不上山?”唐絕問道。


    “本姑娘上不上山關你什麽事?”夏妃撇過頭嘟囔道,跟著直接大步走進院子裏,一屁股坐在了院子中的石椅上。


    唐絕愕然,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撒潑的女人。


    “喂,你這有沒有水,本姑娘上山這麽久渴了!”夏妃衝著唐絕大聲嚷嚷道。


    唐絕一臉無奈,不禁搖搖頭,但還是去屋內取出一碗水來,放在夏妃麵前石桌上。


    夏妃看著這碗裏的水,不由得柳眉皺了起來,抬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唐絕,說道,“誰讓你和我坐在一起的?”


    唐絕又是一陣愕然,說道,“這是我家啊。”


    夏妃哼了一聲,再次低頭看向碗,說道,“這是你的碗?”


    唐絕點了點頭,說道,“此處隻有我一人居住,當然是我的碗。”


    夏妃撇了撇嘴,似乎是真的感覺有些渴了,將碗捧起來朝著櫻桃小口中灌去,將滿滿一大碗水一口喝盡後,忍不住說道,“好一碗山泉水!”


    唐絕笑笑,轉身與小圓玩耍起來。


    夏妃在一旁看著這個長相清秀的男人,一直若有所思鎖著眉頭,似乎有什麽問題要問,但又不敢問,想到這個男人也要去江寧大學任教,就沒再開口。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一行人迴到木屋外,每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甚至比之前的山路還要嚴重,那石文豪口中還嘟囔道,“真是邪了門了,不管怎麽走,都會迴到原點。”


    鄧雲釗更加累的氣喘籲籲,說道,“這山頂的確有門道,跟古人說的陣法有些相似。”


    唐絕也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一直跟著小圓玩耍。


    “大哥哥。”小圓突然停下奔跑的腳步,突然迴頭看向唐絕,眼神認真得讓唐絕一怔,說道,“你要走了麽?”


    唐絕聞言笑笑,伸手摸了摸小圓的頭發,說道,“是要走了。”


    小圓的眼神一下子黯下來,甚至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那……我以後就見不到大哥哥了。”


    唐絕聞言心中苦澀,望了望周圍這片山林,心中盡是不舍。


    如果無牽無掛,他寧願在這裏活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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