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幾人都安靜聽著，除了宋正國和其身旁兩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內江湖的事情。
唐絕對這個答案並不感覺到意外，但他想知道的也不僅僅是這個。
宋正國抬頭看了唐絕一眼，放下茶杯，沉聲說道，“內江湖，這種說法是近幾十年才流行起來的，能說出這三個字的人基本上都是內江湖的人或者有資格知道的人，這也是為了保護這個圈子。”
“現在常人都以為武林僅存於小說和電影中，其實若無真正的武林，那些小說又何以寫得那麽逼真？”宋正國說道，“隻不過近些年的作家們並沒有資格知道內江湖，寫得都是一些奇怪的玄幻武俠，真正的武俠還是金庸先生所寫，那才是靠譜的。”
“說跑題了。”宋正國輕咳一聲，說道，“清末之前，武林依然昌盛，然而清末時，外敵來襲，朝廷昏庸，武林人士紛紛自發抵禦外敵，從那個時候開始，武林便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浩劫。”
“武林人士多俠肝義膽，麵對強敵也絲毫不肯退讓，但人畢竟是肉做的，一個武林高手又能殺多少人呢？但隻要被子彈碰上了，該死還是要死。”
說到這，宋正國頓了一下，歎一口氣，說道，“兩百年間，武林的損傷可以用淒慘來形容，無數門派消失，無數秘籍絕跡，原來偌大的武林眼見著就要不存在了。”
“所幸的是，還是留下了那麽一些高人。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為了保護這些人，就控製輿論將他們藏了起來，讓他們好好發展。”宋正國繼續說道，“從最開始百餘人的獨苗，經過到現在六十多年的發展到現在，也算是複蘇了不少，雖然遠遠不及以前的武林盛世，但也算保住了祖宗的精粹。”
“那內江湖到底是什麽？”唐絕見宋正國沒有繼續說下去，出聲問道，“又如何找得到？”
“我說了，內江湖就是武林。”宋正國說道，“隻是一個名字，而想找到內江湖的人也很簡單，要麽走在路上碰到，要麽……”
“要麽什麽？”唐絕皺眉。
“要麽加入國家組織。”宋正國正聲說道，“內江湖將近一半的人由國家養著，作為報答，國家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也要出手。”
唐絕聞言沉默，唐門的準則之一便是不與朝廷為伍，這樣才能保證絕對的自由，在這個世界，唐絕也不會加入朝廷。
“那若國家養著的人是我的敵人，我若對他出手，那算什麽？”唐絕皺眉問道，“算我與國家為敵？”
“國家對這個圈子的人很放縱，可以說非常自由，隻要不涉及到兩件事，國家就不會插手。”宋正國沉重的點頭，說道，“一是絕不許無緣無故對平民出手，二是不能自相殘殺太嚴重。”
唐絕臉色沉靜，說道，“最有一個問題，現在的內江湖有多少人？”
“一萬人左右。”宋正國說道，“這還是要將隻要會些皮毛的人都算進去。”
唐絕微微點頭，怪不得不能自相殘殺，總共就剩下一萬人，再殺就沒有了。
見唐絕沒有開口，宋正國皺皺眉，說道，“到你說了，兩次襲擊之人，長得大概什麽樣子？”
唐絕並不隱瞞，將那老人與今日所見的年輕人描述出來。
宋正國聽著唐絕的描述臉色越來越沉，不僅是他，他身旁兩名內江湖之人也是一樣。在唐絕說完之後，那名未出手商人模樣的人拿出手機，翻到一張照片遞給唐絕，說道，“那個老人是不是這個人？”
唐絕看了一眼，肯定說道，“是這個人。”
宋正國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周威遠……”宋正國的拳頭攥得發出咯吱聲，怒氣籠罩全身，“避雨茶苑……”
那老道模樣之人認真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麽，同樣拿出手機遞給唐絕，說道，“你說的第二個人是不是他？”
唐絕看去，再次用力點頭，說道，“是他。”
宋正國一驚連忙看去，卻發現此人自己從未見過，不由開口問道，“這人是誰？”
“避雨茶苑‘混天子’之徒，楊修。”老道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盡是震撼，說道，“你今天與此人交手了？”
“沒錯。”唐絕點頭。
“你還勝了？”老道又問。
“勝了，但是讓他逃了。”唐絕說道。
“……”老道看唐絕的眼神一陣怪異，良久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如此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修為，那楊修的師父可是‘混天子’，我真想知道你師父是何方神聖……”
唐絕一笑而過，並未迴答。
“楊修？混天子之徒？”一旁的宋正國並不關心誰勝誰負，問道，“混天子什麽時候有的徒弟，我怎麽從沒聽說過？”
“你畢竟不是內江湖的人。”那老道對宋正國說道，“楊修從小就跟在混天子身邊習武，大一點後就一直被混天子派出去曆練，我聽說近幾日才迴來，沒想到竟然與這位……小兄弟過了招。”
強者為尊，這老道直接將唐絕抬到與自己一樣的輩分。
“那他們為什麽對宋家出手，三番兩次難道不想活了嗎？”宋正國心中的怒火沒有因為避雨茶苑而熄滅，反而越來越盛，大聲道，“難不成他們要與宋家為敵？”
“混天子不可能做出這種傻事。”那商人模樣的也開了口，邊思考邊說道，“我有緣見過混天子幾麵，那人雖然自負但絕不會幹出這種蠢事，恐怕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宋正國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獅子，深吸一口氣，厲聲說道，“避暑山莊與避雨茶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難不成他們不知道宋家與避暑山莊的關係？還是說祝家也……”
說到這，宋正國沉默下來，臉上盡是凝重。
整個客廳都安靜下來，哪怕是一直自負的宋遠霜也沒有說話，這種層麵上的問題不是她能幹預的，她也不想幹預。
“此事事關重大，我要迴去從長計議。”宋正國站了起來，凝重說道，“有你在她們二人身邊，我也算能放下心。”
唐絕第一次露出笑容，雖然笑容很淡，但也代表了他很開心終於被眼前這個男人認同，說道，“我早就說過，有我在，就不會讓宋菲受傷。”
頓了頓，唐絕看向宋遠霜，說道，“也加上她。”
宋遠霜微怔，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那就好，我希望你的來曆是幹淨的，否則我豁出去老命也要和你拚了。”宋正國看著唐絕，目光如鷲，“如果你能保護好她們，我宋家必定報答。”
唐絕笑笑，說道，“我不為那些。”
“你對內江湖很感興趣？”宋正國突然問道。
唐絕一怔，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
“有空我帶你去北方的避暑山莊去逛逛。”宋正國嘴角上揚，似乎想起了那避暑山莊的人，說道，“你年紀輕輕武功如此高深，怕是讓那些老家夥都要嚇一跳。”
唐絕眼神閃過一絲光芒，說道，“若有機會，我隨時可去。”
“嗯。”宋正國點了點頭，“等我抽空安排一下，一有機會就叫你。”
言畢，宋正國轉頭看向兩個女兒，表情由剛毅轉為寵溺和抱歉，說道，“我要趕迴燕京，不能在這陪你們。”
宋菲懂事點了點頭，而宋遠霜卻冷哼一聲，轉身直接走向二樓。
宋正國一臉尷尬，隻好帶著兩個內江湖的人離開。
——————
——————
次日，清晨。
唐絕早早起床，在屋頂吐納內息之後來到客廳，發現宋遠霜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手中拿著報紙，顯然起來了也有一會。
唐絕路過，微笑說道，“早。”
“坐下。”宋遠霜突然說道，視線從報紙上移開，看向唐絕。
唐絕一愣，宋遠霜現在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
微微皺眉，唐絕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得罪了這尊大神，撓了撓腦袋隻好坐下。
報紙合上隨手扔在一邊，宋遠霜看向唐絕，美眸中充滿寒意，聲音清冷，說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會武功？”
“啊？”唐絕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是因為信不過我？”宋遠霜繼續說道，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讓唐絕很難受，“還是你對小菲有好感？”
“……”
唐絕不想迴答，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宋遠霜見狀臉色一沉，輕喝道，“站住！”
唐絕應聲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宋遠霜。
就在宋遠霜剛要說什麽的時候，唐絕先開了口，說道，“沒有人能命令我做什麽。”
“什麽？”宋遠霜凝眉，冰冷看著唐絕。
“我告訴小菲，是因為她的性格我很喜歡，但並無男女之愛，而你……”唐絕淡淡看了宋遠霜一眼，說道，“恕我直言，若你不是她姐姐，下一刻我們就再無交集。”
唐絕對這個答案並不感覺到意外，但他想知道的也不僅僅是這個。
宋正國抬頭看了唐絕一眼，放下茶杯，沉聲說道，“內江湖，這種說法是近幾十年才流行起來的，能說出這三個字的人基本上都是內江湖的人或者有資格知道的人，這也是為了保護這個圈子。”
“現在常人都以為武林僅存於小說和電影中，其實若無真正的武林，那些小說又何以寫得那麽逼真？”宋正國說道，“隻不過近些年的作家們並沒有資格知道內江湖，寫得都是一些奇怪的玄幻武俠，真正的武俠還是金庸先生所寫，那才是靠譜的。”
“說跑題了。”宋正國輕咳一聲，說道，“清末之前，武林依然昌盛，然而清末時，外敵來襲，朝廷昏庸，武林人士紛紛自發抵禦外敵，從那個時候開始，武林便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浩劫。”
“武林人士多俠肝義膽，麵對強敵也絲毫不肯退讓，但人畢竟是肉做的，一個武林高手又能殺多少人呢？但隻要被子彈碰上了，該死還是要死。”
說到這，宋正國頓了一下，歎一口氣，說道，“兩百年間，武林的損傷可以用淒慘來形容，無數門派消失，無數秘籍絕跡，原來偌大的武林眼見著就要不存在了。”
“所幸的是，還是留下了那麽一些高人。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為了保護這些人，就控製輿論將他們藏了起來，讓他們好好發展。”宋正國繼續說道，“從最開始百餘人的獨苗，經過到現在六十多年的發展到現在，也算是複蘇了不少，雖然遠遠不及以前的武林盛世，但也算保住了祖宗的精粹。”
“那內江湖到底是什麽？”唐絕見宋正國沒有繼續說下去，出聲問道，“又如何找得到？”
“我說了，內江湖就是武林。”宋正國說道，“隻是一個名字，而想找到內江湖的人也很簡單，要麽走在路上碰到，要麽……”
“要麽什麽？”唐絕皺眉。
“要麽加入國家組織。”宋正國正聲說道，“內江湖將近一半的人由國家養著，作為報答，國家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也要出手。”
唐絕聞言沉默，唐門的準則之一便是不與朝廷為伍，這樣才能保證絕對的自由，在這個世界，唐絕也不會加入朝廷。
“那若國家養著的人是我的敵人，我若對他出手，那算什麽？”唐絕皺眉問道，“算我與國家為敵？”
“國家對這個圈子的人很放縱，可以說非常自由，隻要不涉及到兩件事，國家就不會插手。”宋正國沉重的點頭，說道，“一是絕不許無緣無故對平民出手，二是不能自相殘殺太嚴重。”
唐絕臉色沉靜，說道，“最有一個問題，現在的內江湖有多少人？”
“一萬人左右。”宋正國說道，“這還是要將隻要會些皮毛的人都算進去。”
唐絕微微點頭，怪不得不能自相殘殺，總共就剩下一萬人，再殺就沒有了。
見唐絕沒有開口，宋正國皺皺眉，說道，“到你說了，兩次襲擊之人，長得大概什麽樣子？”
唐絕並不隱瞞，將那老人與今日所見的年輕人描述出來。
宋正國聽著唐絕的描述臉色越來越沉，不僅是他，他身旁兩名內江湖之人也是一樣。在唐絕說完之後，那名未出手商人模樣的人拿出手機，翻到一張照片遞給唐絕，說道，“那個老人是不是這個人？”
唐絕看了一眼，肯定說道，“是這個人。”
宋正國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周威遠……”宋正國的拳頭攥得發出咯吱聲，怒氣籠罩全身，“避雨茶苑……”
那老道模樣之人認真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麽，同樣拿出手機遞給唐絕，說道，“你說的第二個人是不是他？”
唐絕看去，再次用力點頭，說道，“是他。”
宋正國一驚連忙看去，卻發現此人自己從未見過，不由開口問道，“這人是誰？”
“避雨茶苑‘混天子’之徒，楊修。”老道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盡是震撼，說道，“你今天與此人交手了？”
“沒錯。”唐絕點頭。
“你還勝了？”老道又問。
“勝了，但是讓他逃了。”唐絕說道。
“……”老道看唐絕的眼神一陣怪異，良久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如此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修為，那楊修的師父可是‘混天子’，我真想知道你師父是何方神聖……”
唐絕一笑而過，並未迴答。
“楊修？混天子之徒？”一旁的宋正國並不關心誰勝誰負，問道，“混天子什麽時候有的徒弟，我怎麽從沒聽說過？”
“你畢竟不是內江湖的人。”那老道對宋正國說道，“楊修從小就跟在混天子身邊習武，大一點後就一直被混天子派出去曆練，我聽說近幾日才迴來，沒想到竟然與這位……小兄弟過了招。”
強者為尊，這老道直接將唐絕抬到與自己一樣的輩分。
“那他們為什麽對宋家出手，三番兩次難道不想活了嗎？”宋正國心中的怒火沒有因為避雨茶苑而熄滅，反而越來越盛，大聲道，“難不成他們要與宋家為敵？”
“混天子不可能做出這種傻事。”那商人模樣的也開了口，邊思考邊說道，“我有緣見過混天子幾麵，那人雖然自負但絕不會幹出這種蠢事，恐怕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宋正國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獅子，深吸一口氣，厲聲說道，“避暑山莊與避雨茶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難不成他們不知道宋家與避暑山莊的關係？還是說祝家也……”
說到這，宋正國沉默下來，臉上盡是凝重。
整個客廳都安靜下來，哪怕是一直自負的宋遠霜也沒有說話，這種層麵上的問題不是她能幹預的，她也不想幹預。
“此事事關重大，我要迴去從長計議。”宋正國站了起來，凝重說道，“有你在她們二人身邊，我也算能放下心。”
唐絕第一次露出笑容，雖然笑容很淡，但也代表了他很開心終於被眼前這個男人認同，說道，“我早就說過，有我在，就不會讓宋菲受傷。”
頓了頓，唐絕看向宋遠霜，說道，“也加上她。”
宋遠霜微怔，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那就好，我希望你的來曆是幹淨的，否則我豁出去老命也要和你拚了。”宋正國看著唐絕，目光如鷲，“如果你能保護好她們，我宋家必定報答。”
唐絕笑笑，說道，“我不為那些。”
“你對內江湖很感興趣？”宋正國突然問道。
唐絕一怔，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
“有空我帶你去北方的避暑山莊去逛逛。”宋正國嘴角上揚，似乎想起了那避暑山莊的人，說道，“你年紀輕輕武功如此高深，怕是讓那些老家夥都要嚇一跳。”
唐絕眼神閃過一絲光芒，說道，“若有機會，我隨時可去。”
“嗯。”宋正國點了點頭，“等我抽空安排一下，一有機會就叫你。”
言畢，宋正國轉頭看向兩個女兒，表情由剛毅轉為寵溺和抱歉，說道，“我要趕迴燕京，不能在這陪你們。”
宋菲懂事點了點頭，而宋遠霜卻冷哼一聲，轉身直接走向二樓。
宋正國一臉尷尬，隻好帶著兩個內江湖的人離開。
——————
——————
次日，清晨。
唐絕早早起床，在屋頂吐納內息之後來到客廳，發現宋遠霜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手中拿著報紙，顯然起來了也有一會。
唐絕路過，微笑說道，“早。”
“坐下。”宋遠霜突然說道，視線從報紙上移開，看向唐絕。
唐絕一愣，宋遠霜現在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
微微皺眉，唐絕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得罪了這尊大神，撓了撓腦袋隻好坐下。
報紙合上隨手扔在一邊，宋遠霜看向唐絕，美眸中充滿寒意，聲音清冷，說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會武功？”
“啊？”唐絕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是因為信不過我？”宋遠霜繼續說道，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讓唐絕很難受，“還是你對小菲有好感？”
“……”
唐絕不想迴答，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宋遠霜見狀臉色一沉，輕喝道，“站住！”
唐絕應聲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宋遠霜。
就在宋遠霜剛要說什麽的時候，唐絕先開了口，說道，“沒有人能命令我做什麽。”
“什麽？”宋遠霜凝眉，冰冷看著唐絕。
“我告訴小菲，是因為她的性格我很喜歡，但並無男女之愛，而你……”唐絕淡淡看了宋遠霜一眼，說道，“恕我直言，若你不是她姐姐，下一刻我們就再無交集。”